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柔嫩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加重语气道:“怕什么?我让你坐便坐。”
便是这样霸气的一句话,把苏蓉蓉堵得无话可说了。
龙辇所过之处,不知惹来了多少羡慕的目光。要知道这龙辇是除了皇帝外,只有皇后才能坐得的。
就算苏蓉蓉再得宠,终究不过是个小小的修仪而已,有人羡慕,自然也少不得人嫉妒。
只不过以如今苏蓉蓉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她们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声张,生怕惹祸上身,吃不了兜着走。
魏美人隐在树荫下,正好也瞧见了,那双眼眸微眯,心里的恨意再次复起,掐在手里的花猛的扔在了地上,仍旧觉得不够解恨,又抬脚用力碾碎它,那发狠似的表情,就像疯了一样,仿佛她踩踏的不是花,而是苏蓉蓉娇嫩的脸蛋儿。
“走,去永福宫。”丢下这句话,魏美人甩头就走。
身后的婢女香雪听了,不由急了,忙快步跟了上去,到了她跟前,才小声劝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呀?您难道忘了前日里的事,如今好端端的,又去见丽妃娘娘做什么?就不怕她又...又那样对待您吗?”
前日牡丹园的事,因她家主子说错了一句话,被丽妃娘娘当面责罚,打得那样惨,香雪不过是担心她,不想她再以身犯险,做出什么傻事来。
香雪是她娘家带过来的丫头,自然是魏美人信得过的,到了一处假山下,她才压低声道:“你这丫头懂什么?那日丽妃不过是气那个狐媚子,她没处发泄怨气,才拿我做了出气筒,你也不看看那王御女是个什么下场?”
当时情况混乱,丽妃一巴掌打下来,也把她打懵了。心里虽然又惊又怒,可事后得知王御女溺水而亡后,她才方知自己命大,若是丽妃存心要与她过不去,只怕那日死的便是她了。
如此一想,魏美人冷静了下来,如今在这深宫里,她一没有家世,二没有恩宠,日子过得十分煎熬。
若一直这么熬下去,她哪里甘心?
特别是看到苏蓉蓉那风光无限的样子,又联想到她之所以被挨巴掌,也是因这狐媚子而起,她心里越想越气,哪里能让那狐媚子好过?
所以这才打算去丽妃那,一来认个错讨好她,二来也是为了往后谋算一番。
话说旁人看到苏蓉蓉风光,是妒红了眼,伤透了心。
可这样的恩宠落在她头上,分明是要了她的小命。
一路上,那双大手极为不老实,不是抚上她的腰,便是有意无意的,抚上她那凹凸有致的弧度,差点惹得她要炸毛,当场翻脸。
“阿琰。”苏蓉蓉难以启齿的开口:“你…你能不能别这样?”她近乎哀求的口吻,和他打着商量。
之前他也搂过她,可那仅仅只是腰部的位置,只要不太过火,她还可以勉强忍受,可今天也不知发了什么邪风,竟往那不该碰的地方撞。
…只怕是见了荤,有点心猿意马了?
如此一想…苏蓉蓉欲哭无泪,真不知该怎么继续和这样的人待下去了。
那双手闻言,动作顿了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情愿的低嗯。
好不容易到了天泽宫,独孤琰才松开了她。
永福宫里,丽妃才起身没多久,正一脸心气不顺。
自那日牡丹园亲眼见陛下那样对苏蓉蓉,她就一直烦闷到现在,底下伺候的宫人见了,也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做出大的响动,免得让她抓了把柄,被拖下去杖责。
“娘娘。”云梦手里捧着新鲜的珍珠粉,递到了丽妃眼前:“这珍珠粉可是南海里寻来的,是夫人托人从宫外捎进来,让奴婢拿给娘娘用的。”
珍珠粉可是好东西,既可以外敷,又可以内调。眼下她家娘娘睡眠不好,正好也可以拿来饮用,去去心里的烦火。
丽妃本是一脸不耐烦之色,可听了此物是何人所赠,难得脸上露出一丝浅显的笑。
“娘亲还真是疼爱本宫。“顺手接过云梦手里珍珠粉,又叹了口气道:“不知她身子可还好?说起来本宫这个做女儿的,还真是不孝,这么大了还要她老为本宫操心。”
云梦最知丽妃心思的,忙回道:“娘娘不用担忧,奴婢问了的,夫人她一切安好,夫人还带了话,说过两个月天儿不热了,会进宫来看望娘娘您的,所以娘娘您也要爱惜身子,到时候见了夫人,以免叫她担心。”
是啊!她起初入宫,也是为了家族背后的利益。万万不能叫娘亲看见,看见她这副颓然的模样,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她的本心。
正说这话,外头有人进来传报,说是那魏美人来了。
丽妃柔和的脸上忽然一冷,不耐烦道:“她又来做什么?”
那进来传话的宫人听她语气不好,也不由吓得脖子一缩,只得如实禀告道:“...娘娘,魏美人她说..说是来为娘娘您分忧的。”
分忧?这句话虽说得含糊不清,可丽妃一听就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
于是她大袖一挥,示意把人带了进来。
魏美人进了殿,一直低垂着眉眼,早已没有之前的浮躁之气。
刚行过问安之礼,丽妃就打断了她,皱眉道:“说罢!若是你胆敢说一句废话!本宫这次可绝不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