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越昭忽然抬起头,对着莫兰咧嘴笑了笑:“今日你的前师姐教你一件事,赝品永远是赝品。”她往后退了几步,凤翎剑眨眼间就变得通红,猛地插进地面。
不好!莫兰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血圈里面。刚才越昭颓废地后退就是为了把自己圈进来。那些零散的血迹像被点燃一般,“噗嗤”一声冒出小小的火焰。
退出去来不及了!莫兰当机立断,准备用和相同的剑招,和她来个硬碰硬。她一挥蓝玉剑,沉思凝神,在经脉中运转着灵力。
可是……没有动静?
蓝玉剑安静地躺在莫兰手上,不管莫兰怎么运转灼灵剑法,依旧没有动静,连一丝火苗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莫兰因为兴奋涨红的脸一下子惨白。难道这又是假的剑法?不,不可能,明明我的灵力运转都是正确的。
到底是为什么?莫兰惊慌地望着越昭。
红衣黑发黑剑……莫兰看着越昭的眼睛,恍惚间想到了第一次看见她的场景,也是如今这样遥不可及。
灼眼的红光先从地上的凤翎剑亮起,接着血液上的火焰连成一片,火墙交织着幻化成一株巨树,而莫兰就困在其中。
这火焰烧毁了莫兰的护体灵气,不论她如何挥剑都逃不出去,连剑气都被灼烧殆尽。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从她心底升起。
“灼灵剑法第二式,火树银花。”越昭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
火树的树冠一抖,无数个火焰花仿佛数千柄小刀,穿过莫兰的身体,仿佛把她生生凌迟了,整个台上只有莫兰的惨叫声。
可是,她身上没有一点伤口,那些火焰花只是穿过莫兰身体,连烧伤都没有。
底下鸦雀无声,火树银花照亮了天空,若不是莫兰的惨叫声,他们还要夸一句真美。可是莫兰身上没有伤口,她又是因何尖叫?
只有莫兰知道这种滋味。那些火焰烧掉了她身体里的灵力,烧掉了她的剑意,甚至烧掉了战斗下去的勇气,烧掉了她虚伪的伪装。
蓝玉剑从莫兰手中掉落在地面上。火树银花炸开,整个比武台上铺满了火焰。莫兰瘫在地上,发丝凌乱,双目呆滞地望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火焰。
越昭踏着火焰走过来,停在她的面前,一脚踩在蓝玉剑上,莫兰的猛地抬起头。
越昭平静如水地望着她,留下一句:“你败了。”
这才是真正的蔑视!好像她赢是一件最轻松、正常不过的事情。莫兰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哈哈大笑出来:“你不过就是一个书里的角色,一个角色罢了……”
“那你呢,你不也在这本书里吗?”越昭一脚把蓝玉剑踢下比武台,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平静地说。
莫兰的笑声戛然而止。
越昭并没有下台,定定地看着莫兰。这时候的她早就没有白衣飘飘的美感,不过是个败家之犬。
“你想杀我?”莫兰忽然明白越昭为何不下台。
越昭不说话,手指摩擦了一下凤翎剑剑柄,她在想是杀了莫兰以绝后患还是废了她的胳膊。
本以为莫兰猜出了自己想法,必然忙着跳下比武台,却没想到她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满是癫狂之色:“来啊,杀我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这莫兰,不仅表里不一,内心还有点疯狂。
复制系统被气到了,在莫兰神识里大叫:“你在做什么?找死吗?”
台下忽然多了一人,正是火急火燎爬上来的云霄,他挡在莫兰面前,瞪着越昭:“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在门派大比上取人性命吗?”
“云霄!给我下来!”云黎站起来,气得怒吼一声。
越昭眯着眼看情深义重的云霄,觉得有些可笑。本以为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白凤野,结果却是他。一个元婴期也敢跳出来,不就是仗着自己不好对他动手吗?
云黎就坐在台下,他虽不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看着这边。若是越昭伤了云霄,只怕和云家的好关系会有裂痕。
越昭握紧手中的剑,我是越州主,不可任性。
天剑宗宗主易时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是我宗弟子莫兰输了,今日门派大比的魁首还是越州主。”
胜负已定,越昭还有什么理由再动手呢?
“宿主,”书精系统忽然出声,带这些讨好的意味,“莫兰的气运已经比不过你了,不可能再从你身上复制粘贴了,而且我还做了个小手脚。因为她的修为和剑法一大部分都是从你身上来的,所以从今往后,只要她动用宿主你身上的东西,就得吸收灵石。”
书精系统得意洋洋,它可太知道越昭想要什么了:“顺便提一句,她吸收的灵石会到我这边,然后宿主你就有源源不断的灵石收入了。”
越昭……可耻地心动了。
“原本她的修为只有筑基期,和宿主你差了三个境界,如果她想用化神期的的灵力,就要上交一百块上品灵石,如果又用了你的剑法,还要叠加。”书精系统对自己灵机一动产生的这个想法分外满意,莫兰白嫖这么多年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害,仔细想一想,我和她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嘛。”越昭看着莫兰,觉得她想一座行走的灵石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