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喜欢——凄其以风
时间:2022-03-23 08:05:18

  Bear从他手里夺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我看见他将酒杯“啪”的一声摔向墙壁。破碎的酒杯沉闷的掉落在华贵的地毯上。我吓得一抖,不知道一直温文可亲的他怎会如此暴躁。或许我看到的,只是这个人的冰山一角吧。

  他的家族,他的事业,他的所有的所有,我都不得而知,就像他不了解我的一样。这样的两个人却能凑到一起经历生死,还被扣上了一个‘女朋友’的帽子,人生还真是千变万化,不知所往。

  方睿仪任由眼前这个求他的人做着各种出格的举动,他抬手拍了两声,侍从便快速的走进来清理好玻璃的碎渣又快速退出。我拘谨的坐在沙发里,看着他们沉默不语。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合作到底指的是什么。

  两人沉默不语了好久,只不过一个人悠闲自得,一个人眉头紧蹙。古老的沙漏计时在沉闷的环境里自顾自的“梭梭”流淌,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逡巡,希望有什么事情可以发生来打破此时的沉寂。但这只是幻想。主堡的位高权重是不允许那些普通人随便踏进的。这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就连外面飞行的鸟儿都知道这里高处不胜寒,比鸟儿精明千百倍的人们,更是不敢随意踏入。

  我忽然之间不想做人,突然觉得做人也挺累的。那些所谓的“来世莫生帝王家”是不是真的也有些道理?

  人的性情,善恶美丑,又是改变,只在一念之间。

  方睿仪似乎在等待着那个最终的答案,他给了Bear足够的考虑时间。一杯酒在他的指尖喝出了亿万富翁的感觉,我知道这个称呼配的上他的身份。换做是我,那也就是个二锅头的价。

  终于当沙漏的最后一粒沙也留到了终点,Bear闭着的眼睛无声的睁开,他看着方睿仪的眼睛,缓缓开口:“我想好了,合作。永不违约。”

  方睿仪的脸上突然间流露处了一种诡异的笑容,或者说是变态更为恰当,那种笑容仿佛是梦中的自己,邪魅儿狷狂。我突然有些慌神,努力的扣住自己的掌心,用疼痛使自己清醒过来。

  方睿仪优雅开口:“既然答应了合作,那今日就留在府上可好?”

  “那天还不是一样。任凭差遣。”Bear的声音有些冷,我扭头看他,只见他面上一片死灰。

  “那好,”方睿仪抬手击掌,只见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士带着一份合约走了进来。随后他绅士的向我伸手弯腰“颜伊女士情这边请,大家长又公务要忙。”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管家出了房间,我想说些什么,但回头时看见Bear将头挂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神里藏着的目光,竟是绝望……和死亡。

  那种安静的令人窒息的眼神突然令我很想哭。我特别想冲过去将他一起带走,但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能做什么呢?

  人到底,能绝望道什么地步?

 

  心头朱砂

 

  

  我从里间走了出来,我深知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面对如此森严的戒备,和从珐琳家族出来的时候那种寒蝉若禁的感觉,还是让我心头发凉。我在心里自我催眠,我是个小透明没有人会注意我,这个时候我居然想到我是罗尔家族的未婚妻这种随口一说的天方夜谭。如果我是的话,我的“准老公”在里面和这群人谈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谈判,那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两家属于合作关系,那他们对我这个“未婚妻”也应该好生照料才是。果真人在危难的时候会想到各种办法活命。上一秒我还嫌弃的身份现在居然被自己想起来还能这么毫无违和的接受,人果然是最没有原则的那一种,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原则脸皮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我现在平安回去就已经是最大的心愿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类似于客房的地方。我在心里吐槽不会是让我也在这里住下吧。哎呦喂求求你您了我就是一大学生,未婚妻什么的都是冒牌的,还是赶紧放我走吧,再不回去小的打的零工钱都没得赚了。您是大家族时间金钱都充裕,我不行啊,就是和您耗我也没资本啊。我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阳光正好的午后,心里却是一片明媚的忧伤。

  又过了一会儿,管家走了进来,对我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抱歉美丽的小姐,打扰您多时了。现在我们就送您回去。”我心中大喜,这就可以走了?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是我有些发懵,我甚至忘了说一声谢谢。只听见管家又向我问道:“请问您想怎样回去呢?是乘车还是其他?”

  “哦哦,乘车就好。”我赶紧答道。别一会儿弄来个直升机,想想那阵势我就头大。

  “好的美丽的小姐,请跟我来。”管家谦逊的低头,指引着我向前方走去。

  我在他身后月半步的地方紧紧跟着,一边用眼睛扫着旁边的景物。所到之处发觉“一处一景”真的是存在的,就好比到了仙家才发现长生不老原来不是传说。我在心里啧啧称奇,自己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以后拿出来当个笑话讲都可以博得满堂喝彩。

  正在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位男子,我撇了一眼竟然看不出他的年龄。看他的眼睛应该是不小的岁数,但是举止面容竟看起来和方睿仪差不多的年纪。或许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心里暗想。管家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方公”只听见头顶上传来“嗯”的一声,声音从喉咙发出来,竟是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方公?这是什么称呼?我心里纳闷,难道是方睿仪的父辈或者更往上的人物?看着也不像啊。我正犹豫要不要也打个招呼什么的,就听见管家先解释道:“这是和罗尔家族大家长Bear先生一同前来的颜伊小姐,方少说将她安全送回。”

  那位叫方公的男子“嗯”了一声:“既如此,你去忙吧。”说着便向旁边撤后了一步。

  我和管家从他的身边走过,至始至终我也没有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或许是他给我的感觉太过严苛,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说什么说,就是一面之缘的过路人罢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想和这样的一位人物打声招呼,可能是脑子坏掉了吧。

  我们继续向前走,还没走几步突然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站住。”我心里“咯噔”一下漏了一拍,又怎么了?我就是想回个家怎么这么困难。

  只见方公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把头抬起来。”

  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按部就班,只见他将我的头发撩起,我的脖子僵硬的动都不敢动。我的后脖颈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还是靖翔告诉我的。我记得他拿着镜子照给我看,还取笑我说美人痣长的这么隐秘,怪不得我的美也不好发觉。他认真看着我的后脖颈,我很奇怪一颗痣有什么好看的。方公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发疯般的将我的右手拽过去,猛地撩开了我的衣袖。我被他的手劲拽的肉皮直疼。他将我的衣服撩起到手肘处,仔细端详。那处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受过很严重的烫伤,我还记得那时的自己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自己偷偷在家里学着做饭,老家儿土坯房里有一口大锅,那是我们两个人做饭吃的唯一工具。我还没有锅台高,于是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站在那里向锅里面加油和菜。待饭菜熟了以后我将锅盖掀开,无奈自己太小手上没有力气,于是整个手肘都靠在了锅上,我的右手全部被烫伤。我倚在那里大声嚎哭,是隔壁的张姨和靖叔两人听见后将我解救出来,连忙送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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