纪樱盯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往日和善的脸上很冷漠,一丝笑意都没有,后退一步躲开那个人的接触,看着莫兰说:“莫兰师妹,你刚才是想削掉她的手臂吗?”
莫兰不动声色地说:“纪师姐,我没有这么想过。”
纪樱定睛看了莫兰很久,这才说:“那再好不过了。我和越泠是对手不是仇人,我输的心服口服。”她说完离开了这里,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天剑宗弟子。
纪樱远离那群天剑宗弟子后,长舒一口气,似乎要把胸口的浊气都吐出来。这个她从小长大嗯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乌烟瘴气。
神女宫的弟子抬着越泠往住处走,正巧经过纪樱面前。几个人认出了她是天剑宗的人,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声。
纪樱本想向前道歉,又怕耽误越泠治疗,只能停住脚步。感受到神女宫弟子对自己的敌意,纪樱只觉得背后忽然多了一层冷汗,他们本该相互扶持共同对敌,而不是这样互相敌视。
幸好神女宫弟子给越泠吃了丹药,等她到房间里时,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越泠的意识还清醒,瞧见了面露担忧的越昭,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疼的很。
“好了,你别动。”越昭摁住她,怀书南走过来检查了越泠的伤势。其他都不要紧,只是手臂上的那处有些麻烦,若是治不好的话可能会留在病根,这对一个剑修来说是致命地打击。
“为何不直接认输?”越昭责怪的语气都忍不住放轻了。
越泠抬起沉重的眼皮艰难地看了一眼越昭:“九姐,我不能让别人侮辱我越家的人……”
越昭握紧她的手:“你好好休息。”
越泠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天剑宗的住所喜气洋洋,每个人都在忙着庆祝,稍微清醒一点的人则在嘀咕越昭会不会和莫兰比试。纪樱坐在自己房间里,翻着手上的书,并没有参与进去。
房门被推开,她师父易时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唉声叹气。
“能不能敲门再进来。”纪樱不乐意地说。
易时一把抽出纪樱手上的书。痛心疾首地说:“敲门干嘛,给你有时间藏书吗?你能不能给我争气点……”
我听不见听不见,纪樱立马双目放空。
易时说了好久。嗓子都冒烟了,喝了一口水:“你要能像白凤野的徒弟一样就好了,你知道莫兰赢了吧。”
“赢了你还不开心?”纪樱瞄了一眼被收走的话本。
“我怕她会输给越昭啊。”易时重重地叹气。
说起来,纪樱有很久没有见过越昭了,她宽慰易时两句:“输赢不重要,你不要老叹气,成了个老头子了。”
“我都是被你气的!”易时又炸了,把话本塞到乾坤里,嘴里还在碎碎念,“天天就知道看话本,就知道看……”
纪樱早就练就了一门绝技,可以完美屏蔽掉易时的说教。她现在忽然期待莫兰和越昭了,一想到又能看到越昭的出剑,她有种莫名的激动。
在观赛台上看了那么久比试,越昭中午走上了赛场。这场比赛比以往任何一场比试都热闹,各个门派的弟子全都围在比武台下,站了一圈又一圈。还有人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抢个前面的位子。
各个门派的长老也不在观赛台里看镜子了,都到了赛场,想亲眼看着这次门派大比魁首的诞生。一个是上一届的魁首,一个是新起之秀,修为相当甚至之前还是同门弟子,胜负难定。
上场之前,书精系统就支支吾吾地想说话,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越昭懒得搭理它了。比武台的对面是天剑宗。莫兰穿着她标志性的白衣,遥遥地对越昭笑了一下。
越昭一挑眉,她忽然变得很自信?
更奇怪的是白凤野,他竟然帮莫兰整理了一下发饰,姿态亲呢。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不过越昭来不及细想,就走上了比武台。耳边传来巫半星的声音:“越州主可不能输了,否则越家的面子放在哪?”
而后就听到怀书南说话的声音:“莫非你也想尝一尝绵里藏针的滋味?”
越昭轻笑一声,走到台中央,看着缓缓走过来的莫兰。一扫之前的小心翼翼,今日的她眉眼都舒展开,似乎早就胜券在握。
“天剑宗弟子莫兰向越州主请教。”莫兰拱手,手腕一转,蓝玉剑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越昭并未说话,只是手上的凤翎剑发出剑鸣,犹如凤凰啼叫。
莫兰先出手,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刺出十几剑,又准又快,带着雷霆之势。她的剑招,越昭再清楚不过,躲开也是十分容易的事。
两人师出同门,剑招相似周围人也没有惊讶。
凤翎剑在莫兰眼前飞舞,让她多了一起怨恨,当时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收服它。她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犹如九天女仙,而离她最近的越昭却瞧见她眼中的愤恨。
“呵,不知道越泠的伤好了没有,”莫兰想激怒越昭,左手衣袖一挥,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飞舞,落在越昭身上。
莫兰要的不是不输给越昭,而是彻底赢了她。
越昭往后一退,正要用灵力灼烧掉这些粉末,便发现头上的发簪放出淡绿色的光,粉末纷纷落下来,更像一只只死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