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我被魔头追妻——小央
时间:2022-03-22 08:09:35

  秦老爷不以为意,区区一个孙女也继承不了家业,大手一挥就要连她一起驱逐到船上抛弃。
  然而,悲剧总是接踵而至的。
  往常总是对公公言听计从的妇人突然暴起。
  忍辱负重了大半辈子的夫人歇斯底里地怒喝,手持发簪,刺进了秦老爷脖子:“不许动我女儿!”
  不门当户对、丧夫、只诞下一双儿女,公婆将这些说辞视作罪名,编织成锁链,拴在她脖子上。
  在外,她是秦家的儿媳,唯一的夫人。
  在内,她却只是个嬷嬷一样的存在,倒茶、暖脚,什么都要为公婆做,还要时不时遭到责骂。
  她一直忍耐着。
  直到他们要伤害她的孩子。
  惨剧已经由妖物害人变成人害人,船上乱成一团。
  大黄狗看在眼里,只觉得人类真可怕。
  回到眼下,他也就没说出来吓唬表妹。
  但这种处理疫病般的残暴手段仍然骇人听闻。
  “什么?!”小狐狸去看玉揭裘。
  玉揭裘回过头,靠到船边,将身子探出去看船只的次序。船队中有七艘船,他们所在的货船被排在最后,船是木头做的,装的货物都是丝绸,顺着风,但凡点燃为首那艘,后头绝对没法收拾。
  竟然要舍弃一半以上的船只,对于商人而言,其损失可想而知。看来,妖物已经肆虐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小狐狸说:“如何?”
  玉揭裘回答:“先从这艘肯定要被烧着的船上脱身吧。”
  “咱们跳下去,游回岸边吧!”表哥说。
  玉揭裘却做了决断:“去前面的船。”
  修士就是麻烦。
  干什么都要插一脚。
  反正他去就稳了,离得不远妖丹不在身上也没事。小狐狸默默后退,准备随时入水。
  可还没开溜就被抓住了。
  玉揭裘笑得很善良,很温和,但这跟他能徒手把她撕碎不冲突:“狐狸过来,陪我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谢谢Lll和烦了投雷
  ◎最新评论:
  【师姐简直拿了晋江热门女主的剧本,如果她不针对小狐狸那真的是清风明月了,不过人性而言,我不喜欢看到比女主更吸引人注目的存在】
  【
  【江师姐确实令人心动,希望不要把她描写成白莲或者圣母讨人嫌的女配角。】
  【唉其实吧,心里有人有白月光不是错事,毕竟先来者还是给了男主温暖的人(男主视角看来),问题就是别招惹咱的小狐狸啦,当然他也没有蓄意勾引,目前来看除了他抢了女鹅的妖丹外他并没有对女鹅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啊女鹅,把住自己的小心心别让它动了,咱就当道友处处得了,别同情男人,会变得不幸。
  表哥会活到大结局啊,我真的很担心表哥啊,太菜了,一不小心就gg了,he的那个结局说不定还要靠你呢,不过现在我对he的执念没那么深了,总之,我的原则就是女鹅喜欢就好,女鹅好就好,女鹅喜欢的选择的在一起的才是真正的男主,有糖吃的才是男主!
  还想问一下,取肉心痛不痛难不难呐】
  【还是养肥再看吧……】
  【其实如果没有开头挖心的话,目前为止还不算讨厌男主】
  【小央,我真的好喜欢这篇文啊!!呜呜第二喜欢的是全靠演技。呜呜小央是永远的神!】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地雷代表我的心】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2.gif?var=20140327">小手一挥,火箭炮一堆。】
  【既然师姐这么好,你还拉着我们小狐狸干什么呜呜呜】
  【所以师姐是个温柔的人?】
  【我们小狐狸,还是没见过世面!多见点男人就不会这么傻了!】
  【心疼小狐狸呜呜呜呜呜呜呜  哼!!看,看在你更新的这么辛苦的份上,多给你浇些营养液!要,要加油哦!!!】
  -完-
 
 
第9章 、罗盘
  ◎——屁用没有。◎
  船只聚满了已经无药可救的人,受妖摆布,早就死去。地上是血浆飞溅、躯干残破的尸体,玉揭裘提着剑,处在血海的深渊上,却照旧显得风光霁月。
  不过,小狐狸没有欣赏的余力。
  因为他单手抱着她杀妖,转动身体时,她也一整个跟着转,简直要晕死了。
  才到第三只船,小狐狸已经天旋地转,晕车似的想吐。玉揭裘把她扔到地上。她正喘气,他一个人单独走远了,不知道去捣鼓什么。
  过了一阵,玉揭裘又过来拎她,好像提米袋子一样,直接甩到某处的甲板上。
  小狐狸甩了甩头,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地上有十几只白白胖胖的虫子。
  “呀!”她倒马上就会意,“这、这就是这次作乱的妖?”
