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r笑着刚要说什么,这时一声堪称凄厉的女声突然回荡在大厅里:“Anna!”
爱恨情仇,一念之间
我没想过我会再次见到她,也没想过再见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嘶吼的喊出我的名字,带着愤怒、不解还有绝望,或许她的心里正将我抽丝剥茧分崩离析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我望着站在我对面的April,我的好朋友,曾经一起并肩而行谈笑风生亲密无间的人,竟然花钱买人要将我□□的好朋友,只是因为一个自以为真的假象。
所以说不管事实如何,你相信的就足够成为真相,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害怕。
害怕的我不敢去想这张美艳又带着纯真无暇的笑脸的背后究竟是一张多么恐怖的脸,她确实太美丽了,心肠也正如蛇蝎美人一样狠毒,我斗不过她,所以我选择躲的远远地。毕竟我还是要活命的。
就当曾经的所有经历都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吧。我不想再继续深究下去,一是自己也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和人家深究,而且就算继续明争暗斗下去,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金钱?权利,声明?亦或只是为了报复?我没有那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的气概,我也深知在这他乡我只是一个异客,还没有什么手笔可以拿出来和人家不死不休。所有的恩惠和宠爱都是别人施舍给予你的,如果此时舔着脸让别人帮你报仇帮你出气,那还真是太不是抬举了。救急不救穷,就算是关系好的朋友,也没有总是替你打抱不平,护你一世平安的道理吧?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还是很实用的。我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太多的后路可退。迎难而上不适合现在的身份与处境,避退三舍反而倒更像是明智之举。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当从前的经历是自己一段美好又‘纯真’的回忆吧,毕竟自己是付出过真心的,哪怕回忆起来,也总有值得欢喜开心的地方。我本以为这样的友谊会持续一辈子的,跨国之交我们都能相遇相知聊到昏天黑地,想想都觉得有缘。但我忘了缘分缘分,任何缘的开始都会有分开的一天。
所以说像我这样的傻子一定是先输的那个,什么感情刚开始几天就想着一辈子,别人付出的一点好意就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真心来回报人家。人总是要学会一点一点长大的,可能现在自己领会到了这一点,对我来说也不算晚吧。
这样想来就觉得释然,我看着对面像狮子一样怒吼的April,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向我怒吼呢?是因为看见我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卿卿我我?还是看见她所谓的追求者竟然和我站在一起还刚刚吃过饭?亦或是看见这两个喜欢她的和她喜欢的都站在我的周围而使她心生嫉妒?
我不想说自己是个无知小白,经历的所有事情我都傻白甜的无动于衷到现在都不知所云,也不想说自己是所谓圣母一类的人物,什么这些事情都和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莫名其妙的牵扯上我我又什么办法之类的话,但是看到她现在气的爆炸的样子,我还是有一点悔悟之心的。其悔悟的直接表现就是我很想上前笑眯眯的对她说:“您别生气啦,我就是和喜欢那您的小帅哥吃了个饭,被你喜欢的人抓了个正着。我还愁怎么和我这个所谓的男朋友解释呢,要不您来帮我想想办法?”
emmmm可能这么说了之后,April会起的直接吐血而亡,到时候再喷我一身可就不好了。我在脑海里天马行空的幻想着各种画面,于是诡异的笑容就渐渐浮现在了我不动声色的脸上。
只听见Bear重重的咳了一下,我跑马场一样策马奔腾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我带着还没有消下去的微笑看了一脸Bear,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没发烧啊,你怎么了颜伊?”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想让他低头。他果然听话的俯下身来。我在他耳边低语:“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他冷笑一声望着我,显然是明白了我所说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总有那种你投给它食物,他却反过来咬你一口的狗东西。”
这样骂人是不太好的,但是他说的也没有错,于是我便没有去反驳他。
倒是站在一旁的亚度尼斯一头雾水,只是Bear这尊大佛站在旁边,吓得他连话都不敢随意乱说。他用那双像麋鹿一样的大眼睛望着我,无声的询问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向他无声的微笑,示意他:看戏就得了。
人生如戏,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碰上了一出好戏,也不知道是哪一出戏,你就碰巧成了那戏中人。
我和April遥遥相望,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April显然示气极了,我隐约能看见她那真丝荷叶袖下面颤抖的手。只听她竭力压抑住颤抖的声线对我说:“我是来找Bear公爵的,多亏亲眼看见,要不然我还以为是Bear公爵一厢情愿,非你不娶呢。”这屋子里面醋味十足,好像掉进了一个醋池子里,但是火药味更甚,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爱恨纠葛更深一些,还是家国仇恨更重了。
我刚要开口,Bear就将我搂得更紧,我的头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上。只听他的声音洪亮,不怒自威:“有几点还希望April小姐能弄清楚。第一,你要是想找我的话,可以到罗尔家族去找,自会有管家接待你;第二,颜伊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对她出言不逊时,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家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第三,April小姐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还希望下次能将屁股擦的干净些,可别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将April的心按照水位线划分的话,那么Bear说完所有话时,她心里的那片海估计已经低于红色的最低水位线,干涸的所剩无几了。我知道Bear于她已经有所收敛了,要说他心里想将她就地格杀,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不是说我对他有多么重要,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在背后使坏的人,我很了解他的个性,因为这样的人也令自己恶心。
不过就像林黛玉和贾宝玉一样,两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行为举止。明明是性情相同的人,因为一个是玉树兰芝,捧在手心里的心头宝;一个是初来乍到,行事都要看人眼色的小丫头,所以他敢目中无人,我只能做他怀里的那个未婚妻,小鸟依人。
April的双眼已经微微泛红,她似是一个委屈的孩子,颤抖着身体的望着Bear:“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谁么?”她的眼睛本来就不小,现在那双眼里还溢满了泪光,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只不过她的这幅样子好像更加让Bear感到厌烦。他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锋利的眼刀像是捅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