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中带着一丝像是委屈一样的情绪:“你让我抱抱。”
“那么多人看着呢。”
“让我抱抱。”
他不肯听,韩千雅也没办法,只好挥挥手让下人们都先下去。
她站在那里没动,任由景枫环抱着她,伸出手又回抱着景枫,直到他的温度彻底传递给韩千雅,他才有了真实感一般慢慢送开手。
他那亮晶晶的眼神盯着韩千雅,眼里有委屈,问:“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你怎么问这种问题?”他那郑重的样子把韩千雅都给唬住了,很是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够这样以为。
景枫执拗地想听到一个回答:“你就回答我,不会离开我。”
“嗯,不离开。”
景枫这才满意了,又把韩千雅搂入怀中,韩千雅瞧他这不太对的样子,问:“是不是万寿宴上发生什么了?”
“景逸对你还贼心不死!”景枫有些愤愤。
韩千雅露出愕然的表情,正常人被那样骂了一番以后鲜少有不生气不跳脚的,景逸竟然还是对她感兴趣吗,难道是素玉的这张脸太迷人了?他以前可是喜欢小家碧玉温顺的款,现在是换口味了?
瞧见她这表情,景枫又不乐意了,急忙道:“你可别被他给骗了去,他这种府中妻妾成群的花心萝卜,怎配得上你,你切莫一时昏了头又被他骗回去了,他为了些蝇头小利就能够放弃了你,现在后悔也无用了。”
韩千雅深以为然地点头,看来景枫与景逸是交换了些景逸需要的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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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千灯之约
瞧他这委屈的样子,韩千雅不好好安慰一番都不行了,只能安抚着景枫:“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我眼睛又不瞎,有你珠玉在前,我怎么着也不可能再喜欢上他。”
这话是哦真心实意的,景枫比景逸和景深都好出不少,韩千雅必然会选择景枫。
这番话也确实让景枫稍稍冷静了些,这会儿他才看见韩千雅今日竟然穿了一袭红衣,是从未穿过的颜色,肤若凝脂,更衬如雪一般的肤色,面上那一抹桃红比春色更动人些,竟是有更深的韵味在其中,让景枫想好好探寻一下。
他似是被蛊惑一般,毕竟今日的她,真的像个妖一样,夺魂夺魄,让他躲不开避不得。
他轻轻地吻了下去,与第一次的莽撞不同,他的心口有几分羞涩,更多的是品尝到这份甜软的喜悦,他不由得更深的品尝起来。
韩千雅感觉身体都热了起来,但她并不像拒绝景枫,她被他生涩地带着,也渐渐沉溺了进去,她甚至反客为主,轻咬了一下景枫的舌头。
这总酥酥麻麻的感觉很是微妙,让景枫的身体像是触电了一样,他不想放开,只有欲罢不能的感受。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气喘吁吁地分开,韩千雅脸上的桃红也变成了深红色,像是待君采撷的桃子一般,熟透了,甚是可人,景枫鬼使神差,亦是不受控制地往韩千雅的面颊轻咬一口,随即喉咙溢出几声喑哑的低笑。
韩千雅可没经过这种,脸红更深了些,景枫便抱着她,笑着说:“你今日,好美。”
那种红到极致的夺目与她通身的嫩白是那样的契合,让他一眼都挪不开了。
韩千雅脸臊得慌,这还青天白日的呢。
不过瞧着他刚才分外委屈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他进去,自己已经算好时间,等他回来,所以刚才他们在厅堂折腾了那一会儿以后,瞧着菜都不那么热乎了。
韩千雅嗔怪地看着景枫,景枫却快乐极了,并不在乎,只大口地吃着菜,一边说:“我要多吃些,在宴上都没吃什么。”
他就是等着回来和韩千雅一起吃呢。
瞧他吃的开心,韩千雅也用的多些,景枫却出声:“你填填肚子就行了,少吃些,晚上去逛灯会,我带你吃些小吃去。”
今日是万圣节,自然有灯会,夜里的上京,放起灯来会更好看。
她已有约莫十年没有看过上京的灯会了,景枫这么一说,韩千雅也很感兴趣,直接把筷子就搁下了。
景枫看了一眼,又说:“现在离灯会还有一个半时辰,你还是多吃些,我怕你逛到一半饿的走不动路。”
