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纚正启齿间,好几个士卒一拥而入,把小石洞里包围了起来。
此状,叫人来不及反应,纆儿吓得惊叫起来,沄纚看着面前来路不明的人下意识紧张得拿衣服捂住身体。
一少年探着腰走了进来,看向洞中的三个女人……
此时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沄纚想死的心也有了。
少年目光迅速游移在洞中女子身上,很快便将目光聚集在那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凝脂般的肩膀和手臂裸露在外,芙蓉一般的脸上,一双神采飞扬的明眸满是慌乱,湿漉漉如墨一般的头发凌乱杂乱的披着胸前。
见那少年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不曾挪开,沄纚整个人都在不住地轻抖发颤。
少年缓缓走近了过来,冷冷指着沄纚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我北淳海域地界?”
语气咄咄逼人,寒气森森,沄纚顾不上害怕又急又愧乞求道:“你们先出去,待我先穿好衣服再说好不好?”
这少年站在原地丝毫不动:“你是想多了?本王没有功夫和你多说一句话,快说你们是谁?”冰冷语气中已带有不耐烦。
一旁的一个侍卫突然上前动手,一脚将纆儿踢倒在地,纆儿瞬间喷出一口鲜血,侍卫凶狠的接着道:“不说的话,信不信活剥了你们。”
此时绯儿也一样没有讨到好,一张小脸很快被两三下抽得红肿不堪。
此时,三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沄纚面上痉挛跳动,心潮滚烫,实在难以忍气吞声,愤愤起身:“你们…...”
突然想到什么,沄纚暗舒一口气,又故作镇静装腔作势对众人喝道:“休得放肆,我乃是北淳国庆王北淳弦的女人,快给我住手,他日我被宠幸贵为王妃,你们一定不会敢得罪我吧?”虽不知面前人什么身份和来路,但从刚才少年的嘴里得知现在我已身处在北淳地界,那便借借北淳国的光必然有益处。
“王妃……”众人显然惊了一下,面面相觑少顷,随既又起哄讪笑起来。
看样子显然未将沄纚方才的话放在心里。
沄纚暗暗打量那少年,他脸上闪过一丝若隐若无不屑神色,转瞬又回到了方才的冰冷,他耷拉着眼皮:“你就是曼青送来的俘虏,换你王兄曼安王的?”这语气中尽是轻蔑,他又继续道:“不过此刻,你们不是应该在花船上吗?怎会出现在蕉沿洞?”
沄纚膛目结舌,他如何立刻就知道我就是曼青公主?还知道我现在应该在出嫁的花船上?暗思片刻,沄纚只得如实道:“我们一行原本是在花船上,谁知遇到海匪,我们三人在海里顺着海风便漂到了这里。”
“哦?“这少年语气拔高,显然不信她的话:“都说那海匪凶狠无比,凶残成性,如何又能放过你们?”
沄纚辩道:“我们是在慌乱中跳海侥幸活来。”见面前男人鄙疑的目光,她自知一定凶多吉少了。
一肥头油耳名叫丰冀的侍卫,一脸□□走过来道:“王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如此美人都被吓坏了,还不如让小的来好好怜惜。”
另一侍卫闻言正中心意,忙附和道:“既然她不说真话,我等正好享用一番,今日岂可浪费这白白的艳福?北淳弦能用得,我们自然也用得,如此美人嫁给北淳弦那种榆木不解风情之人,岂不是浪费?”说着又谄笑道:“若是能好好伺候我们,兴许我们还可以给你留一条活路。”
侍卫们肆意哄笑着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北淳竝一声下令。
他们的话让沄纚从头到脚害怕到了极点,如惊弓孤鸟岌岌可危,如此不利情形,如何脱身?她情急智生,很快有了打算,死有何可惧?就算是死,也不可失了干净。
质本洁来还结去,岂可消磨淤泥中?
悲怆的闭上双眼,沄纚用祈求又威胁的语气对那少年道:“作恶多端,他日定会自食恶果。你们给我听着,纵然我今日难逃一死,唯有体面清白放之不下,今日你我无冤无仇,若是损我清白,我便要寻了一死,做鬼也要来报仇,一定将害我的人吃肉啃骨,啃成灰,连同他的孩子家人一并不放过,哪怕魂飞魄散也定拉尔等下水......”
少年愣住,他没想到眼前曼青国送来的人质,居然如此冰清玉洁,不容侵犯?暗忖少顷,深邃冰冷的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言语不屑道:“给她剑。”又问道:“命在你手里,要不要你自己说?”
侍卫一副暴殄天物心有不甘的神情,不情不愿将那剑朝沄纚扔了过去。
剑重重落在沄纚的脚边,“不用。”沄纚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两个字,又决绝道:“这种剑上不知沾染多少人的血,污秽不堪,岂能自裁之用?就算死我也要干干净净。”说着便腰间将匕首抽出,准备往脖子抹去……
“不要姑娘,不要姑娘……”纆儿、绯儿艰难的乞求道,朝沄纚爬过来。
见丫头们已逃离危险,沄纚心内暗暗庆幸,她僵住了手,含着泪道:“好丫头们,枉费了我们主仆一场,枉费了这些年你的心,我先去了。”脖子一抬,正准备握住匕首用力朝脖子划去间,众人掉以轻心间,沄纚一把冲到那少年面前,将匕首横在了少年颈上。
“王爷。”
“姑娘。”
众人大惊。
“不要过来。”沄纚大声喝道。
少年眼神游离,神色鬼魅:“你想怎么样?”
“放了我们。”
“本王若不了?”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