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城之前,陆嘉鱼问过陆良生,想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北城生活。如果他愿意去,他们可以把南城的房子卖掉去北城买。
陆良生仍是拒绝了,说:“北城我就不去了。我在南城待了一辈子,已经不习惯其他地方的生活了,你们有空回来看看就好。”
陆嘉鱼其实知道爸爸不会跟他们去北城,老人家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不会愿意到另一个城市生活。
同样的状态还有赵月枝,她不仅不想去北城,甚至连家都不想搬。
陈谕劝她换房子的时候,赵月枝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说:“这房子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呢。我从和你爸结婚就住在这里了,这里有我和你爸的回忆呢。”
陆嘉鱼坐在旁边听。
她知道赵姨和陈谕爸爸的故事,心里很感动。
她想,如果是她,也不会愿意离开这里。
就像如果有一天陈谕离开了她,她也要待在和陈谕一起生活的地方,靠着回忆度过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
陈谕知道母亲的意思,也不再劝,说:“那您什么时候想搬,跟我说一声。”
赵月枝笑道:“除非哪天这里要拆了,要不然我肯定是要住一辈子的。最多是想你们俩的时候,我到北城来跟你们住几天。”
陈谕笑了,说:“行吧。您怎么高兴怎么来。”
第二天早晨,陆嘉鱼和陈谕早早就去了机场。
他们买了上午九点半的机票,真是冤家路窄,谁知道在飞机上遇到何芹一家三口。
记忆中上一次见到何芹,还是大一的寒假。
那时候他们一家刚从周城搬到南城,母女俩一人穿一件皮草,带着司机,开着保时捷,备着人参燕窝上门来叙旧。
六年不见,何芹比以前会打扮了一些。她长得其实还算漂亮,身材也不错,凹凸有致的。
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看到陈谕还是那么热情,一口一个陈谕哥哥,恨不得挤到她身边来坐。
陆嘉鱼真有点烦了,但因为还有两个长辈在,她不好发作,索性要起身,给她让位。
陈谕原来拉着她的手,暗自变成了十指紧扣,不准她走。
开玩笑,明知道媳妇儿吃醋了,他傻了才让别的女人来挨着他坐。
何芹的父母对陈谕也很热情,秦娟看到陆嘉鱼,还有些惊讶,“这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还在一起呢?”
陈谕礼貌地微笑,嗯了一声,说:“对,快七年了。”
“哟,感情真好。”秦娟知道女儿喜欢陈谕,但人家俩小情侣感情好好的,她可不会去做拆散人家情侣的事。
再说了,天底下优秀的男孩子也不止陈谕一个,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何况她看这棵树,她女儿就是吊死了,也没机会。
飞行途中,何芹陈谕哥哥陈谕哥哥地吵了一会儿,后来大概是看陈谕不怎么搭理她,她才偃旗息鼓,乖乖坐回去了。
何芹的爸爸倒是和陈谕聊了挺久,讲的是工作上的事,陆嘉鱼听何芹爸爸那个意思,是很想给陈谕介绍资本。
下了飞机,回家的路上,陆嘉鱼一直闷闷不乐。
到家也不说话,把包往墙上一挂就要进屋,谁知脚还没迈出去呢,就被陈谕搂住,长腿一迈,将她抵到门边。
他看她的眼里藏不住笑,捏她下巴,逗她说:“吃醋啊?”
陆嘉鱼白他一眼,说:“谁吃醋。”
她推陈谕胸口,想让他放开。
不过陈谕不想放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推得开。
陈谕不仅不放开她,右掌还掌住了她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陆嘉鱼挣扎了一下,但是陈谕太知道怎么撩拨她身体的反应,没一会儿她就软了下来。
两个人在玄关边吻了一阵,陈谕松开她时,眼里笑意更深,勾勾她下巴,“还说没吃醋,嗯?”
