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激灵,走了进来,生怕皇上真听信了卓幸的话,忙说:“皇上,幸妃说本宫在魏妃的饭菜里下了毒,可徐太医验了,根本就没有,我看幸妃就是瞧自己无路可走,才满口胡言的!”
卓幸朝赫连慎伸了手,掌心摊开,里头躺着一个一个纸包:“这是我方才在小厅里找到的,皇后娘娘做事这么不小心。”
皇后一脸懵逼,见皇上接了过去打开,那纸包里全是白色粉末。
徐太医从皇帝手中拿过药粉,仔细闻了闻,不可置信得皱着眉头,再仔细闻,这……
这不是……
他抬头看了眼皇帝,替皇帝做事这么些年,皇帝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自己的说辞该是如何。
于是,徐太医面色忽变,大惊道:“这、这是益母草磨成的粉,用于落胎的。”
卓幸心中感叹,这徐太医演技很好嘛,都快赶上她了。
于是卓幸接着颜,低头沉思道:“怪不得魏妃会忽然身体不适,原来是皇后娘娘下了这落胎药啊?”
皇后早就听懵了,什么落胎药,什么益母草!她下的明明是生草乌啊,而且那生草乌是与酸枣汤一块顿的,连药渣都没留下!
徐太医是验毒,生草乌又不是□□,方才自然没有查出来。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哪里来的一包药粉?
皇后惶恐,练练摇头道:“皇上,是幸妃在诬陷臣妾,有宫女瞧见了幸妃的所作所为,皇上大可以仔仔细细彻查!”
赫连慎淡淡的看了过去,那眸子里深不可见的冷意全浮了上来,语气黯然:“还查什么,有什么可查?”
“皇帝这是要包庇幸妃了!”太后从外头走来,直对上皇帝的眸子。
与太后一道的,还有方才那个“目击证人”。
小宫女头一回这么面圣,害怕的紧,忙跪下道:“奴婢请皇上安。”
赫连慎堪堪瞥了这宫女几眼,幽幽问道:“就是你瞧见的?”
小宫女点点头,连应了好几声的是。
屋内一时静默,半响过后,赫连慎踱了三两步,点头道:“拉下去,杖毙。”
小宫女面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料到事情竟会这般发展,一时慌了神,去拉太后的裙摆,直哭喊:“太后娘娘救奴婢,救奴婢啊!”
太后拧着眉头,刘嬷嬷去扯开了她的手,那宫女又转而去求皇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也是懵了,完全没有反应。
遂即,太后才厉声道:“皇帝这是要处置哀家宫里的人?”
赫连慎弯了弯嘴角,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一时间太后还以为自己看差了眼,先帝的冷酷无情,如今的皇帝倒是继承的像模像样。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儿臣以为,母后能坐到太后的位置上,是聪明的,现在看来,是父皇当年太愚钝。”
太后眼一瞪:“你、你竟敢与哀家这么说话!”
“母后知道,十年前母后那只爱犬是如何没的?”
第39章
太后闻言一顿, 脸色变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赫连慎。
十年前,皇帝不过十四岁, 那一年先帝刚将皇帝的抚养权交给了她。
在太后心中,皇帝不过是个听话的棋子,那时候她说什么, 皇帝便听什么,乖的很。
赫连慎瞧着太后的脸色, 轻声一笑:“母后这园子里有一处池子, 若是派人细细打捞, 说不准还能找到些皮毛。”
太后头皮一紧,脚下都发软。
“那犬不知怎的溜进了朕房里,咬烂了生母留给朕的香囊。母后你说,该不该杀?”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随意与漫不经心, 以及那话里话外隐隐的暗意, 哪怕是听不懂的人, 都觉得害怕的紧。
太后踉跄两步, 得亏刘嬷嬷扶着才能站稳,她抿紧了唇,小看了!小看了当初那个稚子!
赫连慎像是较上劲了,复问一句:“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太后仓惶抬眸,对上皇帝冰冷的眸子, 脖颈一凉,若是仔细听,她声线都发着抖:“哀家年岁大了,这后宫之事管不了了,魏妃……皇帝自个儿给她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