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苏欲
时间:2022-03-23 08:23:53

  她决定把那两条短信截图换成壁纸,再也不改了。
  就算会被人发现,也不要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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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大大?】
  【快更新吧】
  【更新多多益善】
  【快更吧!好好看】
  【好棒】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把前面大修的全部看完啦】
  【???
  】
  【为啥之前看过的东西又看了一遍呀?比如上一个喝奶茶情节,这个爆料的情节等等】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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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你不更新,我怎么给你送营养液嘞?】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撒花】
  【好看好看】
  -完-
 
 
第63章 
  ◎开门◎
  退出微博,再看论坛,与她相关的帖子及回复亦是分分钟就冒出一大片。
  她前段时间有多火,这些料掀起的水花就有多大。
  【以前A大附中传出过一段视频,还以为是戚烟本人,没想到是她妈的。】
  【她妈的都有了,所以有没有她本人的?】
  【wb上的都被删了,估计带人下场了。】
  【小心点,指不定论坛也会被她封了,到时候又要律师函警告。】
  【好牛哦,不知道傍的是哪个款爷,这么爱堵嘴……呸,嘴长我身上,我偏要说偏要说,戚淑仪是拍三级片的小三!戚烟是搞援丨交的私生女!有其母必有其女!XS,还有没有点言论自由了。】
  ……
  所谓的“言论自由”,难道就是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就在那里胡编乱造吗?
  难道就可以揪着别人的痛点不放,一直戳人伤口吗?
  难道就算死了,戚淑仪都死了!还要被人反复拉出来鞭尸吗?!
  是不是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
  是不是不杀鸡儆猴,实实在在地在法庭对峙,所谓的“律师函”“起诉书”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爱嚼口舌,拨弄是非的人?
  为什么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为什么要“我即世界”,以为自己以为的就是全部真相,别人的解释就是狡辩?
  楼上那对夫妻又开始吵起来了。
  上次吵架是因为辅导孩子做作业,这一次吵起来又是因为什么?
  她不知道。
  他们在砸桌,在摔杯子和碗筷,在歇斯底里哭喊吵闹。
  门窗被震得哐啷哐啷响,天花板好像要塌下来。
  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戚烟抬手擦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眼前的世界是模糊的,看不真切的,耳边能听到是尖叫,是谩骂。
  小孩子在哭,尖声嚷着:“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戚烟吸了吸鼻子,头发被泪水打湿黏在脸上,她捋了把头发,抽纸巾擦泪,纸巾跟不要钱似的,一张接一张地抽丨出来扑在脸上。
  呼吸一滞,她感到窒息,甩手将纸巾砸出去。
  整包纸巾落在地上,滚动两下,便不动了。
  手机铃声响了。
  她没听到。
  指尖是冰的,眼眶在发热,一腔负面情绪在身体里翻涌,按捺不住,无法静止。
  沙发上的抱枕被丢到地上。茶几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也无法避免,放置许久的苹果已经干瘪,砸在地上被玻璃扎烂。烟灰洒了满地,花瓶也“哗啦”一声碎了,枯萎的花叶掉在地上,花瓶里的水淌湿地板。
  大番薯站在猫爬架上冲她大叫。
  戚烟喉咙又酸又堵,想叫它都叫不出来。LJ
  她屈起双膝,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
  直到手机没电关机,直到有人上楼拉架,直到小孩子停止嚎啕大哭……
  这个夜晚好漫长啊,好像永远都等不到黎明的到来。
  大番薯睡了。
  戚烟回房间,从衣柜深处翻出一瓶香水——这是戚淑仪生前最常使用的香水,她一直有在好好保存着。
  香水喷在空气里,味道迅速漫开,随后,她搬出笔记本电脑,熬了一个通宵,把戚淑仪拍的电影都过了一遍。
  看着那张记忆中无比熟悉的脸,随着剧情发展,做出她不熟悉的神态动作,渐渐变成她陌生的模样,戚烟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戚淑仪了。
  戚淑仪陪伴了她多久,才离开她多久。
  她把她放在心口最敏感柔弱的地方,但凡有人碰一下,她就痛不欲生。
  可是,她现在竟然觉得她好陌生。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戚烟恶心犯呕,找了个袋子兜着,一边看,一边吐。
  直到胃里空空,吐出酸水,甚至是胆汁。
  吐干净,就能好了吧。
  大番薯夜里睡不安稳,偶尔喵叫几声。
  她没心思搭理它。
  看完全部影片,天色已蒙蒙亮。
  戚烟好像脱了一层皮,头晕眼花,脸色苍白,起身时,头重脚轻的,差点摔一跤。
  笔电从怀里掉下来,摔在一地碎瓷片里。
  她扶着茶几,看着满地狼藉,烦躁地把头发往后梳,指间缠着几根掉落的发丝。
  吐出一口闷气,戚烟动作迟缓地蹲身捡起笔电,摆在茶几上。
  大番薯朝这边走来,被她挥手赶跑。
  她给它准备猫粮,盘腿坐在地上,歪头抵着墙,看着它吃。
  大脑彻底宕机,她什么都想不出来,眼睛又涩又胀,很疲惫,却丝毫酝酿不出睡意。
  大番薯随它主人,吃东西也慢吞吞的。
  地球仍在转,太阳依旧打东边升起。
  阳光穿射玻璃,给这间闷沉沉的房子捎来微不足道的生气。
  又一个清晨到来,人声、脚步声、车鸣声照常响起。
  楼上楼下的人,开门,关门,去上学,去上班,去买菜……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奔溃抓狂而奔溃抓狂,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欣喜若狂而欣喜若狂。
  她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人还顶着一张丑恶的嘴脸,在说三道四。
  她的日子也还得过下去。
  只是她需要一点时间缓缓,需要一个地方躲躲,更需要一个宣泄口发泄情绪。
  门铃被人摁响。
  大番薯闻声抬起头。
  戚烟摸着它的小脑袋,让它继续吃。
  门铃响了三分钟,门外的人在叫她的名字。
