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也跟着点头：“我从你上一个老师那里，了解过你的水平。”
“你的基础应该比京瓷好，我就不用再从头教了。”
素白对此深表同意：“是的，以前带我的老师都说，我的基本功很好，老师你可以直接往后教。”
这样进度还比暮京瓷快。
秦岚就说：“你先唱吧，我初步了解过后，自然知道怎么做。”
素白就唱了一首。
秦岚和暮京瓷都在旁边默默地听。
素白的声音属于比较低沉，很有磁性的那种。
一首歌唱下来，特别有感觉。
这是暮京瓷喜欢的声音，所以听完之后，她想也不想就抬起没受伤的手，啪啪啪，拍大腿。
第88章
小跟班又来
暮京瓷鼓完掌，才看到素白和秦岚都在看她。
她马上把手收回去：怎么了？鼓掌犯法吗？
还是她拍大腿，显得比较没有诚意？
可是另一只手动起来疼啊，这可以理解的吧？
素白嘴角抽了抽：她到底是在嘲讽，还是在装善良？
给竞争对手鼓掌？
而秦岚冷不丁一句：“这种水平，也值得你这么激动？”
素白：“……”
暮京瓷：“……”
很尴尬……
秦岚冷着一张脸回头，看向素白。
“基本功还行，声音也不错，但可圈可点的地方并不多。”
“这种水平唱来娱乐，可以，骗骗暮京瓷这种新人，可以，但是要搬到台面上竞争，缺少特色和突出点，活不过几轮。”
莫名躺枪的暮京瓷：“……”
很委屈，但她不能说。
素白皱了皱眉头：这种水平还活不过几轮？
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要是这样还不好的话，意鼎也没几个能拿上台面的人了。
秦岚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漠道：“你别以为我在挑刺、夸大其词。”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唱功在意鼎其他新艺人里面算好，就真的是好了？”
“那只是因为如今娱乐圈，对年轻歌星的要求没那么高了。”
“这跟演艺圈新星一个道理，大家更多追求的是个性、特色，和好看的脸，然后才考虑专业水平。”
“你的样貌确实出彩，声音听起来也很舒服，这使得你拥有比别人好的先天优势。”
“但是这两点，只能在一开始给人留下好印象。经过一番打磨比拼，你不一定还能让人记忆尤深。时过境迁，你甚至不会被人记得。”
素白听完秦岚的话，自己想了想。
感觉秦岚应该在说，她的专业水准不到位，最多只能昙花一现。
但她有点不同意这个说法：“现在大众的审美就是这样，难道我们做的，不应该是迎合大众审美？”
秦岚冷哼一声，忽然回头：“暮京瓷，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暮京瓷冷不丁被点名，马上说：“迎合审美，追求极致。”
秦岚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回素白：“听明白了吗？”
“我的要求，不是让你无视大众，埋头苦学。”
“而是让你，既要兼顾大众审美，又要不断进步。”
“这个要求，比你专门攻克任何一边，都要困难。但是做到了，你才有可能铸造经典，被永世传唱。”
“你平时也看电影，看电视剧吧？”
“有没有发现，当看到经典影视的时候，大家普遍会说一句「以前的老明星演技就是好」？甚至有人拿来讽刺现在的新星？”
“这就是经典和潮流的区别。”
“能做到被后人铭记、代代相传，那才叫做厉害，叫做优秀。”
“若一个人只想着赚钱，不想留名，不想着对这个世界做点改变，我觉得，这种人没有意思。”
“我也不愿意教这样的学生，因为那样没有半点挑战力，不如直接把你们放上流水线，教完基本功出去，凭一张脸决胜负就行了。”
暮京瓷听完这段话，内心有些澎湃。
这是个好老师。
不为业绩，不为虚名，甚至不惧怕被别人说成冷面大魔头，一心只想着教出好学生。
这种老师才是真心真意为学生好，哪怕再凶，再难相处，也值得跟随。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岚对自己的态度正在好转了。
三观相合，自然自带磁场，嘿嘿嘿。
她在一边愉悦地笑着，素白在另一边皱紧了眉头听着。
妈的，遇上老顽固、老古董了。
看起来打扮得那么时尚，没想到，思想还是老一派的思想。
