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文:“是真的,但是我学的不怎么样,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你学那个干嘛啊?”唐声声有点好奇。
“消遣呗,随便玩玩,要不然天天就只有学习多累啊。”
唐声声:“?”
因为学习累,所以学其他的消遣。
这个逻辑怎么让人不是那么懂。
喻言文说完,手专心致志地在纸上不停地摸,用指腹确认文字的起伏。
她一开始脸上还带着点笑,摸着摸着笑容就逐渐凝固,然后沉下脸来,把整封信读完了。
“这信也太emo了吧,什么密室逃脱啊这么致郁。”
“啊……是吧,好像是遗书。”唐声声想起当时贺知禹的话。
“嗯,这女的也算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啊?”
“就是这女的,不是死了丈夫吗,然后她熬了很多年把儿子熬大了之后,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的,迷糊的时候就把儿子当丈夫,后来把她儿子也逼疯了,所以她趁自己清醒就自杀了。”
“……”
当时贺知禹是这么说的吗?
这个疑惑转瞬即逝,唐声声很快又因此联想到一件事情——贺知禹学盲文,是不是代表他很早以前就有过这方面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未来有可能会失明,所以提早开始学习盲文。
所以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到底是什么年纪,就开始试着接受自己未来可能会失明的现实?
唐声声下了楼,贺知禹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了。
修长的少年闲散慵懒地站在银杏树下,看见她出来,再走到女寝门口。
两人背对着漫天霞光手牵手走到食堂,再分头端着餐盘打饭。
没到正式开学,食堂人并不多,一眼望去都是空的桌椅。
俩人打好饭回到桌子前碰头,然后对面而坐,唐声声还在犹豫怎么问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一个女声叫了一句“学姐”。
她看过去,发现是军训的时候,在她的游说下进入气功社的一个学妹。
好像是设计系的,叫阮萌,人如其名长得很萌,留个平平短短的蘑菇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特别可爱。
“学姐,真的是你啊,我刚还以为看错了呢。”
阮萌就一个人,手上端着食堂的餐盘,看了对面的贺知禹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能不能一起啊,我室友还没回来,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呜呜。”
唐声声赶紧点头,然后把身旁的位置让出来给阮萌坐。
她还挺喜欢这个学妹的,因为军训时,她拿着水走到新生中间的时候,其实接受的人并不是那么多,唐声声找了好几个人,人家都直接摇头说不要,然后立刻别开眼去,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那种。
后来她找到阮萌,人家立刻就喜笑颜开,还问“学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之后她说明了是为气功社宣传之后,阮萌耐心地听她说了半天,然后当天就进了气功社,到现在都没有退社的意思。
前两天彭依白还微信上敲她,声泪俱下地夸了阮萌一顿,说是这么可爱的女孩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这就是气功社未来的中流砥柱云云。
综上所述,唐声声对阮萌的印象那是相当好。
阮萌把餐盘放下,一脸‘我有点事情想问问’的表情看着唐声声:“学姐,我最近刷贴吧才知道,原来你和贺神都是青城一中出来的啊,你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吗!”
“贺神?”唐声声在回答问题之前先被人小姑娘的称呼给转移了注意力,“是贺知禹吗?”
“对呀!”阮萌点头,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羞赧的神色:“哦,我还没跟你们说,我找男朋友了,我男朋友带我这么叫的,说他在竞赛的时候遇到过贺神。”
“你男朋友不是大一的吧?”贺知禹闻言出声,看了一眼满脸意外的唐声声,笑了笑:“我之后高中就没参加过任何竞赛了。”
“对,他是大二的,和唐学姐同级。”阮萌说:“不过他说遇到你那次,你们俩都还是初三呢,他说那时候他看你懒洋洋的,一副没有危机感的样子,就觉得肯定是个大佬,结果没想到虽然他们俩都是一等奖,但是只有贺神是满分。”
“哦,那次啊,运气好吧。”
唐声声就看贺知禹平淡地跟阮萌说,手上把刚买来的水煮蛋在桌上滚了两圈,然后开始剥壳。
“而且那个比赛,能参加的也不差那点加分,他们都不是很看重,可能只有我当真了,卯足劲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