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同人)我送反派C位入狱[综影视]——萌神大白
时间:2022-03-27 07:38:43

  可我他妈不想牺牲自己啊,我凭啥子要牺牲我自己!
  老娘费心费力地要把你这兔崽子从泥潭里拉出来,为此还瘫痪了十几年,结果呢?你就回报给我一条疯狗!?你怎么能就这样回报我?我可去你爸的!
  对毛泰九的愤怒和癫狂,舒夭绍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然后她就笑出来了。
  看到她笑,毛泰九的眼睛几乎能滴出血来,抓着舒夭绍肩膀的手也在不断收紧,甚至传出了咔嚓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他的骨头,还是她的骨头。
  舒夭绍感觉自个儿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痛到五官扭曲成麻花。
  毛泰九他终于被舒夭绍的痛到扭曲的样子所惊醒了,他眼睛下意识地睁大,有些无措又有些茫然地收回了手,似乎也在震惊自己为什么会伤害舒夭绍一样,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修长的、指骨匀称的手,还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他仿佛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一下子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无力地半跪在了舒夭绍的腿边。
  然后,舒夭绍就看着他下意识地握拳压住了口鼻,神经质一般地狠狠咬着自己曲起的食指,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抱歉……”他含糊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晦暗不明的压抑的感觉。
  舒夭绍皱眉,她虽然对这人已经心生膈应,再难怜惜,可是却也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自残,毛泰九这咬得手指都要断了,她都看见出血了,着实吓人。
  于是舒夭绍冷着脸,抓着他的手腕,奋力地把他的手拉开:“别咬了!你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咬自己的习惯?”
  “抱歉、抱歉、抱歉……”毛泰九起先是垂着眼眸,失神地喃喃自语了几句,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舒夭绍说什么一样。
  舒夭绍觉得他可能魔怔了,刚想摇醒他,就发现,不到两秒,他又神奇地瞬间恢复了正常,其速度之快,让舒夭绍委实露出了十万脸懵逼的模样。
  说真的,她这个半残的人,脑子有点儿不大好使,时常跟不上眼前这厮脑回路每秒三百帧的切换速度。
  今天和他聊天也怪吃力的呢。
  怎么说,在舒夭绍看来,毛泰九这人就像是可以在“贵公子”和“深井冰”两个角色之间进行无缝切换一样,也不晓得是不是到种花家去偷学了川剧变脸的绝活,总之就是牛逼大发了!
  果不其然,毛泰九恢复正常后,松开了握拳的手,食指指侧轻而缓地在自己下唇滑过,多么诱/人的动作啊,那深邃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又隐藏着深深的眷恋和纵容,随着食指的滑过嘴唇的动作,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扬起了笑容。
  他嘴角含着一抹恰如其分的笑意,温柔地对舒夭绍说:“这件事情,我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啊,雅琴。你早点休息吧,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舒夭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毛泰九看着她的手,抓着自己的手,两人的手腕上都是一根相同的红绳。金刚结呀,能辟邪,带来平安,圆润的转运珠镌刻着他们的名字,能带来好运,末尾的桃花结,能带来桃花运,以及共度一生的人。
  多么美好的祈愿,美好到几乎令人落泪。
  皓腕红绳,月下老人,他想要绑在身边一生的人,就在眼前……一时之间,毛泰九感觉眼眶有些热,心中更是酸涩,然而,这一切不过更坚定了他之前做下的决定。
  他眨了眨眼,又恢复了成熟温柔的模样,在舒夭绍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轻抚着她的脸,他强调着:“我原谅你了……”
  你对我撒谎,你欺骗我,我原谅你了。
  你可能还出卖我了,但我还是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我总归是会原谅你的……任何事。
  “好好休息。”毛泰九站了起来。
  指腹最后滑过她的脸颊,凝望着舒夭绍的眼,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他眼中的温柔,一时竟能溺人。
  最后,他收回了手,举止优雅得体地冲她颔首,然后疾步离去。
  舒夭绍还坐在原地,目光沉沉。
  “我原谅你了……”
  毛泰九的话,似乎又在脑子里盘旋了起来。
  舒夭绍憋了好几天,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感觉情绪控制不住的要崩溃了,她咬着唇,哽咽着,努力地仰起了脸,却也止不住那要溢出眼眶的泪水。
  你原谅我了?
  你……原谅我了!?
  可是我TM不能原谅你啊!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代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谅你啊泰九,要怎么办呢……
  要怎么办呢?所以还是牢底坐穿吧?
