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猛地转过头,看到身后空无一人,马上抬头去看,一碧如洗的苍穹偶尔飞过几只雁,他狐疑地四处观察,待确信周围没有什么他没看到的人后才继续前行。
在他停下脚步的一瞬间便落地藏在树后的岑昭这才缓缓走出来,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了,这人有问题。
中级弟子加快了脚步,走到巨大的塔下,守卫显然看到他,将他拦下问:
“宗门禁地,闲人免进。”
中级弟子笑眯眯的样子,“二长老派我来此处,烦请守卫兄弟让一下路。”
守卫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中级弟子说:“门内有规矩,令牌呢?”
中级弟子两手插在袖口,迟迟不肯拿出来,但依旧笑眯眯的模样,惹得守卫有些不耐,然后才慢悠悠的将袖子放下,掏出来个令牌举起。
那令牌上赫然写着二长老的名字,隐隐散发着法力,守卫拿着仔细翻看,点点头“进去吧。”
中级弟子略一行礼,刚走过两人,那守卫却叫住了他。
“二长老叫你来所为何事?”
中级弟子的笑容乍然消失,并没有听他的话停下脚步。
守卫大喊:“喂!你这令牌上面也没写要你做什么啊,你...”
话音戛然而止,守卫猛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看着自己胸口被穿透,扑通一声倒下。
身旁的人看到同伴如此,大叫一声,但手中的令牌俨然化了模样,那里还有令牌的模样,分明是个人骨!
人骨发黑,不断吸着他的精血,不出几秒,活生生的人便只剩下一个干瘪瘪的皮。
他侧着身子怜悯地看向地上两人:“为什么一定要追究到底呢,糊里糊涂的过下去不好吗?”
语毕,他背着手轻松的走进塔中,沉重的门轰然关闭,他在层层锁链中看到漂浮在半空的镇宗塔。镇宗塔通体乌黑,精致小巧,看起来颇有重量,四周是漂浮的咒文和锁链,将镇宗塔围成一个圆。
看到镇宗塔,他显然激动起来,悄然走近,绕着镇宗塔转了一圈,嘴中念念有词:
“这就是维持司定监结界的镇宗塔,百年了,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就能得手了。”他伸出手想碰镇宗塔,还没碰到,金光乍现,将他的手炸了开,他嘶了一声,抬眼时,瞳孔已然变为竖瞳。
于是他连着施法数次,也没能动到镇宗塔甚至锁链丝毫。
就在他恼怒之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镇宗塔要是能让你们这么简单的拿走了,司定监也不用立在这里,明天解散岂不更好。”
他瞪大眼睛,看着背后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岑昭?”
岑昭百无聊赖倚在门框上,如玉的指尖上是细细的乌金梭,此时乌金梭被当作玩具,在她指尖旋转。
她说:“你冲着镇宗塔和缩塔链用力当然没用,看到下面的符咒了吗?”说罢她冲着地上的咒印努努嘴。
他将信将疑,“你想干什么?”
岑昭说:“就是你看这么费劲巴拉的,怪可怜的,给你提个醒,镇宗塔最重要的是下面那个符咒。”
他这才注意到镇宗塔下密密麻麻的咒印,潜在地上压根看不出来。
“试试?”岑昭弯起嘴角。
他看看岑昭,看看地上的符咒,“你疯了?传言说你违背戒训与妖为伍,你还真背叛司定监。”
说罢他冲着地上一块砖印上的咒印狠狠砸去,咒印受到冲击后乍然亮起,整个大殿的咒印刹那间被点亮,悬浮的锁链也停了下来。
他欣喜若狂,真以为岑昭是帮他,结果下一秒本绕着镇宗塔的锁链突然聚集起来,猛的将他绑了起来,并不断收缩。
他看着岑昭依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大吼:“你竟敢骗我!”
被锁链捆绑,他连人性都维持不住,舌头逐渐分叉,身上也冒出鳞片来,赫然是个蛇妖。
乌金梭扎在他脖间,虽被坚硬的鳞片抵挡,但还是出了血,汩汩的冒,这一冒,锁链束缚的更紧了。
岑昭说:“我就是猜那里有用让你试试,谁能想到你真的试试。”
锁链不断缩紧,蛇妖本在痛苦的挣扎,可突然一动不动,岑昭正怀疑呢,下一秒暴起,猛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重的妖气趁机冲入岑昭体内。
岑昭躲避不及,妖气来的猛烈,实打实的受了这妖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看到得逞,大笑起来:“你们人类,天生便是蝼蚁,该臣服于我们!等着吧,马上你就要跪在我面前!”
岑昭感觉体内骤然发热,她看向自己的双手,白净如玉,可下一秒便徒然生出尖锐的利爪,她恍惚间又看到那双手恢复原样,但指尖染满豆蔻,赤红如血,隐隐冒着黑色的雾气。
她看向蛇妖的瞳孔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