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焰白日——有厌
时间:2022-03-24 15:59:52

  这份不平等,让谢鄢为原恂感到不值。
  原恂注意力落在球场那,没注意到谢鄢的走神,或者说是自觉地不给他压力,自顾问道:“想打会球吗?”
  “都行。”
  球场上的男生不到二十岁,看到他俩一口一个大叔。原恂无所谓,没觉得年龄如何,跟这群弟弟们奔跑在一起,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输分毫。
  这会他们还真像学生时代,有什么烦恼,到运动场上发泄一下,出出汗,心情好了大半。
  打了小半场,两个上年纪的大叔便摆手婉拒掉少年们再来一场的盛情邀请。原恂去旁边便利店买了两瓶水,扔给谢鄢一瓶,两人站在路灯下说话。
  水喝完,原恂把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出声:“上去坐会吗?”
  “下次吧。”谢鄢把剩下的半瓶水往卫衣口袋里一插,抬抬下巴,示意原恂先走。
  原恂随意一摆手:“走了。”
  目送原恂走出段距离,谢鄢也准备转身,哪想原恂突然停下。路灯从他头顶照下,修饰着他硬朗挺拔的轮廓,他单手抄着兜,没回头,声音不算高,但咬字清晰,一字一顿,有力地撞在谢鄢心上。
  “我是个成年人,有独立的思想和自己的判断。我做了什么,选择了什么,只是因为我愿意。关于自己愿意的事情,我从不觉得是一种负担。我很珍惜人生的每一场经历,因为仅此一次。”
  说完,他微微侧身,露了个侧脸给谢鄢。
  他继续说:“鄢子,我对同风起做什么,完全是因为你是我兄弟。”
  从这片住宅区离开,谢鄢突然觉得身心轻松了很多。
  但随着回到那片破败穷困、鱼龙混杂的电子城,方才在繁华高档小区的谈话成了很久远的事情,眼前的光景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你已经不是当年踌躇满志的少年了。
  -完-
 
 
第31章 甜蜜
  ◎小作文。◎
  31
  原恂回来的时候, 檀迦坐在餐桌旁,一边看焉斐誉的直播,一边喝汤。焉斐誉要搞俱乐部的事情提上日程, 要忙的事情变多, 自身精力不允许兼顾直播, 所以借着今天开播的机会, 大家都在关心她先是不解说现在又不直播了,未来打算做什么吗。焉斐誉正跟大家解释这件事情, 说自己有筹备新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话, 新赛季会跟大家见面。
  檀迦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时间真快。焉斐誉做解说前便开始直播, 那时只是个传媒大学的学生, 人气一点点做大,后来进了电竞圈, 做到女解说一姐的位置。再到现在接连遭到打击,是挫折, 也是改变的契机。
  听见开门声,檀迦探头朝他门口看看, 见他进来后随手带上门, 身后没有别人,便问:“你那个朋友没一起上来吗?”
  原恂嗯了声,看上去有些累。
  檀迦把勺子搁下, 按着手机减音量的按键,设置了静音。
  原恂没过来, 隔了段距离朝他面前的碗看了看。檀迦刚要说味道还不错, 问他要不要尝尝。只听原恂问道:“脚没事吧?”
  檀迦茫然地嗯了声, 想起来自己在楼下踩空了台阶险些摔倒的事情。只是被地面诓了一下,没有扭到。
  听檀迦说没事,原恂点点头,往卫生间走。
  檀迦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汤,朝卫生间方向看了看,起身跟过去。
  卫生间门没关,原恂洗了把手折回卧室去拿换的衣服,迎面瞧见檀迦靠过来,提醒他:“刚打了会球,身上臭。”看着在跟前站定的人,觉出她的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原恂独立惯了,几乎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和安慰,加上在檀迦面前他没暴露过负面情绪让她担心,再者他潜意识里觉得檀迦不会关注到自己的处境。所以这会他没觉得檀迦是在担心自己,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
  “刚刚被吓到了?”林葭遭尾随、恶意袭击的事情确实令人心惊,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盯上的人会是谁。他抬手捏了捏檀迦的脸,大脑飞快转着,在想解决办法。他刚用凉水洗的手,这会皮肤的温度还没暖过来。原恂碰了碰她,便撤手,说:“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这几天先让他们暗中跟着,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檀迦哭笑不得,把他手抓住,说:“不用。我没被吓到。再说外界也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不会对我做什么。”
  原恂听着她说完,才问:“想把我们的关系对外公开吗?”