  舒夭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闭上了眼睛,挤出了最后的眼泪。
  然后,她睁开眼,就这样红着眼睛,坚定地看着天花板,她只感到悲哀,却不觉得抱歉,更不后悔。
  任何人,做错了事,都要付出代价,包括他——特别的毛泰九。
  毛泰九毁掉了南相泰送来的手机,他甚至没有仔细地检查舒夭绍用这手机做过了什么……
  其实他仔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虽然找不到她和外界的人联系的信息,却能翻到她游览过的新闻的蛛丝马迹。
  比如——
  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凶手,用钝器砸烂数名受害者头部致死的系列新闻。
 
 
第30章 能饮一杯无【29】
  舒夭绍不焦虑了,她想,以她家人的本事,外边的情况肯定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好。只要毛泰九不要突然发疯,想要弄死她,她暂时就还是安全的。
  正如同毛泰九对待她的时候,仗着她对他似乎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无条件的好,他可以肆无忌惮一样,舒夭绍在这栋房子的各个房间来去自如,也不失为一种有恃无恐。
  当然,她的“无恐”不仅基于毛泰九对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忍让和宽容,更多的是基于——她自己不怕死。
  是的,不怕死,任务都要失败了,死算什么,早死晚死都得死,怕个屁。
  所以舒夭绍这一次,选择了毛泰九的房间,她之前没有进去的唯一一个地点。
  如果南相泰的话可信,如果这栋房子里真的藏着什么的话,那么应该就在毛泰九的房间里了。
  舒夭绍一进去毛泰九的房间,就感觉这房间和记忆中少年毛泰九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要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却拉上窗帘,把阳光遮挡得死死的,这个本该明亮的房间,便一片漆黑,令人进入后,压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果然,还有一个玻璃门的书柜,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玩具、书籍、光碟、明信片、卡通贴纸、叮当猫……
  舒夭绍怔怔地看着这些并不被时光眷恋的、已经有些老旧的小玩意,她送的,全部都是,她送给毛泰九的。
  还有那个品质并不如何的,熟悉又陌生的——陶瓷书生。书生还是当年的样子,衣带飘飘,折扇风流,只是有些掉漆了。
  “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东西啊……”舒夭绍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她忽然想起了毛泰九书房里的那些书,都是用树叶作为书签的,起先,她没有留意。现在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打破壁垒,串联了起来,舒夭绍心酸地想,看来她没有认错,那些叶子,确实都是……龙眼树的树叶。
  就是她小时候,用来卷成树叶哨子,给毛泰九吹了一曲乡土小调的,龙眼树的树叶啊……
  舒夭绍怔怔地站在这书架前,有些失神。
  她隔着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小东西,各个都被擦得很干净,纤尘不染,可以看出它们的主人平日里有多么爱惜它们,尽管它们并不值钱,也并不特别。
  舒夭绍突然就觉得难受,特别难受,胃部甚至绞痛了起来,她扶着书架颤抖着,努力地调整自己,只是她刚准备走开,就眼尖地看到了书架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糖果铁盒。
  犹豫了一下,舒夭绍深呼吸一口气,终究是拉开了玻璃门,伸手去拿那个铁盒。
  打开,里面躺着熟悉的五颜六色的水果软糖……这是她从前最喜欢吃的零食。
  铁盒盖子背面还有一个看着就年代久远的小纸片,舒夭绍伸手,指尖都在颤抖,她拿了起来——
  【虽然葡萄味的颜色更像血管,但是我决定尽量去喜欢雅琴姐姐喜欢的山竹味。】
  舒夭绍看着手中还崭新的糖果盒,新鲜的水果软糖,以及已经发黄发旧的纸片上还有些稚嫩的字迹……
  心就像是被打翻了的五味瓶,五味杂陈,化作喉中哽咽,眼中泪意。
  她看了眼白色的山竹味软糖,最后拿起了一颗葡萄味的水果软糖,手指有些发抖地将软糖放进了嘴里。
  “唔——”舒夭绍咬着唇,忍住那汹涌而来的悲伤,泪流满面地想:真特么难吃啊,和记忆中一点也不一样,没有甜味,只有满腔的酸涩,令人喉咙都在发苦,糟糕到令人绝望的味道。
  舒夭绍将那苦涩的软糖咽下,苦涩与难受顺着食道,直达胃部,胃部抽痛、痉挛,她捂着肚子,缓缓坐在了地上。
  泰九也有自己在乎的人,泰九的心也有柔软的一个角落……
  但是泰九啊,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地冲无辜的人举起屠刀?
