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需要这个，我有你就够了。不过这项技术值得推广。我已经和MIT校方联系过了，我想在母校设立一个基金，资助所有有天赋的孩子，说不定他们就能发明创造出什么突破性的技术来。凯伦，下周别去上班了，陪我回一次MIT，展示二构技术，顺便宣布基金会的事宜。”
一周后，凯伦陪托尼来到了波士顿。再次回到MIT，凯伦心中充满怀念。当初因家庭变故成为孤儿的她，在父母好友的资助下，努力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如果没有在MIT的学习经历，她不敢想象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就彻底颓废下去了。
托尼的二构技术展示放在了克雷斯吉大礼堂，慕名而来的学生让整个礼堂座无虚席。
托尼非常有诚意地选择用二构技术重现他最深刻而痛苦的那段记忆。他的父母在圣诞节前离开去巴哈马群岛度假，然而还没有到机场就在路上遭遇车祸去世了。令托尼感到耿耿于怀的并非失去双亲这件事本身，而是他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还在争吵。因此在展示的最后，年轻的托尼向父亲说了‘我爱你’，尽管这不能改变什么，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愿。
二构技术的展示当然足够有吸引力，不过更加点燃全场的还是他当众宣布所有参加展示会的师生都可以得到基金会的赞助，只要有好的点子，斯塔克工业照单全收。
离开气氛沸腾的会场后，托尼来到走廊里松了松领带，凯伦没有立刻上前安慰他，现在他需要些时间调整心态。
这时，本来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忽然进来了一位黑人中年妇女，她慢慢走到托尼身边，看着他道:“你为这些年轻人做的事真是不错。”
托尼还没从低落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侧头看了看跟他搭话的黑人中年妇女，出于礼貌回了句“没什么，这是他们应得的”。
“有人说慷慨和内疚是有关的，不过你有的是钱，所以可以尽情犯错。”
黑人中年妇女显然不是简单的和他搭话，就算情商再低，托尼也听出她话里满满的讽刺。
“抱歉，我们以前有见过吗？”托尼仔细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印象，那这恨意从何而来？
“你当然不可能见过我。我在国会工作，只是人力资源部的小职员，但我有个儿子很崇拜你。”
托尼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横眉冷对，半天才说:“谢谢，代我向他问好。”
“他死了，在索科维亚当志愿者的时候。你害死了他。”
这下托尼彻底愣住了。
“托尼，你没事吧？”这时凯伦从走廊深处走了过来。
“你是？”黑人中年妇女疑惑地看了看凯伦问道。
“斯塔克先生的心理医生，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不宜再受刺激。”凯伦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示意托尼离开。
“他这样的人确实需要请心理医生，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晚上能睡得着吗？他以为是在为我们而战吗？其实只为了他自以为是的正义。”
黑人中年妇女说着又把目光转回托尼身上问道：“谁来为索科维亚死去的人复仇？复仇者斯塔克先生？”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看他们一眼。
托尼跟着凯伦回到酒店，路上一言不发。索科维亚事件之后，他确实没有好好思考过自己的过错，本能地在逃避问题。现在受害者家属找上门来，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给普通人带去了灾难。
“托尼，看着我！”凯伦走到托尼身边，扳过他朝着窗外发呆的头，说道:“你在自责？愧疚？”
“我不该自责、愧疚吗？是我造出了奥创……许多人因我而死。”托尼推开凯伦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
“奥创的诞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真要说起来，九头蛇和旺达的责任更大一些，而我明知道心灵宝石的作用却没能及时阻止你，也有责任。”
“但只有我轻易造出了大杀器。”
“所以你想怎么做？遁入空门还是以死谢罪？”凯伦抱着肩膀，看到他这幅沮丧的样子心中真是又气又急。
“我不知道……在山洞里伊森为救我而死，回来之后我停止了军火生意。满大人那次，玛雅也是为了我而死，我封存了绝境病毒。也许这次我应该放弃人工智能和战甲的研究？”
“很好，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会开香槟庆祝这世上少了一柄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政府可以名正言顺接收斯塔克工业的高端技术用来武力威慑全球。原来搞定钢铁侠根本不需费一兵一卒，只要让他自己背上沉重的心理枷锁，被负罪感压垮就行了！”