陆嘉鱼脸上挂不住了,说:“那改天换个男的,坐在你面前,一直小鱼妹妹小鱼妹妹地喊我,看你什么心情。”
陈谕挑了下眉,还真认真想了下。
他大概率会用眼神杀死对方。
他搂了搂陆嘉鱼的腰,用鼻尖蹭她的鼻尖,低声道:“我错了,以后再看到她,我一定绕得远远的。”
其实他今天就挺想绕开的,奈何在飞机上实在避不开。
陆嘉鱼哼声道:“人家爸爸还要给你介绍资本呢,那她还不天天在你跟前转来转去。”
陈谕总算知道陆嘉鱼在醋什么了,他忍不住笑,吻了吻陆嘉鱼的唇,低声道:“别说这事没成,就是成了,跟她也没关系。你当别人有那么无私,都是利益交换,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会做。”
陆嘉鱼听得茫茫然然的,说:“我不懂。”
陈谕刮下她的鼻子,笑,“你当然不懂。你只会傻乎乎地跟着我过苦日子,还傻开心,辛辛苦苦赚了钱还要全部拿给我。你懂什么叫无利不起早。”
陆嘉鱼看着陈谕,“你在说我傻吗?”
陈谕摇摇头,温柔地将陆嘉鱼搂进怀里,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我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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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42章
◎你别乱动◎
自打八月份开始,陈谕的工作又变得很忙碌,每天不是在工作的路上,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陆嘉鱼虽然不太懂得陈谕工作上的事,但当她看到陈谕频繁地出现在财经版面上,看到陈谕公司的市场份额几乎每天都在成倍扩大,最终几乎占据了全行业的半壁江山时,她就知道陈谕离成功已经很近很近。
或者说,他已经成功了。
有一天,她回学校去找苏茗玩。
中午的时候,苏茗带她去教师食堂吃午饭。
感慨地说:“想当年咱们读大学的时候,想来教师食堂吃个饭真是比登天还难。不过不得不承认,教师食堂真是比学生食堂好太多了。”
她一边拿餐盘一边说:“他们最近在推新菜,铁板鱿鱼和辣炒兔丁都不错,很有私房菜的水准。”
陆嘉鱼眼睛都亮了,说:“我要吃我要吃!”
苏茗嗤地笑出来,“你这样子,怎么好像几百年没吃过好的?不至于啊,你们家陈总还会苛待你的饮食?”
说到这个,陆嘉鱼就叹气,说:“我前阵子不是生病了吗,医生说我是饮食不规律,要我平时吃清淡一点,调理一下肠胃。”
“然后陈谕紧张死了,每天都让助理给我送饭,什么胡萝卜西蓝花,还有什么富含膳食纤维的绿色蔬菜,鸡肉牛肉也做得清淡得不得了,跟养兔子似的,我都快馋死外面的饭菜了。”
苏茗听完噗地一声笑出来,掐了掐陆嘉鱼的小脸蛋,说:“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小鱼。你刚刚说的这些,我光是听着都觉得好难受。”
陆嘉鱼道:“可不是嘛。”
说到这里,苏茗又有点担心,问:“可是如果我带你来吃这些重油重辣的食物,陈谕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啊?”
“不会不会。”陆嘉鱼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急忙推着苏茗往打饭的窗口走,说:“我不告诉他,他不会知道的。”
“但是你现在真的能吃得了吗?吃完会不会肚子疼啊?”
“不会的。”陆嘉鱼道:“我都调理这么久了,早就好了。”
今天这顿午餐,陆嘉鱼吃得格外满足。她一个人吃了一盘铁板鱿鱼、一盘辣炒兔丁,下了两碗米饭。
吃完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吃完了午餐,还和苏茗到校外喝奶茶。
两个人坐在窗边的吧台上一边喝奶茶一边聊天,苏茗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份财经报纸给她看,指着上面的一个新晋财富版面给她看,说:“陈谕真是我辈楷模,这才几年的时间,身价不知翻了好多倍,早把同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陆嘉鱼并不知道陈谕是不是把很多同龄人都甩在了身后,她只知道陈谕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熬过了那么多难熬的日子,早就应该站在高处。
她看了看报纸,问:“这是哪来的呀?”
苏茗道:“我们办公室一男老师热衷炒股,整天关注这些,他最近想打新你老公公司的股票。”
她捣捣陆嘉鱼的胳膊,小声问:“有没有内幕消息,我也想跟着买点。”
陆嘉鱼摇摇头,“我不懂。”
她是真的不懂,她一不会做生意,二不懂股票,炒股更是没那个胆。
她自己的存款都是陈谕在帮她理财。
陆嘉鱼和苏茗在外面逛到下午,晚上回家以后,她就先去洗头洗澡。
趁着陈谕还没回来,她还想着到楼下去打包一份烧烤。
谁知还没等到出门,她肚子就痛了起来。
起初还以为是来例假了,但是到厕所去看又没有。
她老老实实喝了杯温热水,可肚子还是疼。
她不由得蹙起眉,心道不会那么邪门吧。
去床上躺了一会儿,肚子还是疼,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下床,找到肠炎宁片吃了几颗。
晚上八点,陈谕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没开灯。
他走去卧室,看到陆嘉鱼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没忍住笑,走过去俯身摸了下陆嘉鱼的额头,逗她说:“这么早就睡?要冬眠了?”
