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然大笑，纷纷暧昧地看着沈肇东和慕暖。
慕暖一顿，夹着面条的手放下，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了她这里，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沈肇东结束用餐，用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完手，撩起眼皮，盯着逸飞李晖：“李总，你不无情，平素都直接往床上关照女士。”
“……”骂人不揭短，李晖这人虽然好。色了点，但还是要脸，很快识眼色，笑着打哈哈，“沈总哪里话，不敢不敢，李某家有虎妻，有贼心都没贼胆敢放肆。”
这一打岔，大家审时度势，笑着又将话题重新换到了其他方向，聊聊市场与经济形势。
阮红被华姐叫走去说些私房话，返回来坐在沈肇南旁边，惊讶气氛怎么突然变化，从插科打诨的娱乐话题改成讲严肃经济问题。
沈肇南侧耳悄声和她叙述事情经过，长臂伸长延展在她椅背上，侧面宛如护在臂弯里的一个姿势，难得的好脾气，整个人看起来温柔缱绻。
他夹了支烟在手里，火星明灭间，剑眉桀骜，一身不羁的痞气，抬起烟吸了一口，眯了眯眼眸，缓缓吐雾。
冷艳嗤道：“他们连老大也敢取笑，真是活腻歪了，老王八上吊闲命长。”
阮红一知半解，正好阮静临和许靳阳都在，她捡起话头：“我还正想问你们，那个乔笙到底怎么回事？”
阮静临摊手，他嘴一向严实，这动作也不知道代表他不知情，还是无可奉告。
许靳阳撑着下巴，吹了个口哨：“这要问沈夫人咯。”
“废话！沈夫人都入土多少年了，我问得到还需要问你们？”阮红脾气火爆，声音大了点。
引得慕暖和沈肇东看过来，碰巧中间隔着的两个席位都已经走人，索性挪到了一起。
阮静临了解他小姑的个性，好奇心不满足不会罢休，咳了一声解释道：“她怎么来的不重要，怎么走的也不最重要，因为她……”
“因为她这个人就不太重要，老大为了掩藏真实目的，骗过我妈，用条件换来打掩护的。”沈肇南迅速说完，然后聪明地转移话题。
他朝沈肇东抬了抬下巴，道：“老大，我们刚在说你，你这和大嫂过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说我什么？”沈肇东挑眉，很捧场地反问，手上动作和眼中注意力却全部在慕暖身上，耐心剥了葡萄皮喂给她吃。
沈肇南吊儿郎当一笑，意有所指地说：“我们说你外界虚名背了不少，其实心里真正喜欢的另有其人，这个人我们很熟悉，你还喜欢人好久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沈肇东手中动作一僵，抬眸紧张地盯着慕暖，电光火花之间，千万种思绪闪过。
他忽而眉目晴朗地笑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点头大方承认：“是，从高中起就是了。”
沈肇东有喜欢的人，从高中开始起就喜欢……慕暖心头涩然，瞬间觉得嘴里的葡萄都不甜了。
真酸，她皱了皱眉，神色黯然。
第33章
慕暖记不清大家是怎么结束的话题，离开酒店，驱车回沿江别墅。
她屈膝端正地坐在车后座，闭上眼，烦乱的思绪从脑海中闪过，从前自欺欺人是一回事，现在亲耳听见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高中有喜欢的人……
慕暖沉默了一路，下车时，沈肇东绕过车头来给她开门，牵她下车，慕暖抬眸看见男人英俊的脸庞，心底泄了气，无力又挫败。
可名媛的尊严不允许她低头，避开沈肇东伸过来的手，径直上楼。
沈肇东咬牙看着慕暖的背影，思考了许久仍想不通，他分明暗示得那般明显，她竟然毫无反应，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被晾在一边，慕暖回到卧室开始洗澡，吹头发，去衣帽间翻找睡衣，进进出出，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过他，像是彻底地忽视。
沈肇东叹了口气，先去洗澡，等他出来时，床上的人已经躺下睡着了，呼吸安静而平稳，双手平压在被子外，落地灯也已熄灭。
沈肇东摸黑上床，拉高被子盖上，越想越不对劲，眼睛睁开贼亮，在被子里烙饼一般翻身了好几次。
他拱了拱慕暖，决定把人弄醒，今晚非得把喜欢她这件事整明白不可，否则他睡不着觉。
“唔……干嘛？”慕暖困得要死，哼哼唧唧了几句，迷茫地睁开一只眼睛，很快闭上，侧身背对着他。
“暖暖，我其实和乔笙什么关系都没有。”沈肇东咽了咽喉咙，艰难说道，抬眼看了她一眼，觉得剩下那些话背对着更容易说出口，索性维持了这个姿势，两人叠在一块儿像两个汤匙。
他继续道：“当时沈家情况复杂，母亲发现我、有喜欢的人，她怕被别人抓住软肋，逼我放手，乔笙偶然得知了这件事情，主动要求配合我演戏，条件是帮她得到乔氏继承人的位置，平等合作。现在这一切早都过去了，我已经和她划清界限，暖暖，你别不理我好吗？”
慕暖没有反应，沈肇东默了半晌，又说道：“我说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你。所以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根本不了解内情，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只喜欢你，心里再无别人，以后也不会有绯闻和八卦，你别担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