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聊到炼狱家的祖传呼吸法炎之呼吸时,炭治郎想起什么似的询问杏寿郎有没有听说过火之神神乐,本来是他父亲跳的祭祀之舞,却被他意外用在了战斗中……奈重不着痕迹地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对于从未学习过炎之呼吸的炭治郎使用出的未知呼吸法也抱有十成十的兴趣。
在看到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相处的不错后,奈重就没有再向他们搭话了。是直到这位炎柱向炭治郎说起“作为强者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弱小的人”时,才勾起了奈重的一点兴趣。她怀念地微笑着,“炼狱先生的理念倒是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我是说,认为强者应当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弱者的这种想法……”
“哦!青井小姐身边也有人是这么想的吗?”
“嗯,而且是个实力很强的人呢。不过我和那位朋友也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
在听到炼狱杏寿郎那么说之后,奈重就对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态度产生了既视感。要是夏油杰在这里,说不定正好能和他拥有共同话题吧。
火车站的报纸上也有在报道近日的这桩案件,但上面把将近四十人的失踪都归咎于是有连环杀人魔在铁路上犯案,她仔细地翻看报纸后和炼狱杏寿郎说。
“无限列车好像在事件发生后被调去整修了一次,不过晚点就会重新发车。”
“既然如此,就先到车站旁边的店去买便当好了!我想,连续靠着没味道的干粮赶路了几天,你们的身体也要没力气了吧。”炼狱杏寿郎说。
“说的也是,那我去把他们喊过来。”
“这…这是什么啊!没见过的家伙!”伊之助从看到轨道上停靠在那里的列车开始就瞪着眼睛吼个不停,这样的大家伙,感觉不好解决啊。在他对着列车猪突猛进之前,善逸从后面把他扯回来了。
“喂伊之助,别这样,很丢人啊!!”
“奈重小姐,那个…莫非是这里的土地神吗?”炭治郎指着黑色的铁皮列车,凑在奈重旁边问他。
“说起来,炭治郎和伊之助都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那个是列车哦,从性质上来说和马一样,都是人们出行的代步工具。”在向炭治郎细心地解释过后,她把还在火车附近拉拉扯扯的善逸和伊之助都召集到身边了。环顾了一圈找到列车边在卖便当的小姑娘,奈重便朝她走过去。
……尽管购买便当的具体过程让几个孩子都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但最终结果是抱着他们四人份便当的奈重,跟在左右手各拎着一大袋便当的炼狱杏寿郎身后上了车。
第一次乘坐火车的伊之助还以为自己是在某种生物的肚子里,因为火车行进速度很快,一直兴奋地把脑袋探出窗户说要和列车赛跑看看,坐在他身边的善逸勉强拉住了他。
“那种举动很危险哦。”将吃完的便当合上后,炼狱杏寿郎才从容地说说,“在这趟列车上,现在也有着让四十多人失踪的鬼!正是因为之前派出的普通剑士也都下落不明了,身为柱的我才会和你们一同前来!”
“比起那个……”注意到周边氛围不太对的奈重问,“你们不觉得其他人的状态好像稍微有点奇怪吗?”
检票员是在这个时候走到他们身边要求他们拿出车票的。从外表上也能看出来这位检票员的精神状态并不好,面容瘦削,双眼无神。奈重心怀疑虑地扣住对方的手,在他提问之前就松开了。
“抱歉,一不小心……”她像普通女性那样把手放回腿上。这个检票员的确是人,并不是鬼的伪装,难不成只是因为列车最近事故频发才导致这位先生看上去精神不振吗,还是她太紧张了……
检票员顿了顿,嘴里说着没关系,咔嚓一声,在她的车票右下角也打上了洞。
车顶的灯闪了两下。
……?
