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子妹妹?”
第二十三章破灭的最强
天内理子想要活下去的回应刚刚说出口,那来自动式武器的攻击不带任何咒力,对于惯常使用术式来对敌的咒术师夏油杰来说,实在是出乎意料。
“你这家伙!!!”
夏油杰回头。
果不其然,来人正是那个偷袭五条悟的黑发男人,现在靠近了,他看清了那男人冷峻的面庞,以及的唇角上那一道微小的竖着的疤痕。他正拨弄着手中的木仓,脸上的表情满是挑衅式的狂妄。
本应拦下他的五条悟不见踪影,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岂不是意味着……但那可是五条悟,和他一样的最强者,怎么可能这样败在他人手中?
“悟呢?”询问的同时也不忘记释放咒力,夏油杰所能够操控的咒灵们纷纷涌现在这个世界。
“你说那个六眼小鬼?”黑发的男人从缠绕在他身上的咒灵嘴里抽出一把刀型咒具,脸上挂着痞笑,“他已经死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
他们是最强的。
不用质疑这一点。不管是六眼还是咒灵操术都是咒术师们能够拥有的术式中的顶尖,还在学校念书的年纪,他们就已经是让诅咒师们闻风丧胆的存在了。
更别提这一届的高专二年级算得上是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届。
六眼术式的拥有者五条悟,咒灵操术使夏油杰,能够使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的家入硝子,以及拥有作弊一样能力的幻想家黑泽律。
他们是最强的,本应该如此。
可现在的他们尚且处于成长期。伏黑甚尔这个天与暴君对上了战斗力最强的最强的二位,可是预想中轻松的胜利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他们身为最强的骄傲被踩在伏黑甚尔的脚底下,这人甚至还恶趣味地用脚尖碾了几碾,让其在脚下粉碎成渣。
原来还有身为最强也做不到的事啊。
夏油杰握紧了手里咒灵的尾巴。
他想要保护的人就在他面前被杀。
而他上一秒还自诩最强,向她许下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这样的承诺。
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天与咒缚也是需要术式公开来增加自己的威力的,伏黑甚尔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能力。
操控着极强的特级咒灵,夏油杰却也不敌全解放的伏黑甚尔。
【天与暴君】的肉/体堪称世界最强。
身为术师栽在一个非术师的手里。
夏油杰晕了过去,晕过去的前一秒钟他都没有想清楚为社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在伏黑甚尔忙着同夏油杰战斗的时候,一个罩着白色罩袍的高个男人出现在战场,他的那身衣服末尾翻飞着,他出现得悄声无息,像是一阵风,幽灵一样行踪诡秘。
在场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男人,包括天与咒缚的暴君伏黑甚尔。
那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近天内理子,然后蹲下身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天内理子。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抱起了女孩,可是在那原地还留下了一个同样的女孩子。
就像是完美地复制了一份天内理子放在同一个位置似的。
男人轻松地将女孩抱起来,然后随意地挑选了一个黑色的隧道走了进去,那步伐着实悠闲又闲适,让人辨别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状态。
*
五条悟重返战场。
领悟了无下限术式的新的能力的五条悟,真的成为了实质上的最强,变成了天花板上的一块最高最坚固的板。
伏黑甚尔甚至能够预测到以后几乎所有咒术师在解放术式的时候,都要加个除了五条悟以外的前提。
那么把惠托付给他一定没问题的吧,如果是这个六眼小鬼……应该能把惠照顾的很好……
不像他,不在尊重他人也不在尊重自己。
*
黑泽律从天元大人的地界走了出来,直到重新踏足绿色的生机勃勃的薨星宫,她还是满腹的疑问无人能够解答。
天元大人邀请她一起下飞行棋这件事是真的,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找她。
飞行棋在桌面游戏里也算是最简单的游戏,不知是不是对方有意的放水,十盘有八盘就是黑泽律赢得胜利,他竟然玩这游戏越玩越上头。
黑泽律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因为这个空间是纯白色的,所以她也辨不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了,而在结界里面电子产品也失去其本来的效用。
“哈……”身体变得疲惫了,她于是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想睡就睡吧。”天元垂眸盯着棋盘,捏着一颗飞行棋的棋子,根据自己掷出的点数前进。随着棋子落在棋盘上,黑泽律毫无预兆地睡了过去。
树做的棋盘刹那间变成了温柔的臂弯,将黑泽律轻轻托起,然后再放下。
那些树枝就像是无数轻柔的手,将她一点点送到天元的身前。
黑泽律醒来的的时候,她的头正枕在天元大人的大腿上,而这位大人正低下头看她。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穿透白色布料的视线。
