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时有歌——续昼寻春
时间:2022-03-23 08:39:06

  所幸覃朝也一直都在,一直都安好。

  随歌忽然就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强烈的期愿了,她很幸运能拥有这样的一切。

  出来的时候覃朝照旧问她祈了什么愿望,知道她不会说可还是问了。

  随歌弯着唇角微扬着下巴,说了四年前一样的话。

  “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

  覃朝果然没再继续问,至于随歌到底祈了什么愿,又或者是没祈,似乎也没什么一定要清楚的执着。

  两人在寺庙里转了许久,等走到当时覃朝办婚礼的那个庭院处的时候,随歌敛了敛眼神对着身边人说有东西忘在了香火堂,要去拿回来。

  覃朝本想陪着她一起,被拒绝了。

  随歌的确是有东西忘了,只是那个东西不在香火堂。

  覃朝站在原处,视线深谙地看着前方,兴许是想起来了四年前那场特别的婚礼,下颌线在收紧的过程中又不自觉地缓和,眼神里都带上了柔和。

  毕业那年,他曾履行了自己说过的承诺,那一刻的他是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至于高兴之余后生出来的怅然也终是被后来的日子里,随歌的出现所慢慢治愈。

  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随歌在起初覃朝十八岁那年里出现,又在最后二十二岁的时候里所幸能重逢,中间缺失的时间里长远却又仿佛时时刻刻都一直深入进了那段日子里。

  覃朝自以为这一辈子不会有极度渴求的欲望,却在遇上随歌后生出了这样的欲望,甚至于在重逢后企图一直证明随歌爱他的事实,苍峋山是他圈下的最深彻也最难熬的赌局,也是最终盈下最值得的一场局。

  覃朝是思绪有些飘远了,他在想,他或许会一辈子去感谢十八岁那年来到云城的那个决定,也是余生想起来后还是会觉得庆幸和幸运的决定。

  “阿朝。”

  随歌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覃朝的耳边响起来,他转过身接下了朝着自己跑过来的人。

  稳稳的身体被拥着抱进了怀里,随歌站直,笑着看了面前人一眼,仿佛眼神里都散落下无尽的辉光。

  随即拉起覃朝的左手,缓缓动作间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得来的红绳稳稳地系了个结。

  随歌低垂着眸子,嗓音轻声:“阿朝不能再把它弄丢了。”

  覃朝在一瞬间绷紧着身体,深邃的眼神里蒙上一层微亮的薄光,看着手上的红绳,情绪晦暗不明。

  随歌似乎想到了他会这样,微延声笑着:“我去找安和师父求来了一对儿,阿朝要保证这次真的不会丢了。”

  原来所谓的拉下的东西“借口”是去求来它,四年前的那对儿也是圆灵寺的安和师父赠予的,只是覃朝在那场外出项目遇上意外时不小心弄丢了,找不回它,也在回去后找不到了随歌。

  喑哑夹杂着说不出情绪的嗓音没出息地忍着,覃朝的眸子在那一刻波动地快要控制不住,硬声憋出了个:

  “好。”

  一定不会再丢了。

  随歌看着绑好的红绳眼神里浮上满意,突然仰起头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斥着覃朝,伸出右手。

  “那阿朝说好要换新的那枚戒指呢?”

  覃朝心里猛烈狂跳,强势激烈,他清楚,随歌说的那枚戒指是当初婚礼上的那枚。

  他曾在给阿随戴上第一枚的时候说过结婚那天会换新的,只是随歌会知道那场婚礼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惊讶和激动一同狂涌的时候覃朝认定了自己在随歌面前没出息的秉性。

  随歌在等着,等着他给她戴上那枚戒指。

  覃朝手上不自觉地有些抖动,颤颤巍巍地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戒指,强稳着心神比那次还要虔诚的动作缓缓戴牢在了随歌右手的无名指上。

  随歌的手很好看,白皙细嫩,隐约中轻微鼓动的细小血管仿佛在为这样的一切庆祝,手指带着覃朝挑选的戒指显得愈发漂亮极了。

  随歌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在覃朝的极度紧张中搂上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语气轻扬:“我们阿朝的眼光还是这么好。”

  覃朝回搂着手臂使力,像是要把人死死地永远箍在怀里。

  “阿朝能娶我吗?”

  随歌话语间呼出来的热气喷洒进覃朝的耳边,蛊惑地让人心里发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答案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随歌觉得她应该说。

  覃朝从未觉得心安的感觉能如此深入实处,一直以来坚持的得到了确切的回响,坚定和语气掺杂了多年来的情意。

  “娶!我娶阿随。”

  随歌嗓音间溢出了自然的笑意,蓦然间看着覃朝,语气间尽是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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