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拉兹罗一口气喝下第十五杯烈性威士忌时,他重重搁下杯子,“小姐,你这样可不乖。平日里瞒着红衣主教大人偷偷打牌了?”
“我瞒着我哥哥做的事可不少,”切茜娅手指敲着桌面说,“您也包括在内哦。”
“是吗?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们俩的事呢?”
切茜娅噗嗤一笑,“告诉他干嘛?您准备娶我吗,先生?”
拉兹罗打乱了纸牌,“我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托起切茜娅搭在桌边的手,轻轻吻了她的手背。
这空当里切茜娅抬眼向拉兹罗背后看去,不由得头皮一炸,她正对上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亚迈伊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亚迈伊蒙正由一名使者引上二楼,他站在楼梯口望了切茜娅一眼,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随着切茜娅看向他,他转身上楼,挺拔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阴影里。
切茜娅带笑收回目光来。
“我相信您,”切茜娅托着腮看拉兹罗说,“但是任何一个贵族绅士都可以做到,而且他们还可以给我名分。拉兹罗先生,好好珍惜吧,顶多再过个两三年,我就成为某某太太了。”
拉兹罗发狠的钳住她的下颌,用吻堵住了她的嘴,“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话。”
“这可是事实呀,”切茜娅在喘息的间隙里说,“我说的是实话。掌管瘟疫的神明大人,您觉得布雷迪·法伊曼先生怎么样?我很喜欢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怒火从拉兹罗心口一路烧上来。他深灰的眼睛好似暴风前的浓云,闪着骇人的光芒。
切茜娅仿佛对拉兹罗的情绪毫无察觉,自顾自的说着,“法伊曼先生是个规矩的年轻人,他很英俊,而且很快就要接管整个法伊曼家族的家产了,他爱我,我嫁给他,就是法伊曼太太了。”
“我们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的,拉兹罗先生,他们洗礼的时候,我一定用您的名字为他们命名。”
拉兹罗猛然站起来,他的椅子划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他知道自己喝多了,留在这里听她说话恐怕会忍不住掐死她。
“我出去一趟,”他冷冷的说,“很快就回来。”
切茜娅镇定的看着拉兹罗离开,她随即起身向楼梯口走去。
二楼比一楼静谧多了,一扇扇铜花木门在走廊两侧次第列开,显示着在这里拥有单独房间的客人非尊即贵的身份。
切茜娅不知从哪里摸出罗盘来,她已经把这小东西的构造研究的十分精细了。这上面虽然有玛尔维娜的气息,但只要罗盘有一丁点损坏,神明就感知不到它了。
切茜娅掰开罗盘后盖,把特地掰弯了的铜丝拴好,罗盘又滴溜溜的转起来,最后指向了其中一扇门。
切茜娅把罗盘收进衣服,推开门行了个屈膝礼,“亚迈伊蒙先生,抱歉让您等了这么久。”
她眯着眼睛笑起来,“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您。”
亚迈伊蒙从大书柜前转过身来,他把一本羊皮卷随手撂在镶嵌着珠母贝的香木桌上,“我并不知道洛佩兹小姐会跟拉兹罗先生到这里来。”
“您真不讲道理。”
切茜娅自动的在他桌子后的高背椅上坐下,舒适的歪在了扶手上,“我明明就是被您弟弟绑走的。您知道,我不能反抗神明的意志。”
“小姐反抗我的时候可不算少。”
“亚迈伊蒙先生对我有什么意志吗?”
亚迈伊蒙的瞳孔缩了缩,他避开了这个话题,“您信件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伊莲真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回去要好好奖励她。”
切茜娅仰脸看他,笑吟吟的说:“我就知道信件没有被拉兹罗先生发现。”
“回答我的问题。”
沉重的实木高背椅被无形的力量转向了亚迈伊蒙,他那双暗红的眼睛泛着血腥的光芒,好似能夺尽万物生机。
他俯下身来,两只手死死扣住椅子扶手,“你身上玛尔维娜的罗盘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瓦勒斯卡:我到底什么出来?
我:很快了......
瓦勒斯卡:你说什么?
我:真的很快了!
瓦勒斯卡:凭什么一直不放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