模糊的景色逐渐变得清晰了。是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都围在她身边,累紧紧牵着她的手向她撒娇,而锖兔靠在旁边的墙上对她露出一抹浅笑。
奈重顿了顿后勾起嘴角,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头顶,将手伸向了自己怀里。
在他们都睡着后,并未入梦的锖兔立刻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他凭借魂体不可见的优势追上了检票员,亲眼见证对方依赖于鬼的能力沉入美梦的场景,皱紧了眉头。
累也还在奈重的身边,锖兔听奈重说过那孩子也是有血鬼术的,应该能保护她,由于不确定以外力唤醒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他打算先去寻找鬼的踪迹。
被锖兔考虑在内的累此刻就在奈重的身边看着她,曾经是十二鬼月的他当然知道这是下弦之壹的魇梦发动了血鬼术,在她无意识层面里的精神之核被破坏前是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
他歪头想了想,只是爬上座椅,把头轻轻枕在她的腿上,像陪她入睡那样闭上了双眼。
……
从怀里掏出日轮刀把他们的头都干净利落地砍下来之后,这个梦境的世界除了她终于没有会动的东西了,四周慢慢褪色成灰蒙蒙一片,奈重在等它做出新玩意儿来时还伸了个懒腰。
既然是梦境那就做真实一点啊,上一秒还在列车上,下一秒就在房间里,这也太奇怪了吧。并不知道其他人在环境里都会被扰乱思维以至于完全代入了梦境所处的时间段,甚至会忘记自己猎鬼人的身份,她再次睁开眼,已经身处于咒术高专的教室中。
硝子站在她桌边问她怎么在发呆,五条悟和夏油杰很有闲心地凑在一起翻看杂志,在她“回过神来”之后就都抬头看她。夏油杰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做完祓除咒灵的任务太累了,他身边的五条悟则像是看到什么趣事般笑了。
不知道在这个环境里,五条悟的术式有没有真人那么强。既然是梦境,奈重有点手痒,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破解掉对方的无限。她把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干掉了,随后走到五条悟面前,对方竟然还面不改色地瞅她……哪里怪怪的。另外两个人倒下时可是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呢。
“速度快点啊,小由生,这样很无聊哎。”五条悟手插在裤兜里,笑眯眯地说。
她愣了愣,难道是……
她像自己还在由生那具身体里时习惯的那样柔和地微笑起来,把长刀送入了五条悟的胸口,对方迎着她的刀刃撞上来,还有余裕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真没想到,即使是梦境中,被创造出的这个虚假的五条悟也能借由六眼看出自身与周围都只是幻境而已,那他估计也能使用无下限术式了。
这种境况下竟然只是掐了她的脸,是想让她赶紧出去吧,还真是那家伙能做出来的事。
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梦境再次改变,某个熟悉的身影从灰雾中浮现。她和那双鸢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没想到竟然是他啊,原本她还以为会是——戴着帽子的青年抬了抬帽檐,表情复杂地望着她。
奈重一时失语,这次她还没出手,场景就开始变换了,依照时间顺序来说应当是在不断往前推进,这回梦境中却始终是一片混沌。
是出了什么错吗,还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停留在某个场景中才会这样呢?
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捆绑感从手腕上传过来。
梦境试图继续追溯她的过去时,像是被什么力量撼动了而不敢再往前,反而转回到最开始她看过的场景,只是身边的人里又加上了菊池夫人和菊池小姐。而菊池小姐神色不大镇定。
此时的菊池小姐当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虚体,她是魇梦提前准备好的人类部下之一,那位大人要求他们借由梦境之绳进入这些人的梦境,找到对方的精神之核并摧毁,他以美梦向他们做出了承诺。
可是……在这个女人的梦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无意识区域,更没有什么精神之核啊!
她咬紧了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中和整了新活的TV版都是在车上会和的, 文中设定他们是一起从总部出发,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把夏油杰拉出来提一嘴(有病发言)
就是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有封面了!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最后感谢阿白和祝暗灌输的营养液!我还不太会用晋江所以现在才看到030
第三十四章
……放轻松、放轻松。
那位大人说过,就算他们在寻找内核的过程中被发现了,只要还在梦里,这些人就会把他们认作亲近之人,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们几个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奈重在她佯装镇定的视线里偏了下头,再次抽出刀来。“菊池小姐”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看着奈重身边的人都被她一刀斩杀,头咕噜噜从脖子上滚下来,只觉得自己都快晕倒了。
“我没想错,你和他们不一样吧。”
奈重有意把她留到了最后,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朝她举起了那把血迹斑斑的刀,对方的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手腕上那条在现实中和对方相连的绳子。在梦里这绳子是看不见的,但是……
