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在哪里总知道吧,实在不行过去看看找找嘛!”明珠凑到他眼前,“难道说……”
她发现了?
时雪心中狂跳,“什么难道,没有难道。”
明珠满脸委屈,“难道说您不肯带我见父母吗?是觉得我不是人,只是一只鸟儿,所以觉得弟子给您丢人了,是吗?”
时雪松了口气,摸着她的脸道:“并非如此……算了,你随我来。”
他们注定不能有婚典,毕竟是师徒,余生也只能这样不清不楚地生活在一起,幸运的是明珠并不抵触这种方式,但时雪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天下女子无不想要一场盛大难忘的婚典,而这,偏偏是他不能给的。
他可怜的明珠。
当年村子里死的人太多,邻村人出钱买的棺木,把这里的村民下葬的。
他们大多数面目全非,因此木牌上都没有名字,时雪也不知道哪一个包包才是自己的家人。
他父母的牌位供在老屋中。
比起上次来,这里尘埃更多了,也更加静谧,近百年来无人打扰的地方突然又来了人,瓦片上的喜鹊婉转鸣啼。
他牵着明珠的手进入房间,两个落满灰尘的牌位相依在一起,时雪用冰雪般不染纤尘的手去擦拭干净,露出了上面的刻字——家父时维平,慈母时白氏。
他拉着明珠跪下,侧脸略显萧瑟,但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父亲,母亲,儿子回来看你们了。这百年来了,儿子做过不少蠢事,被恶人蒙骗,害父母和乡亲悲惨离世,都是儿子的错。”
他声音悲痛,明珠忍不住握紧他的手,安慰他,“师尊,这不是你的错。”
时雪松开眉头,微微笑着,“虽然儿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但是也并非全无所获。”
明珠睁大了眼睛,仙尊这是要……
天啊,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的!
她焦急地摇头,“仙尊!”
时雪用力回握了她的手,目光坚定。
他从未这样坚定过。
“儿子遇上了心爱之人,她叫明珠,冰雪聪明,娇俏可爱,而且还很热心肠。”
明珠的脸烫烫的,责怪他不给自己时间准备。
“明珠,和我一起给爹娘磕个头吧。”
他挺拔如松,双手合在一起,无比虔诚地说:“父亲,母亲,儿子不能和明珠成亲,是有愧于她,但她就是你们的儿媳,是儿子认定的爱侣。”
明珠也低声跟着喊:“父亲、母亲,媳妇儿给您二老磕头啦……”
时雪看着她低笑,又看向那两块久经风霜的牌位,泪光闪动,“今日,我时雪在父母、天地面前发誓,我一辈子都要对明珠好,让明珠做凡尘间最幸福的女子!”
他鲜少这样大声说话,仿佛要让天上的父母听到一样,明珠愣愣地望着他,然而笑开,“是啊,明珠是最幸福的女子啦!”
肥丢丢的喜鹊在房顶蹦来蹦去,叫得更加欢快,明珠支起耳朵一听,说的竟然是:“露馅啦露馅啦,时雪仙尊露馅啦!”
明珠这才反应过来,仙尊父母的牌位怎么会供在姨姨家里……
好家伙,姨姨还真是仙尊假扮的,破案了!
“师尊……”
明珠语气幽然,十分瘆人,“这不是白花花家吗,她家的牌位呢……”
时雪的表情十分精彩,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只顾着带明珠去见父母,完全忘记了这茬。
突然的智商降低,连带着口才也消失不见,他只能使用最笨的方法去堵明珠的嘴。
事后,明珠捂着脖子咳嗽,嗓子的肿痛让她说不出来话,她就用她抗议的小眼神看着他。
谴责!强烈谴责!
她的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吃别的的!
后来时雪用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做哪张嘴都逃不过。
又被练了三个月的明珠表示,她再也不想问关于姨姨的问题了。
没别的,她体力不行。
*
后来江湖上再没有了关于时雪的传说,有说他去世了的,也有说他和自己的弟子隐居了的。
江湖上最近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凤凰一族有了后代,凤凰族神主过来抢鸟崽子,被白给山一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大神给打了回去。
传言那人姿容无双,怀里抱着一窝鸟崽子,一手拿着奶瓶依次给崽子们喂奶,即便是这样忙碌,他还是打赢了神族。
至于这位大佬是谁,江湖众说纷坛,但就是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容。
明珠看着一窝小鸟崽儿犯愁,“师尊,这养的活吗?好瘦啊……”
时雪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声音低哑,“你当初更瘦,我不还是养活了?”
他话锋一转,“月子做完了?”
明珠呆滞,下了几个蛋而已,还用坐月子?
怪不得最近伙食这样好!
时雪把鸟窝放在一边,跃跃欲试地取下她的发簪,“来,修炼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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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撒花!谢谢大家啦!
公公的病好多了,感觉马上就能出院了,最后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吧!健康平安,快快乐乐!感谢在2022-03-06 11:54:36~2022-03-16 00:3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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