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覃朝照旧一身黑的装扮,藏在帽子下隐隐透出的下颚线锋俊清晰,露出的皮肤也是冷白清冽,不怪他们没见识,倒是刚开学满是充斥着对新事物好奇的环境中,覃朝波澜不惊,给人的气场足够稳足。
后来发现这帅哥不爱说话,对所有事□□不关己,整日就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宋浩洲和余时私下没少琢磨这人是不是装着立人设?
再后来知道覃朝就是专业课老师常挂嘴上那个高分低进的学霸,瞬间打消了之前的猜疑,可不嘛,高分都不在乎,高考他们要是考那高分还来这云城小地方上大学?说笑呢!人学霸不是装人设,人家本就那样。
可今天那几个狗东西说的话也不知道是触到他什么闹点了,竟直接下场动手,看样子还凶的厉害。
眼看着覃朝没有停手的意思,两人回过神生怕这事闹大了传到校领导那边,便压着心里的颤意上前把人拉开了。
覃朝倒是没怎么受伤,就是鼻梁上挂了点彩被他狠狠一擦,狼狈倒不显,反倒是感觉让人更怵了。
被打那人可就惨状多了,哀嚎着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被松开的脖子间明显的一道暗痕暴露地彻彻底底,耳边全是那人发了疯地压着嗓子的警告。
“嘴把不住门操着犯贱下次就要不得了。”
隐约间只敢忍痛颤着身体慌张点头,极尽讨好。待人离开后才敢在心里暗骂一句:“真他妈是疯求了!”
宋浩洲和余时视线碰上,不由得啧了啧嘴,心下暗道:“妈的,真不好惹,学霸打起架来竟这么得劲儿!”
回到宿舍,本想着缓和气氛,他俩游戏也不打了,出于半安慰的意思,暗戳戳地提起了刚才那事,谁知道人家压根不在意,当那事没发生过一样,果真还是他们格局小了。
覃朝套上半袖拿着手机便作势要往外去。
宋浩洲见状连忙提醒道:“哎,外面好像还下着雨,记得带把伞。”
覃朝往外走的脚步虽说顿了一下,一想好像没备伞,到底也还是没回身,嗓音淡淡:“嗯。”
“今晚上不用留门。”回应完又顺带着补充了句才离开宿舍。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对着他们交代,宋浩洲一时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余时皱了皱眉推搡着身边人道:“不回来了?你说覃朝他是不是家就是这儿的,这都第几回了。”
覃朝住宿舍,可就开学来这还没多长时间呢,都好几次夜不归宿了,好在宿管阿姨没能经常来查寝,要不可有的说教了。
宋浩洲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无所谓道:“兴许吧,人学霸都在云城这小地方上大学了,说不定就是不想离家远。”
坐在自己桌子边一直没说话的林年蓦地小声开口:“他家好像不是这儿的。”
两人均是一愣,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
林年轻皱眉头平静道:“上次填信息的时候看见的,好像是京市来的。”
“哦,原来是京市的啊~”
两人听完下意识地回了一嘴,刚说完表情瞬间变了,惊讶出声:“京市的!!!”
林年掐着手指默默点了点头。
宋浩洲眼都瞪圆了,生生地咽了一嗓子道:“这他妈是有多想不开从京市跑来这小破地方。”
云城偏南,四周被挡着像是个低洼处,极易下雨。此刻淅淅沥沥的细雨不间歇地下着,一向热闹的永安胡同也静极了,挤在狭闹的巷子里,下棋摸牌的也因为这天气早早地散了场子,心生埋怨这雨还真是败人兴致。
随歌在这颇具生活气息的胡同里开了家名叫“焕生”的纹身店,仔细想来也有快四年的时间了,地方虽小却也乐得自在,平日里不算太忙,靠着这手艺活偶尔上门的生意倒还算能让她的生活过得去。
下雨天一般是没什么客人,可那木质的算不上宽敞的店门照旧敞开着,老板娘身着暗色旗袍,纤腰微动,裙摆下侧身隐约露出来的半截小腿冷白柔嫩,身形被衣裳勾勒的淋漓尽致,此时正背对着门倚在柜台边,低头翻着手机,单看背影就足够让人觉得风情万种。
覃朝熟稔地走进店里,入眼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眼里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下来,即使见了不少次还次次照旧没出息地心下波动,脚步微促靠了上去。
随歌正逛着云大的校园贴吧,忽地腰肢被人揽住,没等她心下恐慌便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气息,熟悉的发紧。
覃朝动作娴熟地把头靠在了怀里人的颈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即便不动了,一副依赖贪恋的样子。
“下雨了怎么还出来?”
即使不转身看也能清晰地知道来人是谁,随歌也没动由着他抱着,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随歌长的妩媚妖意,五官生的极美,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直勾的人心里发紧,可偏偏声音温柔的都快化成水了,娇腻娇腻的。
覃朝最是拿这没招,忍不住又往她的颈间靠了靠,鼻尖蹭着那细白滑嫩的皮肤,丝丝的水生香调味儿钻进鼻翼间,他没抗住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懒懒道:“想来了。”
随歌感受到脖子间的凉意,颇有些无奈,直想说想来也不知道带把伞。忍了忍还是没说,生生又憋了回去,毕竟这人啊,不听话的很,说了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