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堂堂太医院之首,那样多的疑难杂症他都能游刃有余,可却连贤妃娘娘一个孕吐都治不住。
这么一想,张太医头不禁垂得更低了。
正在羞愧难当时,当头又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只听她笑着说:“阿琰,那你又要如何?要治他们的罪是不是?”
声音半是玩笑,半是撒娇的口吻。
听在人耳朵里,不免骨头都酥了。
张太医跪在地上,一时也没看清当头的情况,可万公公在身侧,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咋舌,这个贤妃,还真是胆子不小。
苏蓉蓉的手指攀上帝王的脸,旁若无人的抚弄着,那双如水的眸,更是勾人心魄。
“阿琰,放了张太医好不好?”
她红唇一张一合,香甜的气息送过来,在他唇齿之间游走。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在怀,已经是够考验男人的定力了,更何况此时苏蓉蓉卯足了劲,把自己当做香喷喷的饵,让人想不上钩都难了。
其实苏蓉蓉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也知道如今自己有了身子,暴君倒也规规矩矩,一直没碰过她。
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她想大不了就当吃个亏,被他亲一下,也可救张太医一条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秋芸站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不禁脸红心跳。
其余的宫人,对于帝妃之间的调/情,更是一副耳观鼻,鼻观心,如泥塑的人一样,动都不敢动了,生怕打扰了二人的好兴致。
一时间,殿内安静下来。
只余下帝王渐渐加重的呼吸声,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清楚。
张太医低垂着头,脸上更是露出难堪之色。
一面他知晓皇帝宠爱贤妃,可他身为医者,却有些话不得不提,可话还没到嘴边,就被一声冷喝截住。
“都给朕滚出去。”
声音不大,却隐隐透着催促不耐了。
得了这句话,在场哪个不知死活的,还敢赖着不走,纷纷应了声是,赶忙退了下去。
万公公看张太医还在发愣,经过他身旁时,拉了他一把,小声唤他:“张大人。”
他这才回过神来,最后看了一眼皇帝那头,心知多说无益,这才随着万公公,一前一后出了门。
大殿外面,是一脸忧心的张太医,他才走了两步,就像掉了魂一样,嘴里念叨着:“坏了,不行,万万不能啊!”
正自言自语了两句,就想再次折回去,却被一旁的万公公再次拉住,冲他摇了摇头道:“张大人,听奴才一句劝,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进去了。”
这人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现在又回去,岂不是讨陛下嫌,找死不是?
若是旁人万公公倒也懒得理会了,可张太医不同,他知道张太医担忧什么,于是又压低声说道:“…陛下有分寸的,这事也不是你我二人管得着的事,您老还担心些什么?”
皇帝虽知晓分寸,可再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之年,再加之后宫里的嫔妃,皇帝他却只独宠贤妃一人,这才让张太医头疼。
可听万公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太医再怎么执拗,也不敢真的贸然进去,最后只得无奈叹了口气道:“但愿如公公所言,是微臣多心了。”
殿内又是一番光景。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一张小脸早已褪了色,面对他那具有攻击性的眼神,哪里还有方才的媚态,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下去。
正在想着怎么打退堂鼓时,面前的人脸却越拉越近,那大手也顺势往下游走,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
“阿琰,你…”也不知是心里害怕,还是他的气息太危险,苏蓉蓉忍不住颤了颤。
正在她心里慌乱之时,忽而他唇角一弯,露出一抹淡淡的孤度。
随即他的唇压下来,与她面贴面,却在若即若离中顿住。
他的气息微热,喷洒在她脖颈之间。
“蓉蓉,你怕了?”
怕 ,她自然是怕。
面前的人儿可是一条蛇,还是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她哪有不怕的道理?
可心里虽打着小鼓,在他面前却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
苏蓉蓉别开眼,故作镇定道:“阿琰,你又胡说了,你是我夫君,我怕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