  你是否曾经想过,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也是别人在乎的人,也是别人内心最柔软的一个角落……
  他们的死去,也会令无数爱他们、在乎他们的人悲痛万分。
  外面的情况肯定比舒夭绍想象的更好,也就等于说,毛泰九的处境比她想象得还要更难,所以毛泰九从前几天开始,总是早出晚归。
  今天晚上,他是凌晨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在他那豪华浴室里待着,一直没出来。
  舒夭绍是半夜起床找水喝的时候,发现他那个独立的浴室门没关紧,有些许的灯光。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过去,推开了门。
  这间房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浴室,像是个豪华厅堂,宽敞、透亮,水晶灯精致无比,瓷砖奢华。
  毛泰九就浸泡在落地窗前那个白色的浴缸里,仰着头靠在浴缸上,半闭着眼,两只长而有力的胳膊耷拉在浴缸边缘,手指随着不远处音响里放着的古典乐轻快地打着节拍。
  正沉浸在音乐中的毛泰九被打断,面上的满足和惬意尽数消失,下意识地皱眉,睁眼时眼中尽是隐怒。
  然而当他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舒夭绍,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在下一刻消弭,然后他缓缓勾唇,温柔笑开。
  “雅琴,你怎么过来了。”他微笑着冲她伸手,很是认真地问:“要一起吗?”
  舒夭绍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本想转身离开,却又忽然想到那个干干净净的陶瓷书生,那没有了甜味的水果软糖……她不知怎的就走了过去。
  或许……是有那么一刹那的心软吧。
  “太小了,装不下我。”舒夭绍将自己的手,放置在他的抬起了的左手手心里。
  确实,这个浴缸仿佛就为了毛泰九量身打造一样,他一躺下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毛泰九握紧了她的手,促狭地笑,眯起了眼:“你可以躺在我身上。”
  “那还是算了。”舒夭绍动了动手,没挣脱,正准备继续挣扎,就发现毛泰九的左手拇指上内侧有个瘢痕疙瘩。
  这个瘢痕疙瘩极大地破坏了他这只骨骼分明的、修长的手的美感,像是一幅意境高远的山水画被熊孩子泼上了油漆。
  舒夭绍皱着眉,忍不住摸了摸这个瘢痕疙瘩,她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静谧的晚上,在抬头可以看到星空的天井下,这孩子替她挡了那支烧红的烧烤铁签。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做手术祛除?”
  毛泰九摇了摇头:“我不要,所有你给我的,我都会留着、记着。”
  他说着便极为愉悦地笑了,舒夭绍瞥了他一眼,心绪复杂:“你真的是……”
  疯魔了。
  舒夭绍觉得,她和毛泰九之间,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早晚都会撕破脸皮的。
  她就不信了,要是毛泰九知道她每天就趁着他不在家,各种翻找,企图找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东西后,他还能这样温柔地对她笑。
  所以……多说无益。
  舒夭绍刚想走,毛泰九突然就从浴缸里坐了起来,用力抓紧了她的手。
  她回头,毛泰九却低着头,垂着眼眸,不与她对视。
  “你……这就要走了吗?”
  在这昏黄而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高大的男人骨骼分明、肌肉流畅的肩膀上、性/感的锁骨上……都有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胸膛便也在起伏,水珠在滚落。
  这样的环境,似乎为他氤氲出了脆弱的、令人怜惜的意味。
  “太晚了,我想睡了,你也别泡太久,皮肤会发皱。”舒夭绍叹了一口气,非常刻板地说完,就准备要走。
  可是毛泰九抓着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了,用力到他指节泛白,用力到他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燕子啊……”毛泰九低低地出声,像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模样。
  “那只燕子啊……”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似乎还隐藏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它不要泰九了吗?它不爱泰九了吗?”
  舒夭绍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倏地又看了过去,然而毛泰九他还是低着头,固执地不愿与她对视。
  就连示弱,都要死撑着的家伙。
  “那只燕子曾经很爱很爱你,想过给你很多很多,想过陪着你永永远远……”舒夭绍鼻腔酸涩,她低头,恰好看到了他抓着自己的手,两人手腕上同样的一根红绳,就在瞬间,她感觉自己被这红绳被刺痛了眼睛。
  然后,舒夭绍闭上眼,撇过头,忍着满腔苦涩地开口:“可是燕子太痛苦了,燕子太失望了,是泰九让燕子太失望了。泰九你啊,从来没学会敬畏,不论是对生命,还是对这个世界……你做了太多太多这只燕子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它,要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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