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时,想必李清尘也不信她的清白吧,送了一次银两后二人就再未见过。
卓幸收下,笑道:“劳烦清尘姐姐还挂念我。”
李清尘这一出,使得蓝曦曦顿时没了话说,旁的人也不敢再奚落卓幸。这郡主与谁都是泛泛之交,只对卓幸还有那么点亲近,还是别平白无故惹了这郡主不开心好了。
被夺了风头的卓琦自是不高兴,嘟嘴刻意讨着笑道:“清尘姐姐偏心,只给姐姐求了佛珠。”
李清尘本就是性格清淡之人,闻言只皱了皱眉头:“我去元恩寺时,卓家还只有一女,真不知有卓妹妹在。况且,阿幸与我是从小长大的情谊,旁人比不得。”
这话说的卓琦多尴尬,悻悻然笑笑,没再多言。
卓幸抬眸看了眼李清尘,万分感谢,李清尘也回之一笑。
她是知道自己如今在府中过得艰难,这样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的人难得来一趟卓府,还是为自己找场子来的。
卓幸笑着笑着心中更为难了,现在的场子是有了,不知道她们走后这卓家小女要怎么找她麻烦呢。
“过几日上元楼便有举行一年一度的题诗会,我们不妨去看看,说不准还能名震临都呢!”
提议的人是太傅之女陆珑之,出了名的才女,长的也清秀。
她说的这个题诗会卓幸前世也去了,不过实在无聊。她本就不善诗词,在那里坐了一下午,还要端着脸笑。
可是过不了多久便是皇宫选秀了呀,
陆珑之那句名震临都倒是叫她们有了想法,说不准皇上听说了,能一眼选中她们也说不定呢!
便连连附和着要去,而卓琦在元恩寺十四年也不是闲着的,琴音诗词都学得比卓幸精多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这样的情形下便能体现出李清尘的不凡了,入宫为妃对她来说早就是生来注定的事,用不着处心积虑去争这个机会,而且她向来不喜抛头露面,就推脱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于是众人就将目光放在了卓幸身上,卓琦笑嘻嘻道:“姐姐去吗,姐姐与我一同去吧,听娘亲说姐姐文采了得呢!”
她这话不是存心叫人看笑话吗,卓幸翻了个白眼。
果不其然,听她这话那些个小姐都笑了,她们都是自小与卓幸在一个书塾里认识的,卓幸这文采有几斤几两,焉能不知?
尤其是那个陆珑之,她对文采要求甚高,压根看不上卓幸那点笔墨,当即就笑道:“卓琦妹妹可真是开了个好大的玩笑,卓幸的文采,可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吧?”
卓幸忙接上陆珑之的话,点头道:“陆小姐所言极是,我还是不给妹妹丢人了,妹妹自己去便好。”
卓琦乐呵呵点头:“那好吧。”
卓幸心里都笑开花了,那天临都的热闹都聚集在了繁烨街,另一条华烨街倒是空了,她正好去逛上一逛。
方才见到李清尘她一下便有了主意,前世临都的胭脂粉黛卖的甚好,一度断货,说是因为李贵妃喜好胭脂粉黛一类的,又不喜与宫里其他嫔妃都用一样,便频频从宫外进货。
其他贵家女听闻,贵妃用的胭脂粉黛,那她们自然也要用一样的啊。
于是临都但凡卖这类的店铺,都打着贵妃亲用的名头,使临都的胭脂粉黛一度卖脱销。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打杂工的那家店供应不及,便压榨工人,这才使得卓幸累出一身病,最终惨死雪中。
既然有幸重活一世,窥得先机,这一次她倒要做一回老板娘,再也不让别人压榨了去。
——
题诗会前日,卓琦在餐桌上说了一嘴自己要去小露文采,卓母兴奋的不得了,当天叫了好几个丫鬟小厮跟着,说小姐刚回府,莫让外头那些人欺负了去。
卓幸安安静静吃着碗里的肉羹,自重生起她便少不得存银子吃好吃的,前世饿了六年,想想依着前世命运,过不了几月她就要被赶出府去,趁还有机会要多吃点。
卓琦回来之后府里也不怎么看顾她,往常卓母对卓幸管教还算严,如今倒也放任她随意出入了。
只是这个粉萃难打发,卓幸还是趁她去小厨房时偷偷从后门溜走的。
昨日卓幸去钱庄把银子都换了银票,现在揣在身上还是难安,生怕哪个小混混看出来将她抢了去。
哎,果真是穷惯了。
她从繁烨街尽头一个拐弯溜进一间布庄,这布庄是临都最大的布庄,虽说卓幸如今小气的很,要说花几个银锭子去做一件男装,着实大手脚了。
不过转念想想,往后自己若是要经营生意,还是要以男儿身出面比较方便,那衣料也不能买便宜的,否则要叫一些人看轻了。
这么一想,她倒是大大方方进了布庄。
只是这里头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着玄色宽衫大袖负手站着,一个弯腰在另一个身边,像是家仆。
卓幸不敢细看,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戾气很重之人,莫要惹上才好。
掌柜的在招呼那俩男子,卓幸也不急,自己慢悠悠的看着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