“怎会,我可是自己有酒楼,饿了我就去我自己的铺子里吃饭!”说起这个韩千雅可骄傲了。
她迫不及待地与他分享:“我上次在秦东楼做活动,那一天的纯收入就有一千两银子呢,可不比你们玉春楼差。”
这模样在景枫眼里越发可爱,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表扬着:“你最厉害了。”
等天微微黑了些的时候韩千雅就与景枫出门去,外面果然已经华灯初上了,上京似不夜城一般,灯火通明,寻常应当开始冷清的街道今日也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一眼看过去,街上全是些年轻的郎君与娘子,正是趁了灯会出门一诉相思。
韩千雅与景枫也不过是那些郎君娘子的其中之一,混入人群之中,是那么的贴合,只是二人相貌出众,景枫又气质清贵,惹了不少目光看过来。
如今已是入夏,韩千雅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衫,景枫瞧着许多人朝着他们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说:“入夜了,有几分冷,你应当多穿一件的。”
韩千雅似没听见一般,眼里突然亮起来了,唇边扬着笑,牵着景枫的手,指着前面:“你看,那边在放天灯,我们去看吧!”
景枫那点不满立刻消失了,欢喜地与韩千雅牵着手去放天灯了。
天灯是朝着护城河的方向放出去的,与河面倒影,像是无穷无尽的天灯围着他们似的,韩千雅瞧着当真是漂亮,这天灯也很是便宜,许多娘子都在这里放,他们会在天灯中写下心愿,有的郎君在一旁的,会与天祈求着姻缘美满,白头偕老。
见她这般欢喜,景枫也买了一个天灯,店主把纸笔给他们,笑呵呵看着他们:“二位是这几年来我见过最为登对俊俏的夫妇了,娘子和郎君也写个心愿吧。”
店主竟然这般误会,韩千雅和景枫都悄然红了脸,景枫咳了一声,接过天灯:“你先写,我拿着灯。”
韩千雅瞧着景枫手里的灯,先问他:“你有何心愿吗?”
他们要写在一张纸上。
景枫不由得笑开,这般唇红齿白的样子,俊俏的容颜又加持着,谁能不心动,他声音都是被笑意浸透了的样子:“娶你算一个吗?”
韩千雅瞪了他一眼,转身自己就写起来了,几笔之后把纸条卷起来,不给景枫看,只放入天灯中,随后与景枫一起放飞了这盏灯。
瞧着慢慢升起的天灯,韩千雅目不错瞬地盯着自己的那一盏,双手扣紧放在胸前,与身边的景枫对视一眼之后说着:“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此时吧。”
复仇已经充斥了她的全部生命,如果可以的话,结束了这一切,她只想好好地与他在一起。
景枫的眼里也露出笑意,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此时的他们是都这么想着的。
所有的天灯在护城河上飘上去,如梦似幻一般,景枫与韩千雅在这些天灯下偷偷牵手。
他们在河边相依相偎,符桑在城墙边上吹着冷风,目睹一切之后符桑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堵,今日这日子这么多有情人们都出来相会了,怎么就他一个孤家寡人无依无伴呢。
想到自己手上的棘手差使,符桑默默摇摇头,一个翻身离开了这里。
景枫自从牵着韩千雅的手以后就再也不肯放开了,一路都牵着韩千雅,叫韩千雅红着红着脸便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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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江家倒台
符桑以为自己真的没办法再找到新的线索来查证大理寺这件事了,却被手下的关系网告知确实是那个郭家采购的亲戚导捣鬼的,就是他做的,在他的屋子里发现了和郭家往来的书信。
这事儿就有根据了,没想到郭家会牵扯到这件事里面,符桑事不关己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帝,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就要提审郭岩,郭岩还是在大理寺任职的。
