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亦看着她和班老，和周宥之间熟稔的姿态，嬉笑怒骂间皆是娇憨。
对着自己时却只有紧张的‘楼先生’，或者冷淡的‘楼总’，差别对待么？
一时间竟有些走神，“……可以。”
“那，麻烦李小姐在这里签一下名字，另外之前比赛的作品，贵校委托楼氏拍卖的作品已经成功拍出，卡号也麻烦写一下，方便转账。”王乾递过来一只笔，“请两位签字。”
“谢谢，我有带笔。”
李南意和周宥一贯喜欢用自己的笔。
她迅速从包里拿出自己一贯爱用的钢笔，行云流水签下名字和卡号。
那支钢笔质感极好，24k金的笔尖泛着金光，隐约还能看到笔尖上刻着的英文缩写字母“Y”，不论是笔身大小长短还是黛青颜色都像是手工定制款。
楼君亦眯了眯眼，这支笔，十分眼熟。
李南意把签好字的地方递了回去，周宥也递了过去。
楼君亦从西装内的口袋里也拿出一支笔，龙飞凤舞三个大字落下。
不过几秒的时间瞥到了他的钢笔，李南意看得格外心惊肉跳。
班陆离瞪大了眼，有些眼馋这可爱的小宝贝，抬着手指着楼君亦手里那只，“W家的钢笔还有你们这两款？南意那只以前我没见过，楼总这只想必也是大师定制的吧？看着和南意那只很像同款。”
刹那间，李南意和楼君亦之间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楼君亦倒是淡定收回西装内的口袋，“几年前在国外托人定的，不是什么名款，班老若喜欢这牌子，改日我让人送一只过来。”
只是他这只，不给看，也不给摸。
班老摸了摸鼻子，碰了个灰，罢了罢了。
李南意却是指尖掐着笔盖儿，当年楼君亦随手送她这只钢笔作为写字的回礼的时候，也没说这是一对儿啊！
啊啊啊啊。大家应该什么都没察觉吧？应该是吧？
这一刻她只想做个鹌鹑把自己埋起来，“真，真巧啊。”
王乾也有些诧异，难道缘分天注定，随手掏只笔都是一对儿？两位怎么回事？
“今后，合作愉快。”楼君亦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抬手。
周宥正要抬手回握，门外传来一位女学生的叫喊。
“班老师，凭什么要把我们的作品放在‘无界’展馆进行展出？！”
这质问的语气，原来是黄嘉瑜。
第40章
“黄同学，你别喊了，今天班院长有贵客来访，不方便的！”
“嘘——”
“诶？别硬闯呀！”
门外一直听墙角的几个学生拉都拉不住要往里面闯的黄嘉瑜，只能看她愤怒地拉开会议室的门。
黄嘉瑜丝毫没有注意到会议室内的两位客人，狠狠地盯着李南意和周宥，“一定是你们俩搞的鬼！就是为了羞辱我没拿到名次是吧？！”
“以为我稀罕展出费这点钱？你们凭什么这么羞辱我？尽快把我的作品还给我！”
自从周菁茹发现黄嘉瑜根本不是她要找的‘西洲’，对黄嘉瑜态度也冷了下来，根本不想听她说什么。
黄嘉瑜再是打着秦老的名号，周菁茹也是不信的，以为这女孩儿顶多就是和秦老认识，非要扯虎皮拉大旗，当她周菁茹这么好骗么。
黄嘉瑜那边却没想到自己留在比赛当天的作品竟然直接被展出在‘无界’，甚至还收到了一笔展出费。
比赛那日自己受到的李南意的羞辱还历历在目，一定是他们搞鬼，这么做和把她钉在耻辱柱上有什么区别？！
周宥原本还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把黄嘉瑜半挡在门口，“黄嘉瑜，注意你对班老师的态度。”
班陆离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虽然黄嘉瑜不是他亲自带的学生，但是这位学生的恃才傲物倒是早有耳闻的，但万万没想到，半点不懂尊师重道。
黄嘉瑜隔着周瑜对着李南意喊，“李南意，是你吧？你一向喜欢在我爷爷面前刷存在感，你搞搞清楚，那是我爷爷，不是你爷爷！你也太贱了吧什么都要跟我抢？”
那天比赛完，秦老爷子带着黄嘉瑜在车里说了许久的话。
重复得最多的一句，也是这么些年秦老爷子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多和李南意学学，她既是你学姐，也是我很看好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