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怎么还能摔呢?”她擦擦手,看舒意没什么异样,“吓我一跳,自己扶自己扶,我继续忙去了。”
“好,刚刚坐椅子上晃来晃去就摔了。”她对着怡然的背影解释。
那人就那么靠坐在桌子旁,抱着手臂瞧她。
她脑中已经过了千百种想法:这就是那只蝴蝶,啊不,稚翥吧,是吧,虽然想过他能变成人但是这也太好看了吧,啊真好看。怡然是不是还是看不见他……
等她把椅子放到原来的位置上,两人面对面,她看着地面,一下子不知道要说啥,又怪尴尬的,指了指椅子:“你坐吗?”
然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发现他依然笑着,只是把手放下来了,“你坐吧,我呆这里就好。”
舒意直愣愣的坐下,顿时感觉,更尴尬了!
对方也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不一会儿,他毫无征兆的,又变成蝴蝶了。
“今天感觉不舒服,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她突然听到他说。于是不由自主把这件事情和自己刚刚的经历联系到一起。
实在是太离谱了啊,作为一个从小相信科学,生长在社会主义打家庭的她来说,还需要很长时间去接受这件事情。
稚翥看她没反应,又问:“刚刚吓到你了?”
她这才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吓到。”哈!忘了可以在心里回他,直接说出来了。
稚翥没在意似的,“那就好,你今天出去一天了,把该忙的事情先忙完吧。”
“好。”然后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
安慰
接下来几日十分平淡,稚翥自那天之后便每天进进出出的都陪在舒意身边,偶尔化成别人看不见的人形陪她一起走,舒意从一开始的不知如何自处到现在已经逐渐适应身边有一个长发飘飘特别好看还能帮自己拿点东西的人——稚翥自己要求的。他帮舒意拿东西,东西拿到手上,别人就看不见了,只要拿回来的时候稍微注意点别被别人看见就成。
这天在图书馆,舒意拿起那本书,忽然掉下来一样东西,舒意捡了起来——是之前那片被风吹到她桌子上被她夹到课本里的叶子。真奇怪,叶子竟也没有枯萎或者发黄,依旧水灵灵,显得充满活气。
接着稚翥便停在了上面,舒意听到他说:“这叶子,你从何处得来?”
舒意便把那天的情形说了,包括这片叶子的不寻常之处。
稚翥只是觉得叶子形状有些熟悉,又听舒意如此一讲,似乎皱了皱眉,很快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舒意说“既是如此,你该是和它有缘。”
舒意听到这个,突然很想把那天四星连线那一刻发生的事情告诉稚翥,她去查阅过资料,试图找出一些相关的信息,看看会否有人和自己一样的经历,无果。
——她便没有告诉任何人,一来她没有实质性证据可以证明自己那天确实有过那么一段经历,二来根据当时所见人的衣着特征、相关人物的姓名、地名去调查,都查不到任何资料。她开始怀疑这是平行时空发生的事情。
她看着稚翥良久,对方和以前许多次一样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好看的眼睛似乎盛满了细碎的光,仿佛这世间除了她再没有任何事物或人入得了他的眼。
自他化成人形开始,只要舒意看向他的时候,无论有意无意,发现他的目光永远在她身上,那眼睛里有欣赏、喜欢和一丝一缕慢慢溢出来的珍爱,舒意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稚翥好像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但是也不是什么问题,慢慢的又习惯了。
出于礼貌,还有微弱的社恐属性,她从未问过稚翥的来历和目的,只是觉得来都来了——还是以那么神奇的方式来的,一定有他的缘由,自己只需要负责扮演好属于她的那个角色,该知道的东西早晚都会知道的。而且两人近来几乎寸步不离,互相也熟悉了——应该说舒意单方面对稚翥熟悉了许多,稚翥对她的爱好似乎了如指掌。
稚翥对上舒意眼睛的那一刻,迎着窗外的光映着绿叶对着她展颜一笑。
这男的笑起来真要命!!!
舒意脑子里最后有的想法,接着便把四星连线那一刻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
前面几天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和调查相关资料,直到完完整整地稚翥说了之后,她才发现这段经历让她很介怀。
她以为自己能够像在秦昕身体里那样平静的说出整件事情,却没想到越说越激动。
她依然无法接受,无论是许氏夫妇、抑或秦松,她们都没有做什么坏事。如果没有李家,许氏夫妇可以继续经营医馆,再过几年时把医馆交给秦昕,他们一起安享晚年;秦昕肯定会好好的管理医馆,或许会把医馆做的更好;秦松或许会娶一房夫人,两人或许还会生一个大胖小子……
可是他们一个个都死了,因为李家的野心而死,因为李都一个人的私心而死,这一切甚至导致秦昕最后的死亡。
她其实都知道,在那个时代,据她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官商勾结再正常不过,为自己孩子报仇也是作为父亲的人之常情,可是也有许氏夫妇那般不为钱财一心救人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坏人得不到应有的处罚,好人却要为坏人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稚翥有些讶然的看着她,那是她第一次在稚翥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她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连忙挑战呼吸,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