你能想像一个把脸包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看不不见的脸居高临下地俯视你吗?那简直就和惊悚片里一样的可怕。
她下意识地身体紧绷,上身弹起,起身时脑门撞在天元的下巴上,很的重一下,至少她的额头上红了一大片。
黑泽律双手抱着自己的额头,天元侧着身子捂着自己的下巴,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白布包裹的脸上眼泪要掉下来了。
“万分抱歉。”黑泽律瞬间坐好,红着一片脑门。
“没事。”天元深吸一口气,然后恢复了之前的那种肃穆地模样,盘腿坐着。
不仅半途睡着,枕着人家的大腿,还用铁头把人家的下巴撞了个狠。
“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天元发话,在黑泽律看来是在很客气逐客。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位所谓的天元大人,那白色的身影融化在白色空间里,独自一个人捏着飞行棋下着,那模样看着着有点寂寞。
拥有【不死】术式的咒术师,每五百年更换一次自己的肉/体来进行更新,让其能力回归到最初的状态。
看着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前行的道路的尽头,是由其他人的尸骨所堆砌而成。
冷进骨子的寂寞。
“天元大人!有时间我还想和你一起下飞行棋!”她还是回身喊了一声,末了还补上一句:“如果你允许的话。”
天元抬起头来看了黑泽律一眼,微一颔首,好像是同意了她再下一局棋的邀约。
“那就这样说定了!”
*
直到从天元大人的居住地走出来,黑泽律都是感到茫然的。
就这?不是说好什么星浆体同化的时候要她的帮助吗?怎么会这样简单,她甚至还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等,为什么越想越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黑泽律从薨星宫的正殿等候在门口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
“硝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悟和杰都受伤了,你有受伤吗?哪里受伤了?”
黑泽律是见识过五条悟和夏油杰用术式打架的模样的,可是这完全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种护送任务应该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才是,怎么会受伤。
“他们还好吗?”
“都在在高专的宿舍休息,目前状态还不错。”
“你在天元大人那里干嘛呢?”
“他……邀请我去下棋。”
“下棋?”
“对,还是飞行棋。”
天元大人这么时髦的?
下飞行棋可还行。
“天元大人是什么样子?此次的星浆体没有成功融合……他的状况如何?”
天元拥有着【不灭】的术式,而作为肉身的星浆体大约是五百年一换,肉/体更换的同时,他所拥有的术式也会跟着更新,从而不会发生异样的分【进化】。
“他的状况?他看上去还好吧,也没有变得很奇怪的样子……至于他的外表……他穿了一身白,脸上也被白布裹着,我完全没有看到他的相貌。”
“哎?天元大人没有改变就好,不过,我记得天元大人……并没有包住脸的习惯啊……”夜蛾正道摸着下巴,暗自陷入沉思。
也许是想要在年轻的女孩子面前留存一点自己的神秘感?
总不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他这样猜测着。
第二十四章视线囚笼
小雀喜欢在高专的树林里玩耍,这个时候黑泽律会任由小雀自由玩耍,然后她找一片平整的草地,最好有一棵树大叶茂的树,倚着粗壮的树干,把外套脱下盖在身上小憩一会儿。
鼻翼之间是青草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气息,小雀在玩的同时会时刻注意着她的状况,不让其他的任何的诅咒靠近。不过这里是高专,有着防护的结界,咒灵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她索性将小雀放飞出去,让它自由地翱翔。
细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投下无数漂亮的光点,风吹过的时候,那些光点跳跃着,欢呼着亲吻她的脸颊。
睡着的时候倒看上去挺乖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五条悟靠近的时候用了自己的术式,所以他踩在草坪上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蹲下身子。
他把手伸向女孩的脑袋,最后从她头顶上取下一根草屑,他取的时候不经意间触到她的发丝。
之前他就已经体验过了她的头发的触感,那真是柔软到不可思议啊,不像他的头发摸起来刺刺的,甚至还有点毛毛的,她的头发手感真的特别好,唔,要不要问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思考间他不自觉地勾着她的头发,发丝在指间缠绕打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缠满了他整个手掌,原本是只想绕一个圈的……结果越绕越多,最后成了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
五条悟心虚地收回手,想要给她解开,但是却是那些发丝与他的手掌不规则地纠缠,越解越束紧。
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把它们缠在一起的。
“唔……”黑泽律发出了低低一声。
她醒了?
