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把她带下去。”
“是。”
孙悦刚刚还做着替代关婳成为祁太太的美梦，一朝被打回原形，她终于急了：“祁爷，祁爷我错了祁爷！”
孙悦以为自己只是被赶出包厢不能再靠近祁湛之而已。
但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经历的是什么，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绝对不会碰关婳一下。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第20章 祁湛之比她更重视她的脸
孙悦被傅松带出去后，包厢安静了一瞬。
祁湛之冷眼看着关婳的脸，保镖很快拿了冰袋过来。
关婳想自己敷，但祁湛之不允许。
祁湛之比她更重视她的脸。
“保护好自己的脸，再让这张脸受伤，我不会放过你，你就算是死，也得完好无损给我保护好这张脸，明白么？”
关婳点头。
见她识趣，祁湛之脸色缓了点。
大概二十分钟后，关婳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了，尽管孙悦打的力气不小，但终归是一个女人。
关婳知道自己还得继续唱歌，所以很自觉走回落地麦前。
但经过这一出，那个之前被祁湛之cue过的赵总反而不敢再让关婳唱了。
现在大家都拿不准，祁湛之对关婳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但不管他是个什么态度，只要他们不像孙悦一样上赶着去踩上一脚，就不会引火上身。
赵总说是那么说，但关婳没听他的。
祁湛之没开口让她可以不用唱了，她就还得继续唱。
唱到后面关婳实在是忍不住，咳得停不下来。
祁湛之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咳嗽只觉得烦躁，越来越烦躁，于是吼道：“滚出去！”
关婳如蒙大赦，她看了祁湛之一眼，见那个男人没看她，转身走出了包厢。
一出包厢，她扶着墙，咳得更加厉害了。
咳得感觉喉间涌起一股腥甜，被她强制压下去。
傅松看着她，想和她说话，又怕被祁湛之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对于傅松，关婳丝毫没察觉他的情绪。
她捂着唇压下腥甜后缓慢离开了御茗会所。
回到清风公寓，她翻出药吃下，才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关婳走后，没了那些咳嗽声，祁湛之心情不仅没好转，反而更加烦躁。
他起身走出包厢，但外面早已经没有了关婳的身影。
“人呢？”
傅松知道他问的是关婳，“关小姐应该是回清风公寓了。”
祁湛之大怒：“我只是让她滚出来，没说她可以走了！”
祁湛之满身戾气离开御茗会所，抵达清风公寓，他快步上楼，却看见关婳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床头，那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莫名其妙消失了。
男人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睡梦中的女人。
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
祁湛之看了她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抬起手。
也就是在此时。
外头忽然传来傅松的声音：“爷，孙悦跑了？”
祁湛之脸色倏沉，他转身，不动声色收回手，往外走去：“抓回来。”
睡着的关婳对此刻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被蒙了眼绑住手脚的孙悦此时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她被赶出包厢后虽然不甘想回去，但也怕真的惹怒祁湛之。
结果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祁湛之的保镖不让她走。
她这才后知后觉，在她扇了关婳一巴掌后，祁湛之就已经生气了。
祁湛之名气很大，但更多人知道他的心狠手辣，孙悦也慌了。
保镖们不让她走必定是祁湛之的意思。
祁湛之肯定是生她气了打算找她算账。
想通这点，她整个人一下子好像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直从脚底寒到心底。
于是她找了个机会趁机跑了。
可她刚跑没多久就再次被抓住，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她的嘴巴也被绑着，所以说不出话。
不知过去多久。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嘎吱’声，之后是脚步声。
孙悦浑身发抖，眼前的布和口中的胶布被撕下来的时候，她看见祁湛之那张俊美却也煞沉如阎王的脸。
孙悦害怕了，也知道错了：“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祁湛之恍若未闻，只是面无表情道：“你用哪只手打的她？”
孙悦不敢说。
“那看来是两只手都不想要了。”