奈重当然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在她的手腕上空无一物,但她却这么做了,代表那块地方很重要。她扯住“菊池小姐”的手,这回是把刀尖对准了她的手腕。在那张并不属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惊恐。
“求求你不要……砍断了的话,我会醒不过来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是被抓来的……求求你。”
这也是那位大人教他们的。
他之前就告诉他们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绳子被对方用特殊的刀砍断,他们就会永远失去意识,那和沉浸在美梦中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过那位大人也说了,拥有那种特殊的刀的人大部分都是良善之辈,只要他们这么说,肯定还是会留他们一命,他们这群人又可以帮他拖住猎鬼人,发挥更多价值。
他说会让他们做个美梦的啊。
奈重闻言停下动作,对着她温和地笑了。
太好了……那位大人说得果然是对的,她不会有事的。少女刚要松口气,奈重就挥刀把“菊池小姐”的头砍落了。在她的意识脱离梦境前,奈重揪着她的手朝着她的方向,悠悠地切断了那条看不见的绳子。
“多谢你告诉我。本来让你看到那个场景,我还稍微有点苦恼呢…”在不知名少女崩溃的大喊中,她缓缓把鬓角滑落的发丝捋到耳后,像是在对自家的小妹妹说教般,说出了最后一句,“永远失去意识也算是个好梦,你要学会接受这一点啊。”
指使他们的那只鬼的血鬼术估计是与掌控梦境相关的吧,这点不难猜到。单是从对方开始的表现就能看出是自愿,肯定是在她这儿出了点岔子,才没能做些什么……奈重也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或许说些类似于“在打算夺走他人生命的时候,也要有失去生命的觉悟”的话之后再下手听起来可能会更正派,不过奈重也不是那样喜欢装腔作势的人——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来说,她单纯是完全不在意那个女孩子的生命而已,如果有炭治郎他们在旁边,她会想点温和的办法。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梦境在被人侵入后就有了破碎的征兆。等奈重把侵入者的头削下来,更是像玻璃那样直接出现了裂痕。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这趟无限列车上。累蜷在她身边,见她醒来方才坐直了身体。
在她对面,无论是炼狱杏寿郎,还是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他们都沉沉地睡着。几个面生的少年少女坐在他们身边,看起来也像在睡,但在他们手腕上都系着绳子。其中一个少女手上的绳子已经断裂,呼吸声也比其他人低而微弱得多,想必那条绳子原本是和她相连的。
她大概就是在梦里扮演菊池小姐的那位。
奈重看了一圈,其他的乘客也都陷入了睡梦中,完全没有要醒来的痕迹,奈重解下她和自己手上的绳子扔出窗外,将那个醒不过来的少女抱到别的座位上,与其他乘客倚靠在一起。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这次的鬼是十二鬼月吧?”奈重问。
“他是下弦之壹。”被问到的累如实回答。
“……有什么破解他血鬼术的方法吗?”
累摇头了,这就是不知道的意思。猜也能猜到自己苏醒过来的方法不会是正确方法的奈重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他们,决定采取另外的方案,直接去把鬼解决掉。
跟着负责给那群人传达命令的长着嘴的鬼手上了车顶,确认那只鬼就站在车顶上后,锖兔又折返回去确认炭治郎他们那边有没有新情况,碰上了苏醒的奈重。
奈重听锖兔说完他跟着检票员查探到的消息,就再次拔出刀来,梦里这把刀从上到下都流淌着血色,可在现实中仍然通体漆黑。她和锖兔说了个荒诞的猜想,拜托他代为照看累和这里的乘客,自己就近找了个窗户翻上车顶。
“无论是……都不会例外……”
“人类的原动力…心灵……”
琐碎的语句从风里传过来,奈重一眼就望见了站在车头的那只鬼,她向着对方走去。魇梦转过头来,没有半点慌张或是兴奋的情绪,甚至对她微笑了。
“早上好,你醒来了啊。看来你没有做个美梦呢。”
“不,我还挺开心的。”奈重认真地回答。
“——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人类的原动力就是心灵…也就是精神,只要破坏掉精神的核心,一切就会改变……是的,人类的心,就像是玻璃工艺品那样细致而又脆弱啊。”他自顾自地说着,用奇妙的视线看向她,“而你却是不同的,竟然打破了我的观念。和其他人类都不一样的你……究竟是……”
“那还真是谢谢你直接把我开除人籍了啊。”奈重嘴上这么说着,把刀推出了刀鞘。
照他的话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她算不上完全的人,才没有受到太多梦境的影响,简简单单就醒过来了……她就说这个鬼的梦境技能怎么完全不顶用,原来又是因为她自己比较特殊吗。
预料到她即将出刀,魇梦及时地抬起手,长在他手上的那张嘴张开了——
【入眠吧。】还是同样的梦境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点在意对方话里的内容,本来是不应该停下来听他说话的。这次的梦境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在走马灯般转了几圈后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碎了,现实中的奈重不过停滞半秒就醒了过来。
她意兴阑珊地用捌之型滝壶砍下了魇梦的脖子。
过程比她想得还要容易,看来精神系法师被近身就是弱小可怜无助的菜狗这点是不会变的,就算对方是鬼也……好吧,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