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山桥:“算吧,只是这里还只算是办公的地方,真正咱们的地盘还在——”
虞隙:“没事,那就先停那吧。”
初来乍到,架势要大,气场要足。走回头路去停车这种事,之后寻个四下里没人的时候再说,现在暂时不考虑!
面对勇山桥的殷勤,虞隙还算受用。
他想起啥说啥地给虞隙讲了很多猪场现在的情况和最近在忙的事,虞隙也就当听个响了,时不时“嗯”、“啊”、“这是”地接上几句。
却叫勇山桥一时也摸不准,这位新来的年轻上司究竟是心如明镜惜字如金雷厉风行挂的,还是压根对公司的一应事都不懂也不在意。
到了宿舍,虞隙也不细看屋子里条件如何了,对勇山桥道了声走流程的谢,就“啪”地合上门,将冗长的细碎念叨都丢在了外头。
勇山桥:“......???”
开了两三个钟头的车,虞隙这会也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摊开行李箱,把里头那半箱子虞正源扔给她的关于猪场的资料都原封不动地掏出来,堆在地上。
刚才听那勇山桥叽里咕噜说了一路,她全程也没几句能听明白、听进去的。
一时冲动就这么一穷二白、一窍不通地跑过来,为了不露馅,虞隙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翻开资料想要紧急恶补。
却见入目全是“窝产活仔数”、“断奶七天后母猪的发丨情率”这类叫她一筹莫展的数据。
半个小时后。
拔剑四顾心茫然,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
虞隙泄气地抬手理了理刚才与资料做斗争时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都没有接通,她没耐心等铃声响到自动挂断,负气地大力戳屏幕,又转而打给了黎梓恬。
这次倒是飞快地接通了。
只是电话那头听起来很是吵闹。
“喂,我的大小姐,我在外面吃饭呢。大中午的,什么事啊?”
虞隙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几时问你这么多问题了。
却听得电话里又很快安静了下来,黎梓恬说话也终于正常了。
“我在外面应酬呢,正想脱身你就打来了。”
难怪。
虞隙:“那看来是我电话打晚了,本来还想叫你吃饭的。”
黎梓恬找了个没人会经过的走廊尽头,靠墙点了支烟:“你可打住,没有这个点才约人吃饭的。再说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在洋沙湖跑业务呢。”
虞隙:“我知道啊,我也来了。午饭约晚了,那约晚饭?”
黎梓恬:“你也来了????”
虞隙:“中午刚到。”
虞隙还想再说,却听见“嘟”的一声——
黎梓恬把电话挂了。
然后两条信息紧随而至。
一条是一个地址定位。
第二条是:现在就来接我。
虞隙看笑了。
这是她们之间的老把戏了。
从前上学的时候就老干这事,但凡有什么无趣的约会或是饭局,不好明说要开溜的,就悄悄发个信息,假装有事找,然后顺势走人。
只是从前大多都是私人聚会,随便寻个由头,好闺蜜失恋了哭着要找我诉苦一类的,就足够解脱。
虞隙会了意,起身抓了件外套就走,文件被扫落一地也懒得规整。
她凭着记忆一路走回园区门口,把那辆停得不尴不尬的车开走扬长而去。
按导航看,黎梓恬发来的地址是镇上一家酒楼,估计是为了她接的那桩好生意需要应酬。
停在酒楼后头的小院里,虞隙在车里吹着口哨坐等。
一个穿白色西装裙的女人从后门拎着小包,面色酡红,脚步虚浮地晃悠出来。
虞隙正琢磨这个样子需不需要她下车去扶一把时,她瞧见那女人拨开被风拂到眼前的头发,边走边眯着眼睛点起一根烟,大口吞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