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夫人,那是教皇冕下看中的学生。”宗主教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提醒着费里夫人。
费里夫人的法令纹微微颤动了一下,没好意思抬头看向拉维娅,匆匆告别。
拉维娅见挣扎不过,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武器也不方便拿出来,一个是可能唤醒他记忆的岁杀剑,一个是拿出来就会引来天劫的金弓。
还有这具身体本身自带的天赋技能,除了治愈就是藤蔓绞杀。
在这个场合,确实也没多大用。
她敢确信,假如现在她一旦起了杀意,就是把自己捅了出来。
“希拉里,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拉维亚尽管被捆着也觉得自己应该保持受害人合适的愤怒。
在一定的条件下,还可以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阿灵瑟缓慢的迈着他的步子,眼睛透出了点迷茫,又像是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走到了拐角处,那是阳光只照到一半的地方。
他的上半身笼罩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而下半身足以被阳光照的地方反光的让人眼睛疼。
“昨天晚上,你拉开的门又关上,一闪而过间,你的眼睛里是错愕,还有熟悉。”阿灵瑟回忆着一些小细节。
不要轻易考察神明的记忆,他所记住的或许比你自己还要清楚。
“那是你的主观认识,任谁大半夜门口站了一个人,不是惊吓?你能确定你不是看错了?”拉维娅咬死不承认,低着头自认为将脸上的表情处理的天衣无缝。
阿灵瑟张开了他的掌心,上面的颖火虫大小的光点凝聚出一个小球,迅速散开后又凝聚在一起。
拉维娅还记得它,当初是飞进了食尸鬼的身体里。
她最开始还以为是用来审问的,但最后也没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而在他们走后,那食尸鬼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无缘无故,他绝对不会放出白萤虚张声势。
食尸鬼普遍智低。
最后只有一个答案,食尸鬼的下场很惨。
“你认识它?”阿灵瑟感受到了打量的视线。
他的目光从手上的那团光团移开,放在了拉维娅的头顶。
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拉维娅知道他不得到自己的答案,誓不罢休。
当初在黑暗森林就是这样。
只是彼时势弱,还需要她,就没有仗势欺人。
而现在,他压根就没有地狱的压制,就算失忆也可以吊打她。
而她又不可能放弃这个目前对她来说极好的身份。
拉维娅调整好情绪,再次抬头,澄澈碧绿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也倒映着站在阴影里的阿灵瑟。
她泪眼盈盈,泪珠顺着姣好的脸庞滑落。
“你这是在折辱我。”拉维娅话说着不自觉的颤抖,她缓慢的摇了摇头,“你将我克罗夫特家族的骄傲放在你的脚下践踏……”
阿灵瑟眼睛里闪过不解,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但冷硬如雕塑的他,依旧保持着他几乎没有变过的表情,“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拉维娅眼前被泪水淹没的一片模糊,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砸落在地上,她扭头看向宗主教。
“我听见您对费里夫人所说的话了,难道就因为希拉里将是教皇冕下的得意学生就可以践踏我的尊严吗?”
一声一声的质问带着啜泣,就像是泣血的呐喊。
一些非常有地位的主教可以拥有宗主教的头衔,相当于地方的行政长官,是教廷委任直接管辖地区的无冕之王,和红衣主教荣誉差不多但分管的事情不一样。
宗主教也相当于克罗夫特家族的族长的这个位置,来硬的肯定不行,一个是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另一个是不能暴露,所以她用示弱这个方法来试探教廷。
他们对阿灵瑟都包庇到了什么程度?或者是在教廷一只眼闭一只眼发生的凌弱又到了什么程度?
她这身份勉强算是一个大贵族,看来也不能让他们收敛,她不禁思考,无法接受光明神神降的世界里它的权力中心到底腐朽成了什么模样啊……
宗主教面上一直挂着同雕塑一样普照世人的笑,眼睛带着不赞同给阿灵瑟递眼神。
他也觉得不妥,但无奈这是教皇冕下看中的人,并且能够引起光明神像的反应,天纵奇才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