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玫，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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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三十七章
◎偏要你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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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玫笑着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周则彦始终不能理解,“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之前林一玫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却依旧是否定的答案。
林一玫神色平静,目光不曾离开周则彦的双眸：“即便是喜欢，这和做你女朋友也是两码事。”
周则彦不解:“怎么就两码事？”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林一玫平静地说，“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或许我会羡慕万家灯火,但不代表我就必须要深陷其中。”
“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希望,”林一玫弯了弯唇角,“不要因为我们两个所谓的喜欢打破这个平衡。”
周则彦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一玫，似乎不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有时候冷静得让他觉得可怕，眼神透着清醒和疏离。
他早该明白的。
林一玫从小感情缺失,裴异只是用了自己的方式照顾她长大，却从未教会她什么是爱。
“哪怕你周则彦,你说你爱我，你又何尝不是在用你的方式束缚我？喜欢你就必须做你女朋友，这就是你困住我的手段。”林一玫弯了弯唇，“我需要爱,但我不需要被爱束缚。”
突然照进现实的一道光,她绝不认为那是救赎。
周则彦哑声道:“那我呢？”
“你需要吗？”
这一次，林一玫没有回答。
周则彦一句话也没说，良久,他无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知是生气林一玫的话,还是气自己。
……
再见周则彦，是在一次南城的展览会上，由于大多展品十分贵重，所以领导派了一小队过去维护公共秩序，以防意外发生。
周则彦受邀过来观展，恰巧碰到林一玫替别人在入口安检，他来得晚，前面排了四五个人，他只静静看着她。
林一玫做事专注，很少会注意别的方位，所以不曾察觉周则彦的目光，她只是看了一眼请柬，确认身份，身后的同志会做安全检查。
周则彦靠近，手里拿着请柬递给林一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着她看到名字后的反应。
果然，林一玫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猛地抬眸，她的明显一愣，片刻才缓过神来，淡淡说道：“过。”
进去展览会，周则彦同主办客套几句，开始观赏展品，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只是卖个面子过来，说实在的，是真的觉得无聊。
周则彦走到一幅画前，看着画上的人物觉得挺有意思，便驻足多看了几眼。
这画中是一位女将军，面容清秀，眼神却充满了坚韧。看配文，应当画的是花木兰。
周则彦想起来林一玫来，从前读书时她便总是提及花木兰，说自己以后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似乎林一玫真的做到了，或许曾经喜欢过周则彦真就是她在青春上添上的一笔，而她真正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爱情，更不是周则彦。
可周则彦不想这样，他始终不想这样和林一玫算了。他除了展览会，找到了在外面同人聊天的林一玫，这会儿人都在里面，他们可以休息。
“林一玫。”周则彦大步走来，“我有事和你说。”
“我还在工作，有事忙完再说。”
林一玫的态度不容拒绝，周则彦处于下风，只能听她的话，叹息道：“我在停车坪那里等你，车你应该认识。”
“嗯。”
待周则彦走后，旁边的人问起：“你朋友？”
“算是吧。”
林一玫的语气很淡，甚至不想多看周则彦一眼，上次之后，他没在和她联系过，像极了捞不到好处而断绝往来的商人。
“看上去挺帅的。”
“人不能只看表面。”林一玫不赞同这话，继续说道，“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你呀，就是太固执了。”女生说她，“看待问题总是太认真，太极端。”
林一玫笑问:“有吗？”
“说白了就是杠精，就好比我说结婚，你却说万一离婚呢？万一丈夫出轨呢？你担心的事情太多，反而像个没道理的杠精。”
林一玫不赞同她说的话，但也未曾反驳，多说无益，她只是微笑点了点头。
等展览会结束，林一玫原想直接回警局，想起来在等自己的周则彦，她于心不忍，只好去了约好的地点。
她过去时，周则彦开车窗，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香烟的烟雾随风而去，远远便能看见。
“说吧。”林一玫过去，停下脚步，也不上车，“有什么事？”
周则彦的态度不容拒绝:“上车。”
如今天已经黑了，又在停车坪，林一玫担心被什么人看见或是听见说起闲话，只好绕过去上了车。
等她坐下，周则彦直接开门见山。
“你说的那些话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或许是我太急于求成，才让你想要匆忙撇开我。”
林一玫只认为他在开玩笑，不甚在意地说：“然后呢？”
“我想过了，如果你不想被束缚，我可以不强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周则彦灭了烟，不曾将车窗升上去，“包括结婚生子，甚至你说的任何事，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求。”
“那我问你，你做决定之前，有问过你的家人吗？”
周则彦几乎没有犹豫，直接道：“我自己做的了自己的主，他们会理解我的选择。”
“你还是不明白。”林一玫摇头，“我不是要你做这些。你说的对，你是家里最小的，即便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说一句不是，恐怕我现在说要你放弃君弘，你也敢放弃吧。”
这话，林一玫甚至都不想用疑问句。
“可是周则彦，你问问你自己，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我说过的，我不需要。”
说完，林一玫推开车门，作势要走。
周则彦牵住她推门的手，将车门拉了回来，他的声音实在沙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始终不肯？”
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林一玫却能做到心如止水，甚至毫不在意。
