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之大部分时间都是听的那一个,听向语葵讲开民宿发生过的趣事,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
“栀之你呢?”
“我?”
“对呀!一直听我在这叭叭半天,你也说说你身边好玩的事嘛!”
“我……”
叶栀之突然被问住,“我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自从失明后,她一直都待在家里,哪里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像向语葵每天都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她的生活,好像只有跳舞。
失明之后,连站上舞台的资格都没有了。
无趣的人生,沦为无用的人生。
“你好玩的事情多着呢。”
在叶栀之正失落时,江逆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玩味:“在赵希蓝的生日宴上喝得烂醉耍酒疯,跟我半夜溜进学校礼堂,怎么不好玩?”
向语葵好奇问:“半夜去学校干嘛?”
江逆脸上挂着懒散的笑,暧昧不明道:“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点脸红心跳的事罢了。”
向语葵目瞪口呆:“你们玩这么刺激的啊?”
叶栀之登时脸一红:“江逆!你别胡说!”
江逆一脸无辜:“你跳完舞后,我们被保安发现,我抱着你跑了一路,都累得满头大汗了,脸红心跳哪里是胡说?”
叶栀之:“……”
“哇!栀之你还会跳舞啊!”向语葵抓的重点一向清奇,她一把将叶栀之抱住,在她身上亲昵地蹭:“难怪你身材气质都这么好,原来你是跳舞的呀,我可真是太喜欢会跳舞的小仙女啦,当我老婆吧!老婆身上好香好软,老婆贴贴。”
叶栀之被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说话带着平时没有的扭捏:“你身上也很香很软。”
“老婆?”
江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旁,拧着眉将向语葵从叶栀之身上拎开,安排她做事:“我家没醋了,你去买瓶过来。”
向语葵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我看不是没醋了,是你把醋坛子打翻了吧?”
江逆瞪了她一眼。
向语葵不情不愿起身,出了门。
没有了向语葵的咋咋呼呼,屋内瞬间就安静了不少。
叶栀之听到江逆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
她出声问:“怎么了?”
“我突然后悔了。”
叶栀之不解:“后悔什么?”
“后悔把你带过来,让你和向语葵聊得火热,还又亲又抱,而我却一个人在厨房干活,”江逆唇边噙着笑,语气却故作幽怨,“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叶栀之被他逗笑,又故意板着脸,说:“让你乱说话,没把你打入冷宫就不错了。”
江逆垂眸看着她,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我不乱说话,栀之别喜新厌旧好不好?”
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叶栀之微微一愣:“你怎么不喊我大小姐了?”
“因为这里不是叶家,在叶家,你是大小姐,我是管家。在这里,我们只是朋友。”
江逆在她身边坐下,屈着一条腿,侧身面对着她,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指尖与她的手臂隔着一厘的距离,似乎下一刻就要触碰上。
他盯着那不到微乎其微的距离,指尖微动,距离又近了一分。
落拓的喉结缓缓滚动,他声音微哑:“向语葵今天第一天见你,就能那么亲昵喊你,我和你认识十年,不可以叫你栀之吗?”
叶栀之感受到男人坐在了她身边,他的声音比刚刚近了许多。
比起刚刚被向语葵抱着陷进沙发里的随意姿态,叶栀之没有答话,只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右臂似乎触碰到什么。
她今日穿着短袖,捎着暖意的物体擦过她手臂的皮肤,有些痒。
叶栀之下意识伸手去摸,触碰到的时候,却反被对方抓住指尖。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是江逆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瘦削却有力量,轻易就将她的手指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