孙悦大哭，‘砰砰’地磕头求饶：“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了，您放过我吧！我求求您了！”
没有人理会她，在她跪地求饶的时候，另一个保镖拿了一个水壶走进来：“祁爷，准备好了。”
那是一壶热腾腾的茶水。
祁湛之忽然蹲下来，他面无表情看着孙悦：“其实你怎么对她都可以，但你不该动她的脸。”
第21章 她只是……很羡慕她。
祁湛之离开后大概两个小时，关婳从噩梦中惊醒。
她呆坐在床上，满头冷汗。
胸腔有些难受，她咳了几嗓子，又吃了回药，可能是药吃了大多都会犯困，以往她惊醒过来就会睡不着，今晚却再次睡着了。
临近六点的时候，她再次被惊醒。
她胸腔还是不舒服，连带着喉咙也不舒服。
好在是周末，不用上班。
她下午去医院复诊的时候老医生眉头皱得极紧，因为关婳的问题明显比昨天严重不少。
“你去干了什么？”
关婳如实道：“唱了一晚上的歌。”
她说完又咳了几嗓子。
听完她话的老医生气得火冒三丈：“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让你少说话，你倒好，直接去唱歌？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么？”
关婳垂着头，任由他骂。
老医生并不消气：“你再不拿医嘱当回事，还是换个医院看病吧，我治不好你。”
关婳道歉：“对不起咳咳咳……”
老医生哼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关婳没吭声。
因她病情加重，老医生再给她开了点别的药。
关婳取了药正打算回清风公寓，却接到秦雪衣的电话。
看着她的来电，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苏秋芝拉着她的手与她一派亲密的模样，也想起秦雪衣看见她时尴尬的脸。
她其实并不因此讨厌或嫉恨秦雪衣，秦雪衣能让苏秋芝认她做干女儿，除了秦雪衣是关敏的好朋友外，更多的，是因为秦雪衣和关敏那如出一辙的气质。
关婳知道。
她只是……很羡慕她。
“婳婳，我是雪衣，我们见一面，好吗？”
“好。”
见面的地点约在凤鸣阁。
关婳到的时候秦雪衣已经坐在窗边的位置等着了。
看见她，秦雪衣立刻站起来，不无惊喜道：“婳婳！”
说话间，她似乎想伸手，但好像又怕关婳介意般，缩了回去。
关婳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主动握住她的手：“雪衣姐。”
见状，秦雪衣才松了口气，俩人坐下，秦雪衣道：“抱歉啊婳婳，干妈就是太想念敏敏，才会认我做干女儿的，你如果介意，我以后不叫干爸干妈了。”
关婳摇头：“没事，我现在结婚了，很少在家，爸妈喜欢你，有你在，反而更好，所以你不用道歉，相反，我还要谢谢你。”
秦雪衣微笑：“你不介意就好。”
服务员在此时端了两杯咖啡上来，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
秦雪衣：“不知道你想喝什么，我就还按照你以前喜欢的那样给你点了杯拿铁，可以吗？”
关婳微怔，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喝拿铁，拿铁太苦了。
可祁湛之喜欢，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喝拿铁，但见他老是喝拿铁，她也开始学他。
可直到现在，关婳依旧不喜欢喝拿铁。
“可以的，谢谢。”
关婳拿起拿铁抿了一口。
秦雪衣微笑：“你喜欢就好。”
关婳放下咖啡，忍不住问道：“爸妈，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那天……”
秦雪衣道：“那天没发生什么，你别担心，其实婳婳，干妈当时说的只是气头话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她只是太想念敏敏了。”
关婳垂在椅子上的手倏然收紧。
见她落寞，秦雪衣连忙道歉：“抱歉婳婳，我不该说这些。”
秦雪衣有些慌，一连抽出好几张纸巾递给她。
关婳连忙接过，手背不小心碰到秦雪衣的卡布奇诺，杯子往后倒去，但倾斜的幅度不大，可好巧不巧，秦雪衣突然站起来，不小心扯到桌布，卡布奇诺‘啪’的一声倒了，滚烫的咖啡全部洒在秦雪衣裙子上。
关婳慌了：“对不起雪衣姐！”
秦雪衣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就在此时，关婳余光里突然闯进一道身影，且快速朝她的方向掠过来。
她还未看清，一杯咖啡猛地泼在她身上。
“阿湛！”
第22章 给她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
祁湛之走进凤鸣阁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关婳和秦雪衣。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到的就是关婳故意碰到杯子，秦雪衣突然站起来是为了不让咖啡溅到，可还是避免不了。
两杯咖啡都很烫。
秦雪衣那杯因为她站了起来，淋湿的是下半身裙子。
关婳那杯直直泼在她身上，很烫，湿掉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肌肤，比昨晚泼的茶水要更疼一点。
可她依旧面无表情。
秦雪衣的裙子紧贴着大腿，疼得她都有些站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