林一玫笑着，掀开周则彦的手臂，如同置身事外地说：“这是我的决定，你不懂是应当的。”
周则彦倒在她的肩上，林一玫这才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看林一玫不拒绝，他凑的近了点，沉声说:“林一玫，我这一生从来都是要什么得什么，你别让我求而不得。”
林一玫停了几秒，没有说话，还是推开车门下了车。
周则彦降下车窗，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愣神，她当真没有回过头，一次也没有。
……
两次谈话都没有什么结果，反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糟，周则彦打电话给林一玫时，她会接，只是客客气气的像个外人。
周则彦时常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每天除了在公司，就是出去应酬，似乎是借此来麻痹自己，这样就不用去想林一玫。
直到把自己累到了医院，周则彦才终于消停，其原因也在于，沈霓君也知道了他最近的疯狂行径。
待医生走了，沈霓君气急了想敲了下周则彦的脑袋，看他虚弱的模样，手停在半空没能放下。
沈霓君小他没出息，不就是被拒绝了，至于这样折腾自己。
“妈，我以前总以为是因为您我们才会分开。”
“？”沈霓君蹙眉，想杀人的心已经藏不住了，“你说什么？”
“我现在才发现，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周则彦浑身无力，眼睛望着天花板，“我在梦里，梦到她了，她说，我这一生太顺利了，她偏偏要我，求而不得。”
“梦不梦到，又有什么要紧的。”沈霓君神色淡淡，削了个苹果给自己，“重要的是，你得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周则彦一愣，侧眸看向沈霓君：“我……”
他一时回答不上来。
沈霓君笑了笑:“那我再问你，你知道玫玫想要的是什么吗？”
“虽然妈不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但以我对你的了解程度，无非是可以给她什么。”
周则彦叹息，将那天的事情，通通说给沈霓君。
听完，沈霓君只是笑说：“难道，你说的那些就不是束缚了吗？”
周则彦不解：“妈，我不懂。”
“你说不强求，却用这样的方式让玫玫达到你的预期。”沈霓君慢慢说，“追女孩子可不是这么追的，特别是玫玫这样的姑娘，你得搞清楚，她到底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
周则彦记起林一玫话——我需要爱，但我不需要被爱束缚。
他自言自语问:“怎么才算不被束缚？”
“我的阿柴被保护的太好了。”沈霓君看出来他自说自话，笑说，“是该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到了傍晚，周渐也过来看了周则彦，询问了医生他的情况，听说什么大事，也算是放心。
夜里也有值班护士，周则彦不想自己这么大还被父母看着，催促着周渐让他带沈霓君回去。
等他们离开，病房里彻底没了声音，周则彦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沈霓君的话。
想着想着，周则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他看到了林一玫，只是她被关在金色的笼子里，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等周则彦走近，只觉得距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大雾弥漫，遮挡住了视线，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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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不要怀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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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下了周则彦的车,林一玫再也没见过他，偶尔听到他的名字也只是在财经新闻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北城很快入了冬,在十一月初便迎来了第一场雪，外头大雪初霁，地面与天光仿佛要连成一线。
北城的冬天颇冷,又下了雪,外面恐怕冻得站不住脚。洗漱后,林一玫找了件厚重的长裤羽绒服套上,翻开衣柜,她这才发现去年周则彦送她的围巾。
林一玫没戴过几次，后来天气回暖便一直放在柜子里,她站在柜前许久，将围巾挂上,换了鞋便出门了。
刚踏出小区楼，迎面的风带着凌冽的寒意,吹的人越发清醒。林一玫捂住口鼻，浅浅地呼吸了下，一路慢走来到停车坪，打开车门上车。
开车到警局,林一玫撞上了和她一个组赵菲菲。
“一玫。”赵菲菲从林一玫身后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林一玫淡淡笑了笑:“没啊。”
“喊你半天没反应。”赵菲菲数据，“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林一玫不语。
“你这状态可不行。”赵菲菲叹了叹气,慢慢顺,“前两天开会你发呆,被你师父训斥忘记啦？”
“怎么会？”林一玫解释道,“我就是刚刚没听到而已。”
“你就是嘴硬。”赵菲菲说，“对了，你吃早饭了吗？不许拒绝。”
林一玫双唇微张，确实准备拒绝，被赵菲菲提前制止。
赵菲菲行的性格洒脱，多半和她的家庭有关，父母都是退休教师，也只有赵菲菲一个女儿，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这不，每天从家里带早饭过来，因为赵妈妈的厨艺太好，他们一整个组的早饭，都靠赵菲菲带。
林一玫不喜欢一群人一起吃，所以从来都是拒绝的，直到昨天她出门太急，来不及吃早饭，还被赵菲菲发现，就成了今天这样。
林一玫同她一块进去，还是忍不住想扯谎辩解:“没打算拒绝。”
“又来了。”赵菲菲挽着林一玫，“以后别跟我客气，你瞅瞅那几个男的，哪一个不是腆着张老脸混吃混喝。”
“不过呢，我妈以前做老师经常起早，这退休在家也没事，就做饭这点乐趣了，不然她每天天不亮就醒来，怪难受的。”
“阿姨还一直保持着以前的作息？”
“对啊，习惯了，改不掉的。”
吃早饭的时候，林一玫难得和一群人坐在一起吃，担心味道重，被柳宾元教训，窗户总是开的最大。
几个人一起聊天，说起前两天发生的新案子，或者是抓到了哪个变态色狼有多奇葩。
“头疼啊。昨天那个明显就是个无赖，自己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女生们那天碰巧都去找他撞上了，在他门口大打出手，他倒好，直接报警，还说自己不认识。”
“这真渣男。”
“可不是。”
柳宾元这时从外面进来，看到所有人都在里面吃东西，蹙了蹙眉，只说：“吃完记得通风，对了，一会儿玫玫和小杨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话刚说完，林一玫便放下水杯起身跟在柳宾元身后，她刚站起来，柳宾元有些不悦：“吃完再来，你着急，人小杨吃完了吗？”
小杨本名杨舒，比林一玫早两年参加工作，他此时手里正拿着鸡肉饼，作势准备跟着林一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