这年头，别人都在赚大钱，埋头苦学的哪个不落魄到最后？
大道理这么多，怪不得都说她是个女魔头。
她内心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就随口敷衍了一下。
秦岚看得出她的态度，叹了一口气，更不满意棠意君的安排了。
干脆让素白直接跟着暮京瓷进度，懒得给她单独开小灶。
于是暮京瓷才休息不久，又被喊过去继续练。
一直高强度练到晚饭时间，这才结束今天的培训。
晚上暮京瓷打算回家练演技，喊上在隔壁练功房等了一下午的舒薇，一起回去。
而素白一出门，就被早早在门口等着的蓝凌和桃子拉走。
走到健身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就开始说：“素素姐你果然厉害！真的和暮京瓷一起培训了！”
素白笑得骄傲：“毕竟我在意鼎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
“不过还是挽晴姐最厉害，才和CY的首席开口呢，就把我安排进去了。”
桃子一脸羡慕：“真好啊，你有个好表姐！”
蓝凌惊讶地说：“挽晴姐真的这么厉害？人人都说CY的首席不近女色，还不用女下属，没想到挽晴姐破例进入高层不说，还能和首席说话？！”
桃子揶揄蓝凌：“瞧你这眼神。”
“挽晴姐只是能和首席说话的关系吗？人挽晴姐一开口，首席就答应了，你要惊讶，不应该惊讶这点？”
蓝凌恍然大悟：“是哦！”
突然捂住嘴巴，一脸震惊：“照你这么说，这两人的关系……天啊，素素姐，你的身价不得了了，CY未来的总裁夫人，是你的表姐？！”
桃子又拍了她的头一下：“你怎么这么傻？别说CY总裁夫人是素素的表姐，就连素素，搞不好也能成为副总裁夫人，意鼎的总裁夫人呢！”
蓝凌彻底绷不住自己的表情，歆羡无比地看着素白。
桃子则挽上素白的手：“素素姐，挽晴姐这么厉害，哪天啊，你带我们认识认识吧！”
素白高傲地仰着下巴，笑道：“好，你们想干什么，我都依你们。”
“我看看挽晴姐什么时候有空吧，把她约出来，带上你们，去米其林餐厅吃一顿！”
两个小跟班开心得欢呼起来。
桃子突然想到另一个重点，又问：“你今天培训，感觉怎么样？”
素白哼了一声：“也就那样。还以为棠总给暮京瓷安排多好的老师呢，就是一个老顽固。”
蓝凌诧异：“人家都说秦岚老师很厉害呢！”
“厉害什么？脾气倒是厉害。教的方法也没什么特别的，整天就知道练基本功。”
第89章
暮家“老老爷”出面
这时桃子笑道：“教基本功，是因为暮京瓷基本功不好吧？”
“她一个野路子出来的人，哪比得上素素姐。秦岚老师要教她，只能从基本功教起了。”
秦岚点点头：“那倒确实。”
“暮京瓷的基础，实在是差。唱得吧……我觉得就那样。秦岚老师还骂她呢，我就没挨过骂。”
桃子赶紧插话：“所以要说她不是走后门，我才不信。素素姐一来，她就完了，不会有出头机会的。”
三人相视一笑。
这时，三人前面来了一个人，三人马上住嘴。
但一看到来人是谁，她们又笑了开来。
“哎哟，这不是周婉婉么？”
蓝凌首先出声。
周婉婉看到她们，脚步顿了一顿。
没想到居然撞上这三人，再看到她们脸上嘲讽的表情，她有点想跑。
但是蓝凌已经继续往下说：“怎么样，你最近和那个暮京瓷，有没有好好联络感情啊？”
“都交换微信了，平时没少聊吧？”
桃子接着蓝凌的话说：“那不知道那位新人有没有告诉你，棠总以后也会带我们素素姐，和她一起培训呢。”
周婉婉有些诧异，看向素白：“素素姐也……”
桃子马上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暮京瓷那样的水平，能让棠总看上，我们素素姐比她厉害，当然也可以！”
周婉婉心想：那怎么之前棠总没出声？
但她当然不敢直说，就胆怯地笑了笑，对素白说：“恭喜素白姐。”
素白看她不顺眼，鼻孔里面直哼气。
桃子察言观色，知道素白不爽，就又对周婉婉说：“你现在还有机会，可要站好阵营了。”
“我们素素姐和暮京瓷，毕竟有竞争。你要是非跟暮京瓷好，也就别怪素素姐以后不关照你。”
她说这话，其实是想让周婉婉向素白低头。
毕竟周婉婉这个人，胆小怕事，在健身房碰上好几次，还没见过她主动和谁搭话，最多就是打个招呼。
但是前两天她却主动和暮京瓷说话了。
那明显仰慕暮京瓷的表情，看得素白三人生气。