  “我都行。”
  原恂想了想:“等时机合适吧。”
  上学时檀迦也喜欢打篮球,爱好者水平,但耐不住她人菜瘾大。她那时跟原恂班上一个男生比较熟,两边人一起打过球。大家运动后身上是有汗味,但那时檀迦就知道原恂身上不臭,反倒散发着热血与活力。
  两人说了会话,便靠在台子上亲起来。
  腻歪够了,檀迦要走。原恂抓着她的手腕不让,檀迦攀着他的肩膀垫脚,浅尝辄止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在原恂以为她这是答应的意思,脖子前倾准备加深这个吻时,檀迦用指腹压住薄软的唇,说:“姨妈期。”
  原恂不依,嘴张开,咬住她堵自己嘴的两根手指,滚烫的舌尖慢慢滑向指根。檀迦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垂着眼,意有所指地朝下身点点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两人身体贴着,檀迦不用低头也知道是什么事。
  她懊悔不已,说今早上刚来,真不行。
  原恂的手按在她后腰的位置,一点点地折磨着她,慢条斯理地问她:“那怎么办?”
  檀迦后悔招惹他,尤其是他刚运动完一身力量没处用的时候。
  檀迦知道他在闹,不能真在这个时间点欺负自己,眼睛亮亮的,眨啊眨,提议道:“那我用嘴。”因为有被原恂拒绝过的先例,檀迦直觉他不会答应,所以她得寸进尺,贴在他的胸膛上,仰脸问他,“好不好嘛。”
  原恂被人拿捏,很烦,手上一用力,把人搂近,紧紧地箍着她。檀迦觉得自己腰快断了,原恂还在沉声教训她:“别作死。”
  “你在怕什么?”檀迦很认真地问。
  原恂往前压她,将她困在手臂与胸膛之间动弹不得:“怕你上瘾。”
  会不会上瘾不知道,但檀迦心里燥得很,也不准备让他好过,贴着他扭了扭腰。
  明显感觉小原恂生气了。
  檀迦得逞地笑,小狐狸似的,吃准了原恂不敢怎么着她。
  原恂确实不会强迫她,但也不可能任她唱独角戏。他把人松开些。
  “干嘛。”檀迦警惕地问。
  原恂说:“这可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他说得认真,檀迦却怂了。
  她昨天是喝酒了,要说有多想尝试,好像也没有多少。因为那完全是一种取悦他的方式。
  “我突然肚子痛……”檀迦一弯腰,捂着肚子,腾出一只手来去推他,“我要出去躺一会。”
  原恂让路,看着檀迦一溜烟跑了,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不治她一下,估计还要逞能。笑完了,原恂低头看看,叹了口气,心疼自己。
  檀迦出是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但没走远。她耳朵贴在磨砂玻璃上,甚至用手指摸着上面映出的身体轮廓,不知死活地配合着出声。
  还挺像那么回事。
  浴室里有水声,原恂还是听到了,手上的动作停下,骂了句脏字。
  檀迦演上了瘾,扬声:“老公……”
  没人回她。
  檀迦捂嘴笑着,做完坏事正准备遛。
  哪知她刚一转身,身后的玻璃门哗一下被拉开,滚烫的潮湿的雾气翻腾出来,将开溜的女人裹住。同时檀迦的手腕被人拽住,原恂压抑着欲望的命令在她耳边炸开:“进来叫。”
  -
  两人折腾完,又洗了澡,都收拾好已经不早了。
  原恂看了看时间给祁周礼拨了个电话,说了谢鄢的事情。
  檀迦则盘腿坐在餐桌旁继续喝汤,参汤一直在电锅里煨着,这会喝也不凉。
  等原恂打完电话,看过来时注意到光裸的脚,转身去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双袜子。
  “脚伸过来。”原恂在旁边坐下,示意。
  檀迦照做,两条腿直接飘到他的腿上。看着原恂给自己穿袜子的动作,她出声喊他:“原恂。”
  “叫老公。”
  “老公,”檀迦黏黏糊糊地重新喊他,说了自己刚刚在琢磨的事情,“你说你爸送这个汤过来是不是暗示你使点劲,想要抱孙子啊。”
  原恂正认真地给她穿着袜子,她脚趾长,脚踝细,握在手里没骨头似的,还软。就在原恂给她穿袜子的这点时间里她也不老实,脚跟蹭着他的腿根。
  “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檀迦哦了声,脚是老实了,人还在问:“是不是嘛?我刚刚说的有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原恂说,“这个汤是你说看着好喝,我让家里阿姨煮了送来的。没有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功效。”
  “我说呢。刚刚我对着菜谱研究了半天,也查出这几样食材有补肾的功效。”
  原恂把两只袜子都穿好,一只手抓着她两只脚的脚踝,牢牢地给她固定住,定睛看她,一字一顿地澄清:“我不需要补。”
  “哦。”