  虫子头部呈灰色,身体则白白的,一节一节。地上那些全都沾了血,却还支撑着前半边身体向上扬。
  那是蚕。
  “虽然妖力微弱,可数目这样多……它们是怎么进到人脑袋里去的?”小狐狸回头问玉揭裘。
  玉揭裘正擦拭剑身,听到她的询问,笑着回过头:“你怎么知道它们在人脑袋里?”
  “你刚才砍人不都对准脖子砍嘛。”小狐狸说。
  这只狐狸很爱装傻、装弱、装可怜。玉揭裘若有所思地颔首,回答说:“恐怕是通过耳朵。”
  一听这话,小狐狸当即伸出爪子,先去捂自己头两侧,等按上了才意识到自己眼下是狐狸,于是又转移去挡头顶的狐狸耳朵。她说:“那咱们可要当心了!”
  他被逗笑了,却非要借着弯腰隐藏发笑,等咳嗽着起身,立刻别过脸催促:“你把这些虫子吃了,然后我们走。”
  “吃啥?吃啥?吃啥?”小狐狸难以置信。
  “我想过了,你前些时候病了,多半是缺了妖力。”玉揭裘说,“把这些蚕吃了,多少能多点妖力。”
  小狐狸用尽全身力气去忍耐脏话。
  她说:“所以你才叫我一定跟你来?不用了,不缺这一点。”
  “真的?”玉揭裘望着她。
  她越在风中凌乱,他好像就越觉得有意思。末了,他也没强求,只催促走人。
  小狐狸却蹲下了身。
  刚才那些肥嘟嘟的蚕还在地上交缠着打滚,有的死了,脑袋便流出黄灿灿的黏液,光看着就叫人咽不下唾沫。
  小狐狸皱着脸抬头:“都怪你,刚刚告诉我耳朵里钻虫子什么的,好恶心啊!”
  玉揭裘直起身环顾四周,戒备有可能突然出现的意外:“快走吧,这里不太平。”
  担心的状况就在话音落下的时刻登场。
  之前大多数被蚕操控的都是普通人,毫无体力的增长,甚至连智慧都没有。而眼下这个每一步都令船震荡的家伙正目标明确地瞪着他们。
  那男人壮硕无比,光着上身,大概是秦老爷聘用的家丁头领。
  最显眼的还不是他本人,而是男人右手处揪着头发拎过来的一名孩童。这孩子已被揍得口鼻出血,却还止不住挣扎,显然没有被蚕操控。
  但这男人就不同了。
  他朝小狐狸和玉揭裘开了口:“……‘父亲母亲’。”
  小狐狸和玉揭裘都面面相觑。
  他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那不知在呼唤谁的男人仍然张着嘴,几条虎蚕从他鼻孔、嘴巴里涌了出来。
  “呀!”小狐狸抱住玉揭裘膝盖,嫌弃得龇起了牙。
  就连玉揭裘都苦笑着来了句“这合适吗”,顺手帮忙遮住小狐狸眼睛。
  虎蚕白白胖胖的身体环节间是黑色的,条纹繁杂,几十只、几百只密密麻麻涌出来,布满了男人的脸,把他像桑叶一样包裹起来。蚕的身体继续涌动,看着叫人发毛。
  玉揭裘侧过脸,靠近小狐狸时说:“你先走。再往前走两条船,叫他们暂且别点火。”
  “你要留下来?”她有些诧异。
  他看着被那虎蚕妖揪着头发的孩童。
  小狐狸以为他眼下将去抓蚕的头目排在第一。
  “师尊会骂我的。”他左手持剑,右手成剑指,作出要挥剑的姿势,“力所能及而不及的话。”
  小狐狸看着他,良久也只有眨眨眼。
  她说:“我省得了,那我去叫他们先别点火折子。你要赶紧跟上来哦。”
  玉揭裘没回话,小狐狸已经掉过头。他却又临时叫住她。
  “要是遇着什么危险,就叫我。”玉揭裘说,“大声一点。”
  虽说他知道狐狸不弱,但谁也不清楚,这蚕妖们的“父亲母亲”实力如何。既然能躲过他的探查,就算弱小,也一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小狐狸感到好笑:“隔这么远,叫你有用么?”