  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有点哑,能听出他的焦急、担忧和疲倦。
  “戚烟,开门。”
  话音刚落,门“咔哒”打开。
  楼梯平台上方有扇窗,亮光透进来,跟楼梯梯段的昏暗交汇,照亮他小半个侧身。
  熬了一夜,吐了一夜,她的状态很糟糕,周越凯看起来也不太好。
  他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打量她,呼吸很轻,神色很淡,手上的刺青张扬地暴露在空气中,从身前向外打开,为她敞开怀抱。
  时间好像被拉回两年前的那一晚。
  只要她肯开门,就能看到他在门外。
  门缝窄到只塞得进一个人。
  她用额角靠着门框,站得歪歪斜斜的,眼眶是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努力提了提嘴角,抽搐似的,好不容易才把左侧嘴角提起一点弧度来。
  “别笑了。”周越凯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于是她瞬间破防了。
  “周越凯。”戚烟叫他,嘴巴一瘪,飞扑进他怀里。
  熟悉的气味漫到她身上,他的体温环抱着她,起起落落无定所的心脏在他这儿落了地,生了根,风吹雨打,野蛮生长。
  她在哭,抑制不住地啜泣,把所有情绪诉说给他听,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体温熨帖着体温,有点热,快呼吸不上来。
  楼上那户人家送孩子去上学,路过时,好奇地探头看他们。
  “她为什么哭?”那个孩子问。
  他妈妈拉扯着他,脚步快了点。
  周越凯轻声叹息,抚着她的后脑勺,用怀抱护着她,把她带进房里,关上房门。
  两道人影交叠在玄关,他倚墙而站,手指轻轻顺着她的发,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我以为上了大学会变好的,我以为离其他人远远的就能变好的,我都离开李家了,也有在好好照顾大番薯,梁紫子还约我一起建立工作室,我好不容易才攒了点钱,勉强够开一家画廊……”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头埋在他肩胸处,身体一直在细细战栗。
  “但我现在觉得好像什么都是徒劳,周越凯,我觉得我要摔下去了……我不懂,为什么这些事总是没完没了,一直这样一直这样一直这样一直这样……”
  情绪太过激动,她无法自控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最后止于喉咙一哽,失去了所有声音。
  “你不会摔下去。”周越凯轻声细语地哄着她,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戚烟,你别怕。”
  戚烟仰着头,深深地凝睇他,心绪波动起伏,双手绞着他衣角,良久,颤抖着唇,喃喃着:“不怕,我不怕,不怕……”
  闻到房里陌生的气味,周越凯转头看客厅。
  地上铺满乱七八糟的杂物和碎片,还有不明液体在流淌。茶几边放着一袋污秽物,袋口打了死结。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瓶香水。
  “周越凯,”她说,“我要把她丢了。”
  他把头调回来看她。
  她的下颌还挂着泪珠,哭红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
  “我不怕了。”说完,她咬紧下唇,把眼泪逼回去,艰难地抿唇勾起一个别扭的笑。
  大哭过后,体温骤降。
  他抱紧她,把温暖给她,温柔也给她。
  她的伤口大抵不会好了,结不成疤,于是反复磋磨,变成了厚厚的茧。
  她给自己披上无孔不入的铠甲。
  那他便为她递上尖锐的长矛,和坚硬的盾牌。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搞什么学习交流吗?怎么回来了?”戚烟闷闷地问他。
  他反问:“你说我为什么回来?”
  戚烟抓着他衣摆,脸在他肩胸处蹭着,“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餐?”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你先去洗漱,我去买。”
  “嗯。”她在他怀里赖了一阵,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周越凯扭头看了眼客厅,“东西都放着,我来收拾。”
  戚烟敷衍地应一声。
  他把猫放进相对干净安全的卧室,拿着她的钥匙,出门了。
  戚烟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洗头,洗澡。
  打开门,走出来。
  周越凯已经回来了。
  鸡蛋、小米粥、牛奶、豆浆……他买了好多,都放在餐桌上。
  她倚着墙,擦着头发,看他帮她收拾客厅。
  摔在地上沾了水的笔记本电脑,用干布擦拭,摆在沙发上。
  掉脏的抱枕要拆开,放进洗衣机里清洗。
  地板上的碎片要打扫干净,水渍需要用拖把拖干……
  他卷起袖子,有条不紊地为她收拾残局。
  堂堂一个大少爷,在家里,压根用不着做这些吧?
  她莫名酸了眼眶,心脏也酸酸胀胀的。
  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回去,她走向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正在拖地的拖把停住,周越凯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戚烟将他抱得更紧了。
  阳光斜照,攀上他们的脚踝。
  他们都站在暮春金灿灿的暖阳里。
  她轻声问:“周越凯,你要不要我家里的钥匙?”
  “以什么关系?”
  戚烟想了想,“同居?”
  周越凯被气笑了,转过身来,低着头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明锐眼眸,在剖析她的内心,“我们以什么关系同居?”
  “交往啊……”声音压得有点低,有点羞涩赧然,有点忐忑局促,浓密卷翘的长睫垂下,她又重复一遍,“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2-16 22:14:06~2022-02-17 2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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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我真的大爱苏欲!!!!】
  【快更新大大超好看】
  【果然大修之后我就看得懂了】
  【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
  【终于,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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