他不知晓家里面和江家的事,更不知道自家做的,知道这个的时候还冤枉了很久,他明明就是喜欢了女人些,也老老实实在大理寺干活,竟然要被盘问。
这案子是符桑和景枫主审,郭家和江家的勾当景枫早就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以为治理江家会很难,没想到居然就在眼前,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自然是毫不犹豫了。
堂下江蕴天的身体都瑟瑟发抖了,这事儿和之前的杀手一案可不一样,韩千雅并不算个什么玩意儿,他最害怕的是盐务一事被查出来了。
他都不欲狡辩这件事,就盼着能遮掩过去,景枫却直接把那一本子的证据,他与钱掌柜套取来的一切扔在了江蕴天面前,面色冷硬。是从未有过的阴冷:“你自己看看吧,三年前你陷害韩家,把盐务贪墨一事栽赃给韩家,后又窃取大理寺的卷宗,目无国法,你在盐务一事中得力三百万银两,在钱庄的记录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看吧,要是没有什么想狡辩的,就直接按手印认罪吧!”
他扔出那一沓证据的时候,坐在旁边听审的皇帝都忍不住眉头紧锁,面色难看,他原来最大的估量以为江蕴天的胆子吃下一百万两白银已是极限,没想到竟然是三百万两,属实是放肆了。
皇帝也很是失态的直接拍桌子,起的不行。
旁边跪着的郭家也害怕的要死,景枫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他们,眼里有轻蔑,道:“郭尚书莫要以为自己就这么逃脱了,你协助江蕴天从中获利一百万两分赃的事,你以为本官没有查清楚是么,你们二人,枉顾国法,贪墨银两,当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
江蕴天马上就叫怨,郭尚书也叫苦不迭,只说自己是被江蕴天逼迫,不得不胁从江蕴天来做这些事。
这其中的真假,皇帝难道心里每个数?
想到自己被两个肱股之臣玩弄在手中三年,皇帝就一刻都不能忍,龙颜大怒,直接从位置上起身,走到江蕴天面前,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打的整个大理寺都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敢动弹。
皇上竟然亲手打人了……
圣人的手都微微颤抖着,面上更是气得胡须都在打颤,指着江蕴天就是劈头盖脸地痛骂:“你这佞臣贼子,奸佞之辈!有你这种人在我朝,是朕的眼瞎,着令大理寺,查封江府,所有人员扣押。满门抄斩!”
这斩草除根一般的判决让所有人都心里一惊,朝中能够被这样惩处的也没有几个了,之前的韩家冤死地好惨啊。
郭尚书在旁边吓得尿裤子了,郭岩也一样,皇帝轻飘飘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很是疲累地吩咐:“郭家就斩三服只能吧。”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景枫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眼见着这高楼巍然耸立,筑基却不稳,现在倒下也是应该的事。
逍遥了半辈子的江蕴天终究是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把这案子处理完之后,皇帝有许久都不上朝,景枫思虑几番之后决定还是要见父皇一面。
他在乾清宫门口求见,却只见内舍人出来皱眉传话说圣人不见。
景枫心中一紧,难道父皇心中已知他所求何事了?
他没走,只坚持要见皇帝以免,最后内舍人还是带他进去了。
景枫不过半月没见皇帝,就发现他苍老了不少,先前锐利的目光,也因为垂垂老矣的眼皮看着略微和善了些。
皇帝倒是先他一步开口了:“你是想求朕成全你和那个舞姬?”
景枫一顿,脸上有些错愕,随后很是坚定地点头:“儿臣恳请父皇同意儿臣娶素玉为妻!”
皇帝没有震怒,一反常态的很是冷静,似是不为此事感到头疼。
他笑笑,随后抛出自己的饵:“朕有意举你为太子,你便是喜欢她到要放弃皇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