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白鹭下时
时间:2022-03-25 07:47:13

  她心里暖暖的,望向他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那侧,嬴衍感知到她满含爱意的目光,俊眉微皱。

  又是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瞧他,生怕别人瞧不出他们的关系似的……

  虽是如此想,他凛绷的面容却柔和了不少,薄唇亦不自觉地抿了抿。

  幸而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长乐公主身上,并没有人瞧见他们。她已被叱云月拎了上来,发髻上挂着残菱水荇,歪歪斜斜地垂在一边,华贵的金碧百鸟裙被湖水溅湿,湿哒哒地滴着水,狼狈不已。

  “长兄!”

  她委屈地唤道,全身皆在发抖,倒不知是气愤还是寒冷居多了。

  “给她道歉。”嬴衍面无表情,连眼皮子也没动一下。

  “凭什么!”长乐公主忿忿说道,委屈得眼角发红。

  自己好歹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竟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不替她遮掩就算了,连盘问这样的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丢进湖里!

  现在,还要她给岑樱道歉!

  她是嫡公主,身份尊贵,怎可能如此!

  “凭什么。”嬴衍看着妹妹,冷冷重复了一声,“现在不说,你是要等到伯玉将你带回大理寺审问后再说?杀人未遂是怎样的后果,若你的老师没教,为兄不介意今日再给你讲一遍。”

  杀人罪名一出,长乐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长兄一向信奉法家思想,十二岁起即在华林园中听讼,性情冷峻严厉,他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丝毫不怀疑他能做到。

  只是她想不明白,不过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怎么就上升到蓄意杀人的高度了?

  他就是喜欢那个村姑!

  她恨恨地瞪了正在小声哭泣的林芙一眼,拖着湿淋淋的裙子,不情不愿地给岑樱行了个礼:“今日之事是长乐这个东道主招待不周,还请永安姐姐海涵。”

  岑樱回过神,脸上因愤怒通红依旧:“你应该道歉的是姮姮!”

  长乐在心里恨说这村女怎么这么多事,嘴上则道:“这是自然,等薛姐姐醒来,长乐会登门致歉的。”

  “殿下。”舒妙婧壮着胆子上前,“秋日湖水微凉,恐会感染风寒,既然公主已经受了惩罚,还是尽快将人送去换衣裳吧,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她与长乐交好,又是他未过门的妾室,避嫌也好唯恐受了波及也好,方才事发突然也未及替长乐求情,直至此时才敢开这个口。

  恐惧之余,又有些惊讶。殿下为何会动如此大的肝火?薛姮也是圣人钦点的太子良娣,难道,是为了给薛姮出头?

  也不知方才是不是她看错了,那薛姮,内里似乎是没穿衣服的……

  难道……

  她惶惶觑了眼面色阴沉的嬴衍,心念电转,脸色忽地褪至了苍白。

  嬴衍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未说话。长乐知他默认,忙哭丧着脸指使起侍女:“快!快把这些脏东西给本宫拿下来!我要去换衣裳!”

  一场闹剧至此不欢而散,宫人将岑樱与薛姮迎入室中,备好了热水以供沐浴,又拿了换洗的衣物来。

  岑樱还记着薛姮晕过去前的异样,遣散了所有宫人,正欲替昏睡中的薛姮更衣时,白皙肩骨上一道艳丽的红痕跃入眼帘,愣了一愣。

  水下并没有石头,姮姮身上怎么会有红痕呢?

  她本欲褪下薛姮衣裳瞧个究竟,却被那衣裳下饱满的弧度吸引了视线,愣了一瞬之后,脸上后知后觉地红了。

  姮姮十六岁,她也是十六岁,为什么她这里就没有姮姮的大……

  岑樱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羞耻。村里的那些大娘都爱说这里大的女人都是狐媚子,是该浸猪笼的,她好似是不必被拉去浸猪笼,姮姮就不知道了……

  可是像姮姮这样好像也挺好看的,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正胡思乱想间,白蔻焦急地从门外走进:“县主,让婢子来吧。”

  薛姮今日是赴公主的宴,婢女只带了白蔻一人,后来随公主去园中赏花,她们这些下人便被隔开,是以现在才赶了回来。

  “县主,今日真是谢谢您了。”白蔻由衷地感激地说,“您也快去换了衣裳吧,可别受了风寒。”

  岑樱意识到她们主仆有事瞒着自己,虽有疑惑,也不愿再问,拿了衣服转头去了净室。

  白蔻在床畔坐下,看着床帏里昏睡依旧的女郎,嘴唇颤抖两下,忍不住掩面呜咽: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

  岑樱沐浴之后,薛姮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由医正进来把了脉煮了姜汤,却仍是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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