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谢寒洲被剑气划破的衣袖,还能半开玩笑道:“大头,你这衣服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那么有钱一人,不买件好点的。
谢寒洲愣了愣:“师父,你不怪我们跟别人打架吗?”
回来的路上,谢寒洲连跪在饭厅,看着师父和小师弟用晚膳的事都想好了。
晏宁微笑道:“不怪。”
错不在你们。
谢寒洲松了口气,开始吹嘘自己怎么一打五,还能保护二师弟,他顺势扯下坏了的半截衣袖,本来想留着卖惨的,如今没事,谢寒洲便解释道:
“师父,我虽然有钱,但要养我舅舅,你不知道谢琊那个人,不是鲛人纱他不穿。”
谢寒洲声情并茂地控诉:“还有,他多金贵,多了不起,视钱财如粪土,做外甥的不省着点,再大的家业也养不起我舅舅。”
少年话罢,又在心底腹诽:
现在我还要多养一个师父。
造孽啊。
谢寒洲一吐为快,他从不敢在谢琊面前吐槽,怕被打怕挨捶,但他真的很委屈。
殊不知,谢琊再次听见了他的心声。
做舅舅的开始反思。
看来他还是对谢寒洲太宽容了,才会养成他这种两面三刀的性格。
玉雪可爱的小娃娃抬起笑眼,“师兄,你舅舅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吗?”
谢寒洲轻蔑一笑。
“他?他一天天的就只知道闭关。”山门一锁,与我无关。
“哦。”
谢琊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夕阳洒在庭院,远处可见炊烟,晏宁看着相处融洽的大弟子和小徒弟,忽然说道:
“大头,你带三丫去洗澡吧。”
修士们虽然有净尘诀,但不比泡澡舒服,加上小徒弟大病初愈,之前又因为发热出了许多汗,去后山的温泉池洗一洗最好。
晏宁笑望着他们。
谢琊忙道:“不必!”
谢寒洲道:“我不要。”
弟子们异口同声,别开脸,面色有些许怪异,晏宁不再强求,同谢琊道:“不要师兄的话,师父陪你洗澡好不好?”
谢琊的耳尖肉眼可见红起来。
他直觉徒孙在玩弄他,可他没有证据,又碍于幼童的身体,谢琊强压下羞耻的情绪,认真跟晏宁说:“师父,我阿娘教我,男女七岁不同席。”
他一本正经,小脸严肃。
谢寒洲觉得这小古板有点像他舅舅,不免调侃道:“可是你才六岁啊,有什么关系?师父又不是别人,她的年纪都能当你后娘了。”
谢琊抿唇,就无语。
喜当后娘的晏宁也很难高兴起来,她刚想叫谢寒洲去饭厅面壁思过,就听见了竹楼外传来的脚步声。
不是阎焰,是陌生人来访。
最近晏宁总有不好的预感,昨晚更是没有睡好,心绪难宁。
谢寒洲倒是善解人意,主动守到门口,也瞧见了踏着山路拾级而上的内门弟子,弟子的衣袍上绣着白色山茶花,不出意外是凌华仙君谢不臣的人。
提起谢不臣谢寒洲就来气。
他不是拜晏宁为师嘛,这就意味着要叫谢不臣师祖,也太给谢琊丢脸了,舅舅是创立宗门的祖师爷,连掌门谢青山都要称他一声师父,谢寒洲却以一己之力乱了辈分。
难怪舅舅这两年不待见自己,上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谢寒洲把那弟子拦在门外,顺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唇边,道:
“我师父很忙,有事跟我说。”
蓝衣弟子拱手行礼,提高音量道:“仙君已经出关,派弟子前来,请晏姑娘去殿内一叙。”
第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