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颜如冠玉,气宇不凡的俊脸映入她的眼帘。
这男人束着微微卷曲的长发,身着银灰色长袍披风,剑眉星眸,轮廓分明。腰带上镶嵌了三颗方形白玉,左边腰间悬挂着一枚紫色的蜷龙玉石坠,右腰间佩着一把金鞘弯匕首,一看这身装扮沄纚猜想此人身份不俗。
有风拂过,男人身体随之散发出奇异又倍感温暖的奇香。
沄纚楞了片刻,便温声道:“醒醒……”见银衫男人丝毫没有反应,她又费尽全力把他拖到几步远的山凹下。
被这么用力的拖动,银杉男人突然混混沌沌的微醒过来,还没来及睁开眼,一阵淡淡的杏花清香随着空气轻轻的拂到他的鼻尖,他缓缓的微耷着眼,突然看到眼前,好像有一银装素裹的女子,迷离恍惚看着这一张蒙住杏色轻纱的脸,一弯眉如青黛下神采飞扬的双眼亮如星辰,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身后倾泄如墨。
男人猛然坐起身,惊愕道:“你是谁?”
他突如其来的清醒让沄纚来不及反应吓了一跳,沄纚惊尤未定对男人道:“你不要乱动,你被人打伤了,中毒了。”
银衫男人看向自己左手臂,想起了自己刚刚不慎中了毒镖,他忙用手握住伤口依旧问道:“你是谁?”
看他的手臂仍在流血,那血颜色已渐渐变成赭红,眼下包扎伤口要紧,沄纚顾不上回答,拿出自己的匕首,把身后的青丝拂至胸前,一刀下去已划断了一大缕。
见此举,男人一脸疑惑不解:“你在干什么?”
沄纚将青丝紧紧地在他手臂伤口周围小心地缠绕起来,处理好伤口才慢慢道:“伤口绑上头发,可以阻隔剧毒蔓延的速度。”说着又顺手摘了一片芭蕉叶,用手揉捏成糊,抹在银杉男子的手臂上边道:“我曾随便看过几本医书,这芭蕉叶属凉性,能清热解毒,兴许会对你的伤有帮助。”
银杉男人见沄纚并无敌意,便渐渐放下戒心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犯难之际,沄纚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我……。”
因身中剧毒的缘故,银衫男此时又昏厥了过去。
沄纚轻叹一声,她实在无法抱得动这么强壮高大的身躯,就算勉强带上他也非常容易被发现,万一又碰上黑衣人就麻烦了。她只得作罢,在芭蕉林里采摘了几片大蕉叶,严严密密的遮盖在银杉男子身体上。
先将他藏起来,回头找纆儿和绯儿一起来救他。
纆儿在小山凹里守着绯儿,等了很久也没看见沄姑娘回来,焦急万分,跪地上求天求地,一想到万一碰上海匪姑娘有生命危险,纆儿就开始坐立不安。
这时沄纚摸到了小石洞的路,纆儿她是回来了,惊喜万分,一把握住她的手:“姑娘,你去哪里了?把我给急死了。”
沄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为了叫她放心只好解释道:“方才找柴火差点迷路了。”
“原来是这样,我都担心死了。”纆儿说罢把沄纚捡来得柴火加进火堆,小石洞里一会就暖和起来了。
“姑娘衣服湿透了,赶紧脱下来烤烤吧,这才舒服一点。”
听罢沄纚脱下湿透得衣衫,靠紧火堆,纆儿忙讲自己的干外衣给她披上,拿着湿衣服烤起来。绯儿此时也醒了过来,三人靠成一团烤火取暖。这时纆儿想起什么忙道:“忘了跟姑娘说了,刚才间我们来这山洞时,瞧见这里头有只西洋哈巴狗,就是这只狗。”说着将一只白绒长毛的小狗拎到沄纚面前。
沄纚见之欢喜得很,“好可爱的小东西。”见这狗瑟瑟发抖,眼珠木讷,又长吠几声,好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沄纚忙抱着狗仔细打量起来,“哎呀,这小东西的腿出血了,准是和其他狗打架受了伤,快扯片衣服上的布头来,我给这东西包扎一下。”
纆儿应声忙去扯布,绯儿叹气道:“如今我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姑娘还有闲心管狗的闲事。”
沄纚给了她一个眼色,“皆是天涯可怜人罢了,这狗太招人喜欢,既是在芭蕉林捡到的,我看就叫芭蕉好了。”
不一会沄纚替芭蕉将受伤的腿包扎好,止住血,这狗一会便能自己站起来了。
“太好了!”沄纚高兴道,不经意间沄纚环顾四周,有些六神无主,死里逃生一场如今已入北淳国界,她却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芭蕉崖上靖王军队在崖上四处没有找到庆王,靖王发现崖上打斗痕迹,心里着急起来,命人在崖上放霞烟,可霞烟放了三支也没有半点消息,靖王心里一阵发蹙,眉头拢耸,摸着地上的血渍:“给我找。”
众军队所有人皆在芭蕉林里仔细的搜罗了起来。
“王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靖王心里暗暗的祈祷,他一直都很崇敬北淳弦,自己王兄可从来不会输,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陷入危险,靖王反复安慰自己。
这时有一支军队大呼起来:“庆王在这里,我们找到庆王了。”
靖王惊喜万分,闻讯飞快而去,被芭蕉叶覆盖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正是北淳弦,他惊喜道:“王兄。”可北淳弦丝毫没有反应,靖王又唤:“王兄,你怎么了?快醒醒。”边叫边轻晃着,一不留神摸到了北淳弦的手臂的伤口,上面绑着青丝,衣袖上都是血渍。
“王兄受伤了?”靖王一颤,忙命令士兵们拿来软梯,迅速将北淳弦带回北星宫。
这时,附近的芭蕉林里又来了一批寻找北淳弦的人马,这批士卒很快找到了芭蕉林的小石洞。
领头的是一个身着亮黑长衫,系着黑晶披风的少年,他生得玉树临风,相貌俊秀,一头卷曲黑色头发束在头顶,并着其他的头发披散身后更显玉质金相高贵无比,腹部的腰带上嵌有红血宝石,手里持雪盏长剑,正带领着人马悄声进入小石洞。
小石洞的峭壁石岩上游走着滴答潺潺的水滴,滴积在岩石下凹陷的那一弯的石洼里,咕噜噜的水声刹是好听,温暖的火焰旁围靠着湿漉漉的主仆三人,沄纚靠着温暖的火堆将湿透的长发拨到胸前边烘烤整理,边想着今天遇到的事,想着海上遇到海匪的一幕幕,还有在芭蕉林里刚刚救下的那个身份不明的英气俊朗的男子……甚是不解,不免猜疑重重,正要和丫头们提起刚才在芭蕉林里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