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翔在上学,听奶奶说他知道了以后疯了一般的跑到了医院,还差点出了车祸。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我渐渐痊愈,甚至连疤痕都淡了下去,看不出什么痕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来的烫伤膏竟然这样管用,好像整容一般有起死回生的药效。也是听奶奶说是他给我做的植皮手术,这么说来我身上有一部分是他的。时过境迁,虽然我没有宣之于口,但是那份感情,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我是他的心头朱砂痣,他是我的床前明月光,直到现在我还是以为我们可以修成正果白头偕老,但是经历太多总要我消化消化才好。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我还是希望和他共度余生的,所以就先让我放下心中所想,你再等我两年,靖翔,可好。我知道我有些任性,但是或许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肆意妄为。
人啊,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回忆,一回忆就愿意多想。
正在我看着手臂愣神的时候,方公将我的手轻轻放下,还十分体贴的将我的衣服也弄回原来的模样。我听见他有些怅然若失的对我说:“十分抱歉,是我鲁莽了。”
“没事没事,”我赶紧回答。虽然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但是我也得敢问才成啊。
方公点头示意管家带我离开,我转身就要继续前行。这是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仿佛是历尽沧桑后的悲天悯人,向上苍埋怨:“终究不是她啊。”
她是谁呢?他又是谁?那些逝去的人和事,要到哪里才能求得一世成全?
那个人对他来说也是重要至极吧,否则怎么会像发疯般,寻找那个或许已经不存在的人。就连一个物件或是痕迹,都想紧紧抓住,不愿放手。
我坐在黑色加长林肯车里面,看着车外的风景飞速的响后倒退,就好像曾经走过的地方逝去过得年华般无力挽回,我想这就是大梦一场,了无痕迹。
不用我开口,珐琳家族的司机就知道将我带去哪里。也是,像我这种小人人物,一生的经历不用一张纸就写的下,自是如草芥一样无人注意。一旦像这种狗血剧发生,要调查我还不是将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反正也好查。
我下了车,先用公共电话向葛琳太太报了平安请了假,说这两天自己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一通电话打下来,才有一种重新回过的感觉。
那些连经历过都有些不相信的事情,现在终于烟消云散了。
此时正是傍晚,如血的夕阳将半边天都浸染成玫瑰色。新月初上,望着远方不禁有一种辽阔苍凉的感觉。我晃晃悠悠的向住处走去,我知道再也没有什么黑衣人或者其他人的人监视我,Bear与珐琳家族的合作使得自己安全回来。其实本来也没我什么事,不知为什么会被卷进去的自己现在安然无事的回来,还是对Bear怀有一丝感激之情的。等再见到他一定要当面致谢,我是一个从来不欠人情的好孩子。
回到家里,看到所有东西都还像自己离开那样,我不由自主咧开嘴开心地笑了。当看到床上的手机时,我的笑容终于停止了。原来是自己走得急,将电话落在了床上,怪不得一直都没想起来手机丢在哪里。我痛斥着自己的坏记性,赶忙将电话充好电,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靖翔的未接来电。
我暗笑这个傻瓜,刚想给他回一个报下平安,手机的来电铃声就欢快的响了起来,是他。
这是打了多少遍。我赶忙接起来:“就听见他像河东狮一样冲我大吼:“颜伊你怎么才接我电话?!你是死了吗?”那声音到底有多大,我觉得我站在门外二百米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连忙赔笑:“靖翔哥我错了,我就是和同学去了他们家,忘带手机了嘛,这不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没事好好的呢。”小时候就这么叫他,只要我一张口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拒绝,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我有时候不禁想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靖翔听着我声音软软的道歉,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他声音缓和的问我:“哪个同学?男生女生?”
“Bear,就是那个又高又帅的我后桌,我才知道他还是罗尔家族继承人呢”我特想和他好好说说我此次的奇幻历险,毕竟事情太多我自己一个人消化不完。就听见他冰冷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男生?”
完了,都怪我高兴过头。我心里大喊救命,。今天晚上的咆哮,似乎才刚刚开始。
魔鬼的契约
夜色沉寂,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没有了嬉笑怒骂,没有了一切嘈杂,剩下的就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在这个时候总有人还是清醒的,因为黑暗总是容易助长邪恶和欲唸。就连皎洁的月色也隐匿在乌云之中,那唯一的不似明亮的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人类的伟大总是得以彰显。那万家灯火的盛况在黑夜中就尤显特别。此时的时间虽是普通人睡觉的时间,但是珐琳家族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也对,绝不能以普通人家来衡量这样的一个家族。
虽说灯火通明,但是整座古堡却格外寂静,静的能听见乌鸦飞过树梢时的“扑棱棱”的声音,和那门前哨兵笔直的站在那里轻微的打鼾声。
最里面的主堡却是一反常态,只有一处房间内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那间屋子里面正襟危坐着两个人,两个权高位重的人:罗尔家族和珐琳家族的继承人。
这两个人平时连面都不容易见上一次的人,今日却有时间在这里秉烛夜谈,或许天才与性格碰撞出来的思维火花,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皆大欢喜了。至少Bear是这样想的。他躺在硕大的浴缸里面,任由里面的水慢慢变凉。当水彻底凉透之后,他再打开蓬头将水放满,循环往复,直到有些苍白的皮肤被水泡的起了褶皱,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所以甘愿就这样躲在浴缸里面。
他承认这有些不像他,但是如果此时此刻躲避和软弱可以逃脱一些事情,那他还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成功。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珐琳家族的大家长居然亲自拿来了一条浴巾,饶有兴趣的看着Bear:“你是想将自己泡晕在浴缸里面么?”
Bear一言不发的接过浴巾,将自己裹好走了出去,期间连眼神都不肯施舍于对方。
方睿仪也不恼,好脾气的笑了笑,紧跟着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