陆嘉鱼没有睡着,看到陈谕终于回来了,就有点委屈地看他,小声说:“我肚子疼。”
陈谕愣了下,连忙问:“怎么了?”
他伸手把床头的台灯打开,这才发现陆嘉鱼脸色有点苍白。
他不由得蹙眉,“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坐到床边,仔细摸了摸陆嘉鱼的额头。
还好不发烧。
他看着她,认真问:“是例假疼?还是肠胃疼?”
陆嘉鱼捂着肚子,小声说:“肠胃不舒服,还有点想吐。”
陈谕听得皱眉,“怎么会呢?中午吃了什么?”
今天陆嘉鱼休假,跟陈谕说要回学校找苏茗玩,早晨陈谕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她在外面吃饭要吃清淡一点。
可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就没听……
哪知道这么倒霉,她就吃了一盘铁板鱿鱼、一盘辣炒兔丁,肚子就又疼起来了。
陆嘉鱼眼巴巴望着陈谕,也不敢跟他说实话。
不过陈谕已经猜到了,问:“是不是吃了重油重辣的东西?”
陆嘉鱼望着陈谕,小小声说:“只吃了一点点。”
陈谕眉心一拧,刚要开口,陆嘉鱼赶紧搂住他脖子,爬起来亲了亲陈谕的唇,撒娇道:“别骂我了,我都疼死了,你还舍得骂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又亲了陈谕好几下。
陈谕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搂住陆嘉鱼的腰,说:“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他一手搂住陆嘉鱼,一手拿手机,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没多久,医生就赶了过来,给陆嘉鱼把了脉,又认真问她,究竟吃了些什么。
陆嘉鱼也不敢瞒着医生,看了陈谕一眼。
陈谕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旁边看她。
“……”陆嘉鱼还是只好乖乖转过头看医生,小声说:“就吃了一盘铁板鱿鱼……还有一盘辣炒兔丁……”
陈谕在旁边越听脸色越难看,皱眉道:“这叫吃了一点?”
医生问:“还有吗?”
陆嘉鱼:“……”
医生:“要据实回答。”
陆嘉鱼抿了下唇,更小声说:“还吃了几只小龙虾……喝了一杯冰奶茶……”
本来她没想吃小龙虾的,可苏茗吃的时候她实在太馋了,就跟着吃了几只。
医生道:“你肠胃不好,这个时候不要吃冰冷的呀。小龙虾这东西更是不该吃,肠胃脆弱的人很容易引起腹痛。”
陆嘉鱼抿着唇不说话,也不敢转过头去看陈谕。
听见陈谕无奈叹了声气,问医生:“严重吗?要不要输水?痛一晚上了。”
医生道:“暂时不用,我给开点药,明天早晨看看情况,如果还是痛就得输点水。”
陈谕点了下头,说:“麻烦您。”
医生走后,陆嘉鱼生怕陈谕骂她,赶紧扑到他身上。
陈谕是坐在沙发上的,被陆嘉鱼扑得靠进沙发椅背。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她,掐着陆嘉鱼的腰,说:“别来这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最近忌口,一天不看着你你就把自己搞出毛病。”
陆嘉鱼知道陈谕吃她这一套,她才不走,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亲亲他脸颊,又亲亲他嘴唇,“别生气嘛,我真以为我好了,大不了下次不吃了就是。”
“还有下次?”陈谕脸色更不好看了。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陆嘉鱼赶紧亲亲陈谕,举起手来发誓,“我发誓,我今天开始,三个月内,我都不吃一点辣椒,不沾一点生冷食物,外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律碰都不碰。”
陈谕看她一眼,不说话。
陆嘉鱼坐到陈谕身上去,凑过去在他耳边吹了吹气,娇声道:“还生气呢?我都乖乖吃药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陈谕还是不说话,一副还没消气的样子。
陆嘉鱼眨眨眼睛,揉揉陈谕的耳朵,眼睛黑黑亮亮的,娇声哄道:“陈谕,别生气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陈谕身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