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淳弦本以为自己的毒已经无人能解,早已心也死了一半,未继承大统就英年早逝,着实抱憾终身。
今日却没想突然有人告诉他,能解他燃眉之急,这人还是他一直未正眼瞧上一眼的女人,真真世事难料。
沄纚从桌上拿了一个小碗,走到北淳弦身边道:“王爷这毒耽误不得了,得尽快肃清,那我现在先取些血罢,王爷请勿见怪。”说罢将庆王伸过的手臂划破放出血来,一滴滴褐色的血迹已经流了满满一碗。
沄纚接着道:“有了这血还不够,我还需要找北淳毒虫繁多又潮湿之地。”
古太医道:“要找毒物只有去南牧峡谷,不过......”
“太医有话直说。”沄纚虽不知南牧峡谷是个什么地方?但自知毒物聚集,必行定凶险万分。
庆王眉峰微蹙,那里是北淳国一块毒地,地势凶险不说,因是毒物栖息之地,频有毒物出没,食人肉为习,被咬上一口轻则肿胀发热不退,重则昏迷不醒。
但为了求得良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
他决定亲自动身求得生机。
沄体拿着北淳弦的毒血便带着纆儿、绯儿、古太医随着庆王和靖王的护卫队出了宫。
南峡道,这里杂草茂盛,荒凉无比,却是毒兽,蟑螂,蜈蚣繁殖栖息的好地方,老鼠的叫声清晰可见,这里毒物常常以啃咬人肉为食,身上巨毒无比,这些毒类没有人肉可食时以残杀同类得以生存,强壮的很容易就吞下了弱小的同类,它们宁愿饿死,也绝不食异类免染上异类毒体和赃物,狡猾无比。
一行人等骑着精良宝马而来,因沄纚不会骑马所以同庆王同坐一骑。
为了安全起见,沄纚没让纆儿、绯儿下山,她们只得随着弓箭手伏在山头。
庆王先跳下了马,随又将沄纚扶了下马来,找到一个宽敞的地方,将毒血放了下来。
草被下的人头大的老鼠嗅到了人肉的特有香味。
“吱吱吱”的声音停了下来,周围变得异常绝静,风吹草动的声音也那么清晰可见。
“不好。”庆王一声大喊,将沄纚拉住,一越上马。
好几只老鼠朝庆王二人扑跳过来,庆王一挥长剑,扑过来的巨鼠被甩得老远,身子和头一分为二,鲜血四溅。
越来越多老鼠又来了,巨形毒蟾、蜈蚣、蟑螂也爬了过来,护卫队等人拼命斩杀,眼看着毒物速度精快,庆王忙将沄纚拦腰上马,又喝众人驾马而退。
众人退到山头,伏着身子向下看,只见沄纚方才放在那土上的毒血碗旁围来了一大群毒东西,它们大口的允吸着血液,正吃得津津有味。
庆王沄纚相视一笑。
“就是它们呢。”沄纚高兴道。
山头上靖王忙命神剑手赶忙放箭,一时箭如雨下,毒物们来不及逃脱,被神剑手一根根精准的箭雨扎在身体上不得动弹。
庆王趁机骑马而下,沄纚忙将毒物拾取干净,不多不少,正好百种毒虫。
春草殿里,沄纚马不停蹄正和古太医焚烧着毒虫收集粉灰,这里偏僻无人,也不容易走露风声。
二人焚烧完毕后将雌根草调制进来作为药引,大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大功告成。
为了安全起见,沄纚将庆王的毒血和毒物分别放置在芭蕉面前,芭蕉上前仔细嗅着,便摇着尾巴吠叫起来。
为了便于治疗,庆王来到了沄纚的寝殿,庆王疑惑道:“这小畜生能闻得出来如此复杂的气味吗?”
沄纚颔首,“芭蕉可不是小畜生,它可机灵着呢。
躺在春草殿寝殿床上,这屋子又破又烂,床也咯吱作响,摇晃不稳,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如果不是受了伤便于解毒治疗,他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吧?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解药调制了出来,沄纚把解药端到庆王面前,庆王看着这味道恶心至极的汤水,疑惑地问道:“这真能医好本王吗?”
为了让他放心,为了更加保险,沄纚道:“王爷尽管放心,保管有用。”见庆王依有疑惑之意,沄纚又道:“妾身愿替王爷以身试药。”
庆王震惊。
古太医道:“公主这毒还是小心些,万不可混吃,若要试药,抓只畜生试试不知可行否?要不就让芭蕉先肠一口。”
沄纚摇头道:“既是给人服用,只怕人体试药,药性才可确晓,芭蕉虽然是狗毕竟也是一条命,我绝不会如此轻视它。”说罢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不一会沄纚浑身疼痛不已,嘴角淌出血来,腹部也难受非常,才开始显露出蛊毒之症,便坐立不安。
古太医忙施以银针将沄纚体内毒素先封了,赶忙再制百虫药。
庆王打发沄纚躺好,又坐在床边,撼动不已。
古太医百虫药煎好了,拿了进来,庆王将我温声唤醒,将药亲自喂沄纚喝下。他的动作很轻柔又时不时散来清香,沄纚十分安神,古太医同时又施以银针引流,不一会沄纚呕吐不止,仿佛将自己的胃也要呕出来,虚弱,异常虚弱,还有窒息之感。
呕吐完,古太医号了脉,欣然一笑,药到病除,蛊毒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