五条悟的手掌一抖,差点把自己的手收回去,收到一半缠绕的发丝绷直后,他意识到手上还缠着她的头发。
转头,女孩仍然在睡觉,似乎是梦到什么甜美的事,嘴角上扬。
大概是个美梦吧。
再三确认黑泽律并没有醒来后,他暗暗松了口气,看着手里已经成乱麻的头发发愁,解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双死鱼眼。
就算是最强的咒术师,也有做不到的事,比如这个自做的束缚,他真的真的很不擅长解结好吗?!
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头发解开,五条悟松了口气,他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叫黑泽律一起去执行任务。
他于是双手成扩音状凑到她耳边:“喂喂喂,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别吵。”黑泽律单手推开了他的脸,然后自己猛地弹起,因为五条悟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于是她眼睛还没睁开就继续伸出双手去堵声音的来源,像每天早晨捂住闹钟扰自己清梦一样。
“起床……”五条悟话说到一半,脸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向后仰跌坐在草坪上,他双手撑着草地半坐起,刚想继续说什么,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捂住嘴。
墨镜掉落在一旁。
黑泽律跪在他两腿之间,倾身和他对视,单手撑着他的胸口,捂着五条悟嘴唇的手收了回来,竖起食指抵在唇正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转变成侵略性十足的艳丽的红色,“别吵。”
少女居高临下,黑色的发丝如瀑,就像是幕帘一样将他们笼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狭小的空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
五条悟那双湛蓝色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虽然但是……太,太近了!
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原来女孩子的唇看上去是那么软的吗?还有她的皮肤也太白了吧……她高专校服的里面是一件领口较大的短袖,从他的角度往下可以看到她凸起的锁骨。
大脑在思考,可是到底在思考着什么他又说不出来,思考什么?能思考什么?他一概无法得出结论。
之前都是他主动靠近她,那时候都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为什么现在又突然……
黑泽律单手捧住了他的脸,算得上鼻尖触鼻尖。
“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是天空的延伸,而且……你的视线我并不讨厌。”
被夸奖了……
被夸奖了!
*
恭喜达成就:推倒五条悟捂住他涂了润唇膏的嘴唇,并且继续做出性骚扰的动作。
黑泽律被并不存在的声音唤醒了。
与五条悟那对蛊人的招子对视,她猛地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黑泽律双目无神。
谁会想要这种成就啊?!混蛋!
她已经尴尬到脚趾抠出一套三层小别墅了。
“你还要压在我身上多久?”少年垂下眼睛看她,也没管落在一旁的墨镜,就用一双纯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像是她对他做出了什么虎狼之事似的。
杀伤力巨大。
“抱歉。”黑泽律只觉得一瞬间羞耻冲上脑袋,她立刻松开手,撑着草地迅速向后退,然后迅速来了个土下座表明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五条悟麻利地从地上翻起,略有点不自然地弯身把落在一旁的墨镜拾起来,侧着身子掸了下上面的草屑:“咳咳,你不用在意,走吧,去执行任务了。”
“哦。”黑泽律连忙把散落在一旁的外套捡起来,慌忙地往身上套,亦步亦趋跟着五条悟。
错觉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少年隐没在白发间的耳垂怎么有点泛红?是天气太热了还是怎么回事?
*
一架叠好的纸飞机。
孩子们总是希望自己折的飞机能够飞得最高最远,就像叠纸飞机的那张纸一样上写的文字一样,孩子们的愿望会跟随着纸飞机一起飞翔。
你在纸上写着希望有人你能够爱你,那么一定要坚信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爱着你。
比如……我。
你好,我的朋友。
愿意和我一起玩纸飞机吗?
*
“现场就只有一架沾着血的纸飞机?”
“对,根据窗搜集来的信息,一个男孩在玩纸飞机的时候失踪,这个小公园就是就是那个男孩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男性辅助监督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