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虎妖·杜夔:...
他很想开口纠正洛水秦,他不是什么猫妖。
岑昭没给他这个机会,“我传音符也不能用,这里应当被划入那个魔族的领域中了,如果是这样那再出去找别的宗门子弟寻求证明就费时费力,只有一个办法了。”
洛水秦的脸色凝重了许多,岑昭说得对,“只能布阵了。”
但布阵是需要时间的,前提便是岑昭不能被打断,所以洛水秦刚虎口逃生又要重回虎口,她必须再次牵扯住魔族,给岑昭留下足够多的时间。
岑昭看着她,没说话。
洛水秦踱步在阵法中,握着令牌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额角的鬓发因为汗水打湿而紧紧贴在额上,丝毫没有当初的从容,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杜夔站在一旁,静默不语,但已经做好等阵法一消失提着岑昭就跑的准备,他此时因为有血契在身,妖丹又被大创,加上这魔族实力高深莫测,若是从前自然不在话下,可现在他能保证的就是提着岑昭跑的比洛水秦快很多。
他背过身的手略动了一下,与其被动,不如先下手为强。
洛水秦突然狠狠抓住岑昭的衣襟,一字一句道:“岑昭,若不是因为你会布阵,我会当场杀了你。”
“我想让你死在这里,死在我前头,我命不该绝,岑昭,曾经都说你是天之骄子天纵奇才,我们这些人永远都是你们这些人的衬托,好不容易熬到你们摔下去了,我们的好日子总该到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是如此,老天竟如此不公,桩桩件件,都是向着你们的。”
洛水秦那张姣好的面孔此时因为说话用力而有些许扭曲,“天道不公。”
岑昭只静静的看着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拽下来,抚平。
岑昭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从没向过我。”
洛水秦盯着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半晌又嗤笑出声,转过身去向着魔族的方向走去,指着杜夔说:“我挡不住,他要在这跟我一起挡。”
杜夔面无表情,当着她的面走到岑昭身旁,弯下腰,拇指轻轻抹了一下岑昭的额心,红痕乍现。
洛水秦看到面前的场景,惊到说不出话,半晌才看向岑昭,“你连血契都签,你是真因为想恢复法力慌不择路了?”
岑昭说:“我自有我的想法,但如你所见,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会死,阵没布完,那你就白挡了。”
洛水秦指着岑昭跟杜夔,在二人之间来回换,气的牙痒:“你们...你们...你们真是无耻!”
杜夔开始不耐烦,“本座没功夫跟汝废话,汝只需要管好自己。”
洛水秦一连被噎好几次,但此时此刻也无心噎回去,只能气的一跺脚转身走去。
杜夔在岑昭耳边留下一句:“待会儿我没有多余的妖力给你,你要自己开阵,注意背后,别拖我后腿。”
岑昭没接话茬,抽出断水,看到面前两个人站在自己身前,说:
“三,二,一。”
霎那间阵法黯淡破散,地上的阵法轨迹像是沙一般被风吹过便了无踪迹,“沉鸣阁弟子”被这场景迷惑到,看到岑昭头也不回往后跑还以为是临阵脱逃,大笑道:
“我当着你们有多义气,不过是想要以二换一,别着急,慢慢来,你们都会相遇的。”
它邪笑着,声音却在半途戛然而止,它睁大眼睛低头看到自己的脖颈处,横着一道血痕,正慢慢往外冒血,它气息不足只能“嗬嗬嗬”地指着杜夔。
杜夔手里一把不知何时拿到的铁骨扇,每一处扇骨顶端都锋利无比。
洛水秦定睛一看,那不是岑昭的承影吗,早年岑昭就喜欢这把扇子,就算用不上也要戴在身上,她居然舍得把承影送人?
洛水秦有一瞬间的恍惚,岑昭爱兵器如子,是他们都知晓的,这种人居然还会将自己心爱之物送出去吗?就因为血契,两人命运同体?
她看向杜夔的眼神十分复杂。
那魔族只痛苦了几秒钟,便强行将头接了回去,对着杜夔猛烈进攻,所到之处树木皆裂,杜夔虽步步而退,但没吃一点亏。
它盯着杜夔看了一会儿,旋即说道:“你妖丹被毁。”
杜夔说:“那也够本座对付尔等蝼蚁。”
它弯起嘴角,“真可惜,若非你妖丹半毁,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今天你只能为我献祭了。”
洛水秦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个打出残影的人,觉得那魔族说的话有点不大对劲,联和一下前段时间她查到的消息。
齐唐瞒着她的事是有一日傍晚时分,司定监东南方向有一处爆炸声,鸟雀惊动,看来应该是面前这个妖干的,那这妖...
之前听说齐唐带着几个人在司定监秘密捉拿逃窜妖族!
他们定然就是在那个时候签订血契的!那逃窜之妖是他们抓了许久的白虎妖!
知晓杜夔身份后的洛水秦吞吞口水,所以怪不得岑昭可以修补破碎的丹田,也可以如此快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