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色尚早,樱樱也尚有力气,不若,为夫一次性教完?”
岑樱已累得说不出话,“呜”了一声表示抗议,却再次被男人封住了唇。象榻又响了起来,帷纱落下,里面的身影被人颠来又倒去,不时传出新帝谆谆教诲的温柔语声:
“所谓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放,矢矢相连,若连珠相衔;”
“所谓剡注,言羽箭头高镞低,矢行之疾也……头高镞低,樱樱感受到了吗?”
“所谓井仪,四矢连贯而放,皆正中目标……”
“最后一个,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这个怕是有些难呢……樱樱……”
……
殿外夜幕渐黑,新月东升,洒进徽猷殿的朱门绮窗里,遗落一地的琉璃明色。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弄得久了,便似上刑,她起初还是哭着要哥哥救,到后来,一边哭一边骂他,什么“狗贼”、“狗皇帝”都骂了个遍,却只换来更深、更狠的凌虐。
到了最后,女孩子脸色煞白,闷哼一声受完了最后一记“井仪”,脸上泪水漉漉,沉默得仿佛死去。
嬴衍喘着粗气,揽过她汗涔涔的一截软腰将人重新抱起来,好令彼此亲密相贴,又爱怜地吻她鼻尖、唇角,好似永远也亲不够一般。
怀中的女孩子却明显会错了意,短促的一声哭叫后,猛烈地挣扎起来,欲将他踹下榻去。
男女之间气力悬殊,他毫不费力地压制住她,怀抱禁锢似铁,紧紧将她攘在怀里。
鼻尖相触,他问:“不喜我这般对你?”
岑樱拼命摇头,摇首间眼泪便如珍珠乱洒:“……大坏蛋,混账,狗皇帝……”
嬴衍嗤地笑出声来,他安抚地轻娑她汗湿的后颈,将跌落下来的乌发理了理:“口是心非。”
话虽如此,到底怜她娇弱,也知自己今夜是要得过火了,只轻轻揽着她,贪恋这欢爱过后难得的温存。
她仍在哭,声音轻轻细细的像小猫一般:“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我不是箭靶,樱樱不是你的箭靶……你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呜狗皇帝……樱樱不喜欢狗皇帝……”
她不是没有气性的泥人儿,从荥阳的那次,到上回被弄得满身印章的那次,再到今天,她已经受够了他莫名而来的脾气了。
她或许笨,或许不懂情爱,也知只是看了别人一眼就被当箭靶对待,不是夫妻应有的相处,何况他口口声声“你以为你是谁”,根本不承认她是他妻子……
他那么凶狠,她怎么求他都没有用……
他把她当什么啊!一个玩意儿吗?!
她愈想愈气,又十分伤心,便把在乡下耳濡目染学会的那些骂人的词都一股脑骂了出来,心中的伤怀却不能因之减轻一分一厘。
嬴衍面色冷峻,屈指替她拭着似乎总也哭不干的泪水:“因为你做错了事。”
“我没有。”她愈发委屈,“凭什么我就不能看别人了,我就要看。”
“不是说不是我夫君吗?我不是你口中的‘你以为你是谁吗’?我看谁,又与你有什么相干呢?你凭什么生气!又凭什么管我……”
她气得胸口起伏,朱唇都在颤抖。嬴衍自知理亏,却也不愿服软,阴沉着脸揽着她没有说话。
她仍在哭,眼泪都糊在他胸膛上:“……狗皇帝……连我哥哥、我爹爹的醋都要吃……没有你这样的……狗皇帝……”
他听她娇声弱语说起“哥哥”二字心里便一阵火气,脸色愈沉:“差不多得了。”
“辱骂君主,你这是诛九族的罪,再骂,该受罚了。”
他想,哥哥又怎么了,太上皇不是她生母的亲哥吗?
谢云怿是她爹又怎么了,她两次丢下他皆是因为一个谢云怿,他不杀谢云怿已是仁慈至极。
“就要。”她气性上来,也顾不得什么,“我也没有九族可以给你诛,你无非就是拿我阿爹威胁我,你还会什么呢?没有你这样的。”
“若说是喜欢我,却这么对我和我爹爹,若说不喜欢我,又和我做这种事做什么?真是太欺负人了……我不要你了,你去找别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