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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度假村回来后,江逆就向叶栀之请了假。
叶栀之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愿意搭理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便应了他的假。
江逆当天便走了,叶栀之也是当天就开始打喷嚏,第二天开始喉咙发痒,第三天开始咳嗽,发展到第四日,已经开始头疼发烧。
病来如山倒,前两日还能忍着难受继续编舞,一开始发烧,连从床上爬起来,都觉浑身灌着铅,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胀痛,像是下一秒就要血管爆裂。
“大小姐,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佣人小喜再一次劝说,“要是江管家回来看到您这样,肯定会生气的。”
叶栀之又连着咳嗽了两声,今日说话都是浓重的鼻音:“不去,只是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江逆请了一周的假,还有三天才会回来,一个小小的感冒,能严重到哪里去?
而且……江逆现在应该不会因为她生病不去医院而生气了吧。
小喜有些头疼:“可是……”您也没好好吃药啊。
“你出去吧,我睡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叶栀之打断她的话,蒙头盖上被子。
小喜一步三回头往外走,离开房间,想了想,还是给江逆发了条消息。
叶栀之这觉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还一直控制不住地咳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断断续续地做着梦。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了她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让她忍不住抬头去与那冰凉的东西贴得更紧。
江逆垂眸盯着她,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他脸色微沉。偏偏睡着的那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他掌心里蹭了两下。
他适时收回手,薄唇抿得平直。
在他收回手后,叶栀之就不满地皱起了眉,想睁开眼,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小贼把她额头上的宝贝东西撤走了,然而眼皮却沉重得不像是她的一样,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
“大小姐发烧多久了?”
“今、今早开始发烧的……”
“怎么不去医院?”
“大小姐说吃药就好了。”
“吃了什么药?”
“退烧胶囊,但是大小姐说咽不下去,吐、吐了……”
“胡闹!”江逆脸色更沉。
不知是不是他声音太大,床上的女人在睡梦里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江逆压着怒气,声音也压低了不少,吩咐小喜:“收拾一下,我带她去医院。”
小喜头也不敢抬,连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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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栀之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起初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江逆站在她床边给她开批斗大会,说要严厉批评她耍小聪明算计他的行为。她很想解释和道歉,但怎么也醒不过来。
忽然梦境又一转,江逆把她绑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说要给她行刑。
什么刑?容嬷嬷扎针。
叶栀之被吓坏了,在梦里一直挣扎,边挣扎边哭,说自己错了,再也不这么做了。
她哭得很悲惨,江逆却好像一点都没心软,紧紧禁锢着她,让她乖一点,让别人好好给她扎针。
叶栀之更难过了,在他怀里哭得更凶,哭得正难过时,好像又听到一个笑声,说什么女朋友真能闹,睡着了都不消停。
这声音之后,又是一个她很熟悉的男声,好像说了一句什么睡着比醒着可爱。
之后的对话,叶栀之没再听见,随着手背上传来的一阵短促的刺痛,冰凉的液体往血管中输送,她本能地往更温暖的地方靠,缩在男人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进入了无梦的深睡。
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叶栀之醒过来的第一感觉,不是头部的胀痛消失了,而是口中又干又苦,嘴唇干得快要裂开,舌头像被人涂了黄连。
她张口想说话,吸进一口空气的瞬间,马上控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咳嗽声吵醒了在床边守了一夜的男人。
“醒了?”江逆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叶栀之一直咳个不停,被江逆扶着坐起来后,咳嗽稍微缓解了一点,正想开口要水,唇边贴上一个冰凉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