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查拉惊讶地发现身手利落的神秘女竟是上次见过一面的心理医生，只是整个人的气质和说话声音都不太一样。
“抱歉，国王陛下，刚刚您见到的是我的第二人格赫拉。上次冒昧拜访您的时候也没通报我的姓名，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伦.芬奇，是……”凯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复仇者联盟的编外人员。”史蒂夫见凯伦在介绍自己身份时有些尴尬，理解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斯塔克的女友，于是立刻帮她解围。
“复仇者联盟的编外人员……真是有意思！”特查拉感叹道。接着他看向巴基道:“你要求我们飞往西伯利亚，应该是有真凶的线索。”
“赫尔穆特.泽莫，九头蛇安插在索科维亚临时政府的双重间谍，性格孤僻，在此之前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就是一个基层情报人员。”巴基回忆着，“这次回来我查到他的父亲、妻子和孩子在索科维亚事件中遇难，他偷走了九头蛇的秘密资料，包括启动冬日战士的方法。他的目的是搞垮复仇者联盟，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解决掉五个和我一样的冬日战士。”
“还有十分钟到达，希望他就在那里！”特查拉的眼中燃起怒火。
十分钟后，一行人下了飞机，果然西伯利亚的九头蛇秘密基地大门洞开，显然已经有人先到一步。他们小心地从旋梯往地下走去。
“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身后刚刚关上的大门被缓缓拽开，所有人警戒地转身把武器对准门口。只见红金色战甲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头盔里传出失真的机械声:“这鬼地方年久失修到门都拉不开，你们跑这儿来考古？”
“托尼？你怎么来了？”史蒂夫惊讶地问道。
“我不放心凯伦跟着两个平均年龄快超过一百岁的老男人在外面乱跑。呃……这位看着有点面熟，瓦坎达的新国王？”托尼发