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慎冷冷一笑:“好,皇后谋害皇嗣,诬陷后妃,身居中宫之位却不守本分,反而霍乱后宫,自今日起,迁往静安宫,好生反省。”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了皇帝许久,喃喃道:“皇上,皇上怎么能如此对本宫,本宫没有罪,没有罪!皇上就不怕,本宫的父亲来向皇上讨公道么!”
赫连慎负手上前,垂头道:“皇后说的可是丞相?”
太后一个激灵,李家折损了一个皇后,那也还有她这个太后在!只要相府李氏不倒,那便还有希望,断断不可毁在皇后手中!
于是太后怒喝道:“皇后!皇后所做之事,又怎好牵扯娘家?”
皇后震惊的抬起头来,这件事,这件事明明是太后规划,她只不过是按照太后的意思做的!
为何出了事,却是她一人担着!
只是待皇后还想说些什么时,太后那眸子里的警示愈发明显。皇后一怔,不能…
姑母说得对,不能牵扯李家。若是李家出事,那她便也没有活路了。
于是皇后认命垂下头,颤抖着声音哭道:“好,好……”
皇后被带走后,太后也借着身体不适的由头回了寝殿。一时间事情翻天覆地的变化,该倒的人没倒,反而让皇后受了罪!
太后扶着床榻,捏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的抖着,两眼无神,只是急道:“快,快去通知丞相!”
迁去静安宫反思,与废中宫,有什么差别!
还有,小厅里怎还出现一包药粉,怎么会!太后气愤的握紧了拳头,难道那卓幸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早便知道她们要害她,在来起宸宫的路上便留了后手?
自然,不是的。
卓幸笑嘻嘻的朝徐太医点了点头,万分感激说:“徐太医方才演的跟真的似的,我都差点信了!”
徐太医摸不着头脑,尴尬得笑了两声,从医几十年,还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
赫连慎淡淡瞥了卓幸一眼,问徐太医:“这里头到底是什么?”
徐太医扯了扯嘴角:“是…是墙灰。”
赫连慎眉头一蹙,墙灰?
“你倒是知道朕会帮你,要是朕不帮你,今日你如何收场?”
卓幸也只不过赌一把,赌皇帝与太后的关系恶劣,赌皇帝对皇后没有情分。
果然,赌对了。
不过,她却是没想到皇帝会直接幽禁皇后,果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铁石心肠啊这人。
久久等不到回答,而那丫头神思不知飘哪儿去了,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抿抿嘴。
“咳咳。”余平轻咳两声,将卓幸给拉了回来。
她朝赫连慎眨了两下眼:“魏妃落了胎,皇上不去看看?”
皇帝去了魏妃宫里,留下余平来送卓幸回宫。平华与粉萃二人早就候在宫外,一见卓幸出来便围了上去。
平华叹声道:“方才可吓死奴婢了,还好皇上来了。”
余平笑:“皇上最心疼娘娘了,连太后的面子都没给,咱们娘娘真是好福分。”
卓幸适才在里边强装镇定,这会儿彻底没事了,反倒脚下发虚,一个没留意踩空,吓坏了平华。
“娘娘脸色怎么这么差,粉萃,你快去御药房叫太医!”
——
皇帝的寝殿,平华等人都进不去,只好在外头候着。
杨姑姑端着金盆出来,平华忙问:“姑姑,娘娘如何了?”
杨姑姑摇了摇头道:“无碍,就是受惊了,发了低烧。”
粉萃往里头探了探,问:“要不然我去照顾娘娘吧。”
平华拧眉:“皇上在里头,你不要命了?”
粉萃一顿,这才老老实实在外边候着。
赫连慎倚在床边,一会儿看看手中的书册,一会儿扭头看看卓幸,脸色阴郁,很是难看。
卓幸额前布了层汗,看起来是热的很。可她偏说着冷,一个劲儿的喊冷,还往被褥里钻,要不是赫连慎拉着她的手,估计这丫头能把自己闷死。
余平:“皇上,娘娘好像做了什么梦……”
卓幸紧紧咬着牙,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哭,确实像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