  “会有的。”他笑了,有点叫她安心的意思。
  小狐狸下意识错开目光。
  她快快点头,随即转身,迈开四条腿奔出去。
  她其实有点怕来不及了。
  但等抵达第四艘船时才松一口气。
  他们还在撤离中。
  所有忙活中的家丁都在耳朵上缠了布,看来已经知晓情况的不只她和玉揭裘。为首指挥的那个人是何稼川,正差使人跑来跑去。
  一群下人正架着一名女子往屋里抬。
  小狐狸打算绕过这地方,却听到男人低喝:“是谁?”
  只听珠玉挂坠响,少女从舷后现身。她笑着说:“敢问这是怎么了?”
  何稼川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却也知道怎么称呼:“这不是玉小道长身边的胡姑娘嘛。不过,自打头一次见面,我捉妖的罗盘便不安分呢。”
  不过转眼间,小狐狸便冷下了脸。
  身后却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胡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小狐狸回过头,看到秦大少爷秦珮朝这边走来。他说:“怎的不和玉小道长一块儿?他在哪儿?”
  滔滔不绝的同时,秦珮在寻找玉揭裘的身影。
  何稼川则热络地想要汇报情况揽工。
  小狐狸瞥了一眼何稼川挂在腰间的罗盘。
  秦珮没看到玉揭裘,乃至于来回走动张望。何稼川还在继续狗腿,小狐狸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废铜烂铁。”她说。
  何稼川抽空回头,用看疯子的眼神剜她一眼。
  小狐狸舒展了一下肩膀,随即一个助跑上前,直截了当,从背后踹倒秦大少爷秦珮。
  秦珮向前栽倒在地。
  何稼川吓得大叫一声:“你干什么呢你?!”
  小狐狸才不关心这三流捉妖人的质疑,居高临下,先冷冷地告诫秦珮,又或者说,寄生在他身体里的那只蛾妖:“秦珮才被那样烫的茶汤烫过,才几日便健步如飞。人妖迥异,知觉也大不相同。你怕是做妖做得痴了,连受了伤都没发觉么?”
  秦珮猝不及防被踢倒,趴在地上,长久才肩膀耸动,诡异地笑了起来。
  他的头发是短短几秒内变白的。与其说那是人的发丝,倒不如说更像是绒毛。他回过头,眼眶里已没有眼白,转而全是眼黑,脸色米白,与蚕蛾极为相似。
  秦珮说着,声音从女性变成男性,深沉而悲愤:“若非那日被烫到,我断断不会这么早便苏醒,从而落到在这船上求生的地步。都怪你!”
  他张开背后的翅膀,直接朝小狐狸扑来。
  鳞片飞舞,周遭其他人都惊恐四散。秦珮比预想中快得多。
  小狐狸还没动弹,就被另一股力气带走。
  是何稼川。
  他说:“糟了,雄蛾行动快,雌蛾能产卵。这家伙身上有雌雄两只蛾妖。”
  小狐狸对他这人颇有微词:“你身上就没点法器?”
  “有!”何稼川先掏出他那间歇性有用的罗盘,然后在小狐狸质疑的目光放下,换了另一件。
  那是一道令牌,刚拿出来,小狐狸便觉察到了压制。
  她忙说:“快快快!快用呀!”
  何稼川猛地往船上一砸,大喝一声:“雷府帅将!”
  几道惊雷骤然响起。
  船急遽摇晃,小狐狸忙把身子往下压。只见被蚕寄生的人都多少有反应。
  蚕不喜水。
  这第四艘船往日是座听曲消遣的画舫,船身震荡,倒是那头尾牵系在前后船队的纤绳被劈断了。何稼川更是因为摔令牌时跳得太高,直接被秦珮一翅膀扇了出去。
  他也没告诉她用这招得这么大张旗鼓啊!
  小狐狸看着晕厥过去的粗壮汉子,一时间不知该赞叹他关键时刻有勇,还是该贬他两句武断无谋。
  船上人要么失去了神志,要么匍匐倒地。
  秦珮的头颅中早已被两只交尾的蛾填充得满满当当。他的外貌早就没有人的样子,站起身来,优哉游哉地放出狠话:“我知你也不是人。几百年的小东西,出来斗法!”
  画舫前厅的纱帐此起彼伏,飘荡不定。秦珮缓缓旋转,四处打量着有可能遇袭的方向。
  他听到笑声。
  厅堂尽头,帘帐舞动。在那背后,出现了压低身体、作出进攻姿势的狐狸。
  是小狐狸的声音。
  “我的道行的确浅得很。”她在说话,“不过——”
  黑影霍然从画舫屋脊上扑下,秦珮才回头,便被冲脸嘶吼了一声。她还是之前的少女,但眉眼更细,眼尾扬得更高,两颊更消瘦,一言蔽之,更像狐狸。
  小狐狸骑到他肩上,罗裙下坠,双腿盘住他肩膀,握住头的瞬间轻巧地向后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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