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带着锦画进了回春堂,在回春堂得到的答案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仿佛老天爷也在劝说她放弃了,陈柔,你该认命了。
所谓的回春堂,并不能回春。
陈柔隔着面纱揩了揩自己的脸,她心情不太好,低着头向外走,却在这时,有一位年轻的白衣小大夫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位姑娘,您若是还想找人看病,倒不如去纸上这个地方找一个姓何的女大夫,她专门精通妇女病症,许是她还有些个办法。”
“只是她脾气古怪,倒不一定愿意给人看病。”
“是吗?”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陈柔愣了下,见了年轻大夫手中的那张纸,蓦地心底又埋下了希望的种子。
若是能有办法。
她愿意去试试。
“谢谢这位大夫。”陈柔接过他手中的纸条,看清了上面所写的地方,叫锦画给他一些金银作为谢礼。
陈柔和锦画沿着纸上所写的地址找到了相应的地方,那个地方很远,还是叫了府中的马车将她们两人送过去,下了马车,到了一个四周建筑略显破旧的坊间。
四周不见达官贵人,也不见香车宝盖,都是些普通的平民,距离城东极远。
在这里的确有一个狭小破旧的医馆,里面虽然狭小,光线却不错,一进去便能闻到满屋子的药香,那是陈柔熟悉的气味。
这家小小的医馆并不似她之前去过的任何医馆,那些医馆全都富丽堂皇,他们有无数药柜,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称药材的秤砣,磨制药材的器具,无一不是精致之物,大夫们随身带的药箱甚至还镶嵌了金丝。
眼前这医馆却是朴素地很,桌上地上的药材随意摆放着,却是散而不乱,看着简陋,却也收拾地极为干净。
里面有两个十来岁的小药童,还有一位瞧着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女人是一张颇为严肃的方脸,长得还算清秀,眉毛极其浓烈,当她板着脸的时候,显出了几分不怒自威。
“请问何大夫在吗?”陈柔开口问。
那中年女人转过头,她抬起眼眸,这时陈柔才发现她眉宇间有一颗红痣,女人上上下下将她的装束打扮看了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何大夫看病。”
“我就是大夫。”中年女人道。
不同于其他医馆大夫药童的热切,连一声招呼都没打,陈柔跟着她到了看诊台,锦画见木桌上的脉枕已经破旧了,便上前来用帕子擦了擦凳,在脉枕在铺上一块丝帕。
何大夫冷眼看她动作。
“不需如此。”陈柔将丝帕扯下,让锦画收回。
何大夫给她诊脉,细细为她检查身体,还问了她好些话。
何大夫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是孙振兴救回来的。”
陈柔惊讶道:“您认得孙神医?”
“神医,他算是什么神医?”何大夫说着说着,颇为讥嘲地笑了好几声。
“还请问您与孙神医有何渊源?”
“渊源嘛……仇家。”
仇家?
陈柔和锦画都吓了一跳,“大夫如何与人结仇?”
“我与他是私怨。”何大夫似是不愿再谈跟孙神医相关的事情,而是冷冷道:“你的身体,你想要的……我倒是能有法子。”
“真的?”这是今日陈柔听见的第一个不同的结果,她的眼中冒出欣喜之色。
难道这位何大夫与孙神医渊源颇深?
“你若是要在我这治病,他给你的药浴方子得改。”何大夫说完,又是连连冷笑。
“您知道那个方子?”
何大夫冷冷道:“我怎会不知。”
她面无表情将方子上的药材说了一遍。
这一下,让陈柔和锦画都愣在了当场,这的确是给她治病而孙神医留下的药方。
“这药浴方子,原本就是我想出来的,结果被他改成了这样……”
“何大夫,求您为我治病。”陈柔站起身,躬身向她行了一个礼。
何大夫并未起身,而是拢着袖子淡淡道:“你竟然来了,应该也听说过我脾气古怪,你想要我给你治病,恐怕我想要的诊金你付不起。”
陈柔还未出身,锦画道:“无伦大夫您要多少诊金,我们府中都能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