“凯伦，我不能无视自己的错误，我对不起那些因我而死的人。”
“那些因你而获救的人呢？纽约大战时你背着核弹飞进虫洞救过多少人？洞察计划事件你阻止天空母舰升空救过多少人？就算是在索科维亚，如果最后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炸毁引擎，又会有多少人遇难？”
“我是复仇者……”
“所以你觉得一辈子都欠这个世界是吗？托尼，我喜欢你的无畏和奉献精神，但你要是随时打算把自己给献祭了，我想我没办法继续和你在一起。”凯伦说着打开房门道:“我在隔壁另开一个房间，你要是还没被那该死的——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整垮，就过来找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如果你确实想不通，明早八点我会自己回纽约，我们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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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抑郁……卡文卡到死去活来，写不下去5555
第40章 =
凯伦等了一夜终究没等到托尼，她没带什么行李，拿起小包准备退房。
刚打开房门，凯伦就见到托尼顶着熊猫眼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外。凯伦想绕过他去电梯厅，却被推回了房间。
托尼关上房门，挡在门口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想清楚了，但你说得对，我不能放弃研究。我是复仇者，可我更想成为预防者，危险来临的时候靠忏悔是没有用的，只有拿出万全的准备才能把损失减到最小。”
托尼一口气说完后好像脱力般把头靠在凯伦肩上，小声说:“别离开我，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我们一起回纽约吧。”凯伦说着心疼地抱紧了托尼。
回纽约的飞机上，凯伦让托尼枕着自己的腿小睡了一会儿，到达复仇者大厦时他的精神明显好了一些。
“凯伦，我记得你昨晚说如果我想通了，你有件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托尼回房间洗了个澡，然后来到楼下找凯伦。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昨天那个朝你控诉的受害者家属是假的。”凯伦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地回答。
“抱歉，我没听明白，什么是假的？”托尼一脸迷茫。
“就是她在说谎，她根本没有一个在索科维亚遇难的儿子，你可以让贾维斯查查有没有这么个人，她不是告诉你在哪儿工作了吗？”
“贾维斯，查一下国会人力资源部有没有中年女性员工的儿子在索科维亚事件中遇难的。”托尼完全没想过这还能有假。
“好的，先生。”贾维斯以标准的英国绅士口音回答道:“国会人力资源部没有符合您所说条件的职员，我顺便查了国防部和外交部，也都没有这样的人。”
“谢谢！你越来越能干了。”托尼夸讲道。
“不客气先生，代我向凯伦问好。”贾维斯一如既往的谦和。
“谢谢，贾维斯，我很好。下次你可以直接跟我打招呼，你知道我就在这儿。”凯伦很欣慰能把贾维斯带回来。
“好的，凯伦。我主要是担心先生会吃醋……”
托尼刚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听到贾维斯的回答，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为防贾维斯说出更多不知所谓的话，连忙开启了静音模式。
“凯伦，你当时就知道她在说谎，为什么第一时间不告诉我，害我纠结了一晚上。”托尼不理解昨天那种情况下，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差点就玩完了，凯伦居然能忍住不说。
凯伦抽了张湿巾帮托尼擦掉衣领上的咖啡，抬头望着他的大眼睛道:“托尼，真假并不重要。没错，这次来的是假的，下次若来了真的呢？你该如何面对？我不可能每次都正好在你身边，要是你不能直面这些埋怨、指责甚至中伤，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凯伦的话像一记重锤敲打在托尼的心上。
儿时父亲严苛的态度让他一直生活在自我否定中，即便17岁就以全优成绩从MIT拿到两个博士学位，也得不到父亲的一句称赞。
父母车祸去世后，没了束缚也没了依靠的他仗着家世好、智商高浑浑噩噩虚度时光，享受世人吹捧、纸醉金迷。直到在山洞里遇见伊森，才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再后来父亲留下的录影带让他获得新生，也明白了父亲的一番苦心和爱意。可就在他刚刚有所顿悟，想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时候，各种灾难接踵而来。他的自我救赎之路，似乎走得格外艰辛。