如今和她废话半天，就是想出了这口气。
若周婉婉识趣，她们三个也不介意在意鼎，多罩一个新人。
没想到周婉婉愣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说：“我想三位姐姐误会我了。”
“我是个新人，什么也不会，也没什么特长。不管京瓷也好，素素姐也好，我都没有资格和你们相提并论，所以……”
她猛地抬起头，指指身后的健身房大门：“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我得先走了！”
“三位姐姐健身辛苦了，加油，再见！”说完就跑。
素白看见她风一样跑掉，气得浑身发抖。
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京瓷也好，素素姐也好，我都没有资格和你们相提并论……”
她把暮京瓷那个废物和自己比较？！
简直是放肆！
而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明明给她指了明路，说要带着她，她居然拒绝了？
在意鼎的艺人里面，想要和自己搭关系的新人可不少，这个女的竟然一点也不长眼？！
简直是放肆！
桃子看素白气得脸色发青，连忙劝她：“素素姐别和这种人生气。”
“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不过这种人要来也是拖后腿，我们不需要她。”
蓝凌也连忙劝素白，和桃子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容易才让素白脸色缓了些。
不过素白还是觉得不消气，看着周婉婉离开的方向，眯着眼睛阴森道：“去查查，周婉婉走的是什么方向。”
“我要让她知道，不长眼的人，没有好下场！”
……
暮京瓷和舒薇一起出了意鼎，正要往停车场走。
没想到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暮京瓷一见这人，脸色就变了。
马上转身，显然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往来。
但是她才想走开，那人就杵着拐杖怒喝：“站住！”
暮京瓷不听，一直往停车场走，那人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等到下了停车场，四下没人时，他又怒喝一声：“你想气死你的老祖宗吗？！”
暮京瓷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回头：“我既然不是你们暮家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的老祖宗？！”
那人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脸：“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就算没有我们暮家血脉，暮家也养了你二十年，现在转眼不认人，简直没心没肺！”
暮京瓷拍开这个「老祖宗」的手，语气依然很冷：“你们养我？”
“你们现在在暮家吃的、喝的、用的，包括你们账户那些用不完的钱，全都是我亲手给你们赚来的！”
“这些数目可比你和你老婆养育我所用的钱多，我从小到大也只是爸妈亲手带大的，这样你也好意思说是你们养我？你哪来的脸？！”
暮京瓷曾经的「爷爷」暮宗越气得发抖，抬手就想扇她巴掌。
不料手没到暮京瓷的脸，先被旁边一个女人拦下来。
舒薇冷冷地扼着暮宗越的手，语气如冰：“有话好好说，别想动手。”
她这个举动让暮京瓷也诧异了一下，不过暮京瓷没有心情深究这些，只对着暮宗越说：“如果你来这里，是想给彼此添堵的，你可以走了。”
暮宗越收回手，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问：“你对紫芸做了什么？！”
暮京瓷看了他一眼：“什么做什么？”
暮宗越冷哼：“你可别装蒜。你给铭关发了紫芸的什么照片，搞得他倆现在天天吵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