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白鹭下时
时间:2022-03-25 07:47:13

  封衡自不可能将成婚之人就是岑樱的事告诉父亲,只含糊应道:“儿也不知。”

  “那你年纪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呢。”封父笑。

  封衡微微赧颜:“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也。儿子心里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就劳烦阿耶和母亲为儿子多费心了。”

  父子二人说了会子话,便有下人来报太子到访。封询微惊:“太子怎么会来。”

  他立刻遣人去告知了公主,自己则与儿子先行迎了出去。嬴衍已在府门前下马,面色淡漠:“免礼吧,孤来看望姑母。”

  高阳公主此时也带着几个女孩子迎了出来,欲要行礼,却被嬴衍拦住:“皇姑是长辈,日后见孤,就不必行礼了。”

  说着,他视线淡淡掠过高阳公主,不着痕迹地落在立在她身后的岑樱身上。

  岑樱正在偷偷看他,视线相触,微微红了脸低下头去。

  心中却稍稍忐忑,他是、他是知道她在这儿才来的么?

  那侧,嬴衍已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被高阳公主迎进了正房。

  他既来,高阳公主只得打发叱云月带走两个女孩子,叱云月一心只在表兄身上,对岑樱等略有不满,但也只好照做。

  “侄儿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姑母。”遣散旁人之后,嬴衍正色问道。

  “侄儿近来查阅宫中宫人名册,发现嘉和二十年和宣成元年这两年间,宫中宫人更换频繁,大量暴死,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高阳公主脸色微变。

  宫中的宫人入宫之初都是登记了名籍的,那两年间宫闱混乱,被牵连死去的无辜宫人数不胜数,有心人若查,自是不难查出来的。

  她只是好奇太子为何要查此事。

  “太子殿下……”高阳公主微微沉吟,展目看他,“是想查县主的身世么?”

  “是。”他亦直截了当地应,“县主是嘉和二十年三月晦日出生的,元懿姑母却是次年五月去世的,这之间尚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其实早就有疑问了。元懿姑母当年在宫中产女,距离裴庶人离世也不过七月之期,说是裴家的遗腹女,但圣人如此罔顾世俗人伦,未必没有可能是……

  而岑樱落到他手里的那一个多月,他未有对外公布身份,却也未有直接强占,只叫了卞乐去找当年的的宫人。他是想确定什么?岑樱又到底是谁的女儿?

  他只觉此事焦头烂额,偏偏最关键的知情人岑治又在圣人手里,便只能来问高阳公主,是故今日有此一行,并非是因为岑樱。

  他问得虽委婉,背后的意思高阳公主却明白。她强颜欢笑:“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当年我已远嫁凉州,远离京中纷争,这其中的许多事是不清楚的。”

  “殿下若有心想查,应该问一问皇后殿下才是。”顿一顿,她曲折而隐秘地提醒。

  嬴衍挑眉:“也好,听闻当年渤海封氏的子弟在大理寺中为官的不少,想必也许知晓些许内情,兼听则明,孤也该去封家走一趟。”

  明晃晃的威胁。高阳公主脸色微变,很快笑着说道:“罢了,皇家之事,殿下又何必牵连外人呢。”

  “殿下知晓圣人为何信奉道教而不是佛教吗?”片刻的沉滞后,她突然问。

  这个问题嬴衍倒是没有想过,皇室历来信佛,独独圣人除外。

  他剑眉微颦:“为何。”

  “因为……”高阳公主话音微顿,抬目望向窗外苍蓝的天,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

  “佛经有言,在生之日,行淫/欲于父母之床,当堕铜柱铁床地狱,女卧铁床,男抱铜柱,刀剜骨肉,剑割肝肠……”

  *

  这厢,叱云月将岑樱与薛姮二人带至了公主府后园的湖心亭里,命侍女上了瓜果点心。

  薛姮和岑樱在亭中玩双陆,叱云月不屑于此道,便抱着枪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她们下。

  说是看她们下棋,实则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岑樱身上,眸光幽幽的,似含着某种试探。

  这样的直白而不掩饰,岑樱自然也察觉到了。猜想她有话要说,便一直耐心地等着。

  果不其然,约莫过了两炷香时间,叱云月终于按耐不住。

  “聊聊?”她对岑樱道。

  薛姮不明所以,岑樱则歉意地朝她颔首,起身与叱云月走了出去。

  叱云月带着她走下亭台,屏退所有的侍女,将她引入一处隐秘的假山丛石间。

  “你就是那个和表兄在云台成婚的农女吧。我知道你。”她开门见山地道。

  “我叫叱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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