纽约大战时队长曾问，脱下战甲他算是什么？他的回答是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天知道当时他心里有多难受，只能用尖锐刻薄的语言来掩盖不被理解的落寞。
奥创的诞生，所有人都指责他偏执、自大、不计后果。这些他都认了，谁让奥创失败了。可如果奥创成功了呢？会让他的处境有多大改善吗？并不会。
他是托尼.斯塔克，拥有地球上最先进的科技和数不尽的财富，似乎理所当然应该付出更多。他不介意承担责任和压力，那是大家对他的期许，也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只是，他的内心并没有战甲那么坚不可摧，也会有痛苦和迷惘的时候。他希望能有人，哪怕一个也行，在这种时候会选择支持他、相信他、会告诉他——你没有做错，你配得上你的称号。
托尼望向凯伦，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如果今天早晨我没有出现在你房间门口，你真的会离开我吗？”
“真的。我救不了一个想要自我放弃、自我毁灭的人。”凯伦认真地回答。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如果我因为坚持己见犯了严重的错误呢？”
“第一，凭我对你的了解，主观意愿上你不会犯严重的错误。第二，如果你真的犯了，我会陪你一起承担责任、弥补过错，不惜一切代价。”凯伦的回答坚定而有力，让托尼确信了一件事——她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自己的那个人。
战胜了心魔的托尼智商重新上线，他和凯伦分析了一下，结论是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很可能是国防部新上任的负责人——罗斯将军。
班纳随着索尔和幻视去了外太空。罗斯将军就算把地球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他，所以只好先从斯塔克下手。
跟以往那些又贪婪又愚蠢的政客不同，罗斯将军还是颇有手段。从他出其不意地打出心理战这一张牌来看，他对复仇者的了解非常深刻，差一点就成功瓦解了托尼的信念。
“国防部近期应该还会找你去谈话的，先看看他们有什么后手再说吧。”凯伦揉了揉托尼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道：“玩弄人心你不是这帮人的对手，到时候千万别冲动，回来和我商量了再做决定好吗？”
托尼点点头，顺从的像只小猫。
三天后，托尼果然被叫去了国防部，回来时带了一份专门针对复仇者的协议文本。
凯伦捧起厚厚的文本，白色封面上印着深蓝色的《索科维亚协议》字样。然后，她花了两个小时认真看完了里面的每一句话。
大致内容就是数落了从纽约大战到索科维亚事件期间，复仇者联盟给全球造成了多大的人身和财产损失，遭到了多少国家和民众的声讨抗议，对于他们的贡献却只字未提。
联合国迫于几个大国的压力，在全球117个国家投赞成票的前提下出台了此项协议，要求复仇者必须公开自己的身份并接受联合国监管。
细看这份协议漏洞百出，连个像样的违约责任和免责条款都写不明白，却花了那么大篇幅来陈述复仇者造成的损失。与其说这是份管束协议还不如说这是份认罪书。
“你怎么看？”凯伦放下文本，转头问托尼。后者正无聊地带着耳机听AC/DC的专辑。
凯伦伸手取下托尼的耳机，再一次问道：“对这个协议，你怎么看？”
“毫无意义。”托尼撇了撇嘴。“复仇者里索尔是阿斯加德人，地球上哪国的政府也管不着。班纳变身浩克后根本不受任何约束。剩下的也就是我、队长、娜塔莎和克林特。呃，勉强要算的话，罗德和山姆也可以凑个数。我打赌除了罗德职责所在，其他人没有一个会签署这鬼东西。”
“那你觉得国防部那帮政客不知道这些？”
“他们无耻惯了而已。当初也不是要我交出钢铁战甲和能源技术吗？我是不是该让贾维斯给大卫莱特曼和奥普拉爆点料？”托尼挑了挑眉，眼神闪着想恶作剧的光。
“别任性！你之前的行为再怎么出格只代表你个人，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整个复仇者联盟造成影响。”凯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才自省了两天就又恢复原样，不过这才是她喜欢的托尼.斯塔克。
“我说说而已，别紧张。”
“托尼，政府根本就没考虑过你们会签，只不过找个借口，好玩先礼后兵那一套。”
托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最不怕的就是武力威胁，贾维斯连军方的核武器密码都能随便修改，政府想找麻烦尽管来就是了。
“去找队长商量一下吧，这也涉及到他们的权利，问问他的意见。”
“找过了，他说很忙，有空再回复我。”托尼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队长在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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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抑郁的一章……感觉接下去的剧情就没有开心的时候了。我恨美队3这部片子！T^T
第4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