  檀迦把碗往桌子里面推推,脚放下来,踩在拖鞋上站起来,在原恂还没反应过来时,跨坐到他腿上,胳膊攀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做作又非常娇地说:“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别人不知道吗。”
  刚洗过澡,檀迦身上很香。虽然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但原恂觉得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原恂低头扫了眼,她穿的是件衬衣式的家居服,领口是V型,真空穿的,胸前鼓鼓的一座小山包。
  她勾着他脖子身体往前倾时,山变高了些。
  等她保持正常坐姿坐回去,山包又不见了。
  潮涨潮落,山头晃到原恂心里。
  原恂喉结动了动,没什么耐心回着檀迦刚刚说的话:“你还想谁知道。”
  “我……”檀迦刚要说话,被原恂突然的动作打断。他短短的头发刺着她的下巴和脖颈,痒得要命,罪魁祸首正全身心的跟他睡衣的扣子较上了劲。
  扣子要解不解地,不妨碍他吻她。
  “原恂。”檀迦头后仰着,方便他动作。
  没人应。
  她再喊:“老公。”
  人才敷衍地回了她一个“嗯”字。
  檀迦手扶在原恂的后脑勺,半干的头发有点点潮湿。她心里想的是刚刚盛的那碗参汤还没喝几口,一会又要凉了。
  直到原恂的手机响,打破了这个寂静,檀迦伸手去够过手机,瞥了眼屏幕,提醒他:“是祁周礼。”
  原恂闷闷地应了声,没有接手机的意图。
  原恂不急,檀迦也不管。但祁周礼似乎是有急事,一连拨了三通。
  檀迦怕耽误他的正事,推了推他,说:“我帮你接了。”
  她把手机放到他耳边,祁周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喂喂,原恂你还在吗?我刚刚想了想,还是有点心里没底。”
  原恂埋在她领口前,缓了会,才认命地抬头,瞪了檀迦一眼,做口型说:“你折磨死我算了。”
  檀迦补偿地捧着他脸亲了亲,做口型回:“我一直在这。”
  原恂手按在她身上,又揉又搓,烦躁地应着电话那头的人:“什么事?”
  祁周礼:“你也知道,谢鄢这人特轴,你说他能回来吗?”
  听见是这个问题,原恂脸瞬间黑了:“我去哪知道?你要是再为这事给我打电话,我拉黑了。”
  -
  这天同风起安排了几场面试,招聘的是顶替原恂管理研发部的人。但接连面试了几个,不是太年轻胆子小,就是墨守成规的老油条,不太顺利的面试任务让祁周礼和林葭本就僵持的关系越发冰冷。
  刚才的面试者刚离开,会客室里两个人便爆发了争执。
  “我宁愿相信这些是你请来托。”林葭将手里装订着面试者资料的文件夹一合,瞥了祁周礼一眼。
  祁周礼:“你到底要干嘛,你是来挑刺的吗。”
  林葭:“他自个还没说要回来,你就已经巴巴地准备好了欢迎仪式。祁周礼,你能别当舔狗吗。”
  两人斗了会嘴,HR来提醒:“还有最后一位。”
  林葭整了整衣衫,示意:“让人进来吧。”
  祁周礼:“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少提点不满的意见——”随着会客室的门被推开,祁周礼的声音戛然而止,陡然端坐好,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俨然没想到是对方。
  林葭将文件夹翻开,找了半天没看到下一位面试者的资料。是HR遗漏了吗,少给她准备了一份?林葭今天确实一直在挑刺,但也是确实想给同风起招一位并非只是合格的员工,可能很难跟原恂一样优秀,但也不希望差太多。
  “对方的简历给我下。”林葭偏头问祁周礼要,抬眸间,撞上祁周礼包含着惊喜与气愤的眼神,她茫然地侧了下头,看到了来人。
  谢鄢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见到故人也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像一团山雨欲来前挂在天边的乌云。听到林葭的声音,他抬了抬手,把简历递过去。
  林葭手指僵着,微微动了下,仿佛在试探自己还能不能动似的,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很快林葭平静下来,食中两指按在薄薄的纸张上,将简历拉过来,垂眸看着。作为朋友,林葭对上面用冰冷文字概括的履历太过于熟悉,她甚至清楚更为具体的谢鄢在其中起到如何关键的作用。但当下,林葭表现得比一个陌生人还要疏离。
  也正因为了解,林葭才知道自己将要问的这些对于面试者来说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问题,对谢鄢来说,有多尖锐。
  “谢先生,你为什么要来同风起?”
  “我看你简历上有五年的履历空白,想问一下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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