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男人沉声一喝,久居上位者的气势逼人:“各位要评理请找法官,在老子这里,我太太就是唯一的理!”
他大剌剌地护短,长腿轻点着地面,语气忽而放得清淡懒散。
“第一名媛也没有很了不起,只不过被当成淮城礼仪标杆而已,各位要求我太太道谦,难道觉得自己没犯半点错?或者说,你们学过更好的礼仪,就是在背后嚼人舌根?”
他漫不经心地瞟了眼众人,然后点头下结论:“要道歉也可以,凡事讲究个次序,各位先开始,道吧。”
“……”
众人被怼到哑口无言,这一声对不起谁也不肯说出口,若是先低头岂不自揭短处,承认了有错在先,被泼被打都活该?
刚刚分明说慕暖不好的人很多,此刻却无人出头,姚蓓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焰瞬间熄灭,捂着脸退开。
其他人见风使舵,纷纷作鸟兽四散。
见到这闹剧般的场景,慕暖不屑地冷嗤了一声,沈肇东小心护着她下楼,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乔笙满身狼狈地躲在角落里,沈肇东从出现到为慕暖撑腰,再携着人离开,中途未曾看过她一眼,所有的示弱都白装了。
乔笙捏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自己从来比不上慕暖,她有什么好?值得男人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入迷。
*
一行人下来,华姐正坐在小花厅,和几位走得亲近的宾客聊天,阮红也在,沈肇南刚到不久。
华姐早就知道了楼上的动静,有侍者前来报告过全程盛况,她撩开眼皮子,瞧了眼沈肇东,笑而不语。
沈肇东多么会揣度人心思的一个人,他牵着慕暖立刻到华姐面前,谦逊地致以歉意:“抱歉,我太太有点小性子,今晚搞砸了您的宴会。”
“不打紧,小插曲而已,何至于影响。”华姐大气一笑,已挥手示意保安,把那群闹事的千金名媛领了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省得冲撞了客人扫兴。
只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了门口动静,事情很快过去,宴会继续。
舞台搭设在中庭,下面安排了近距离的十来桌,宴会厅足够大,两旁是十几排复式拍卖席。
华姐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乔笙那点小伎俩她看得一清二楚,非常不认同,倒是喜欢慕暖这个淮城第一名媛直来直去的性子,对她胃口。
安排席位时,特意叫她:“暖暖,到主桌来。”
本来坐主桌的资格沈肇东够,慕暖却是不够的,因她坐不了,沈肇东便陪她坐在次席,华姐主动招呼,慕暖有些惊讶。
“啊……?”她迟疑一声,华姐微笑点了点头,慕暖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跟着沈肇东挪了席位。
很快台上主持人就位,拍卖正式开始,礼仪小姐双手捧着拍卖品出现,打开红绸布,给大家瞧过后,放到展示台上,等待叫价。
这些拍卖品都是做慈善者的捐赠物,实际价值并不算高,但背后有做善事的意义,慕暖最终也得了两件收藏。
沈肇东的目的并不在慕暖手上那点小玩意儿,两百万拍下来眼睛都没眨,他是要拍最后的压轴品——一条博格莱血玉石项链。
这件拍卖品名义上为华姐自己的私人物品,但它实际上的主人是阮红,沈肇南想买下来博美人一笑,奈何他不敢明目张胆做过头,只好拜托自家大哥帮忙。
今晚想讨好华姐的人不在少数,这么珍贵的玉石拿出来做慈善拍卖,能毫不费劲收回来,谁都会高兴,因此最后一场拍卖竞争十分激烈。
沈肇东举了两轮牌子后,直接加价五百万,坐在对面的苏禄生突然举牌,沈肇东索性加价一千万,今晚这老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和沈肇东杠上了,一直加价。
沈肇东摸了摸嘴唇,笑得高深莫测,打趣道:“苏总,借花献佛可不高明。”
苏禄生迟疑了一瞬,问道:“你怎么知道,试试或许管用呢?”
沈肇东闲适地举完牌,亲昵地搂着慕暖炫耀:“苏总难道不觉得,在讨女人欢心这件事情上,我更有发言权?”
苏禄生不屑地哼了一声,欲再举牌,被华姐压下了手臂,她朝隔壁的阮红和沈肇南抬了抬下巴:“好了,你们别争了,我看阮导都等得心急了,就让物归原主皆大欢喜。”
“……”苏禄生皱了皱眉,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差点献错殷勤。
拍卖会结束后,已经是深夜,淮城的冬天又冷,华姐留了小部分人,叫酒店上热菜和汤面,吃完暖暖身子再走。
于是三十多个人围成一张大圆桌,小圈子大家都很活跃,吃饱喝足后更加放肆。先是在聊娱乐圈八卦,大家聊着聊着发现沈肇东的新闻也足够劲爆,何况当事人在场,更有了探知隐秘的欲。望,宴会前沈太太闹出来的动静,有人或多或少都已经知道了。
逸飞的老总打趣:“沈总,听闻乔小姐是您初恋,今天也未免太无情了一点?”
“话不能这样讲。”新程总裁陈岩立刻接过话茬,“咱淮城第一名媛在这儿,沈总岂敢多情,那不是要回家跪搓衣板的节奏咩?”
“依陈总这意思,沈太太今天若不在,沈总就能在外面多情了?”建材林果不痛不痒地刺了一句。
“兄弟,悠着点儿,第一名媛还在呢,我可没这么说过,不是这个意思,沈总好男人那全没可能的事儿。”陈岩对面就坐着慕暖,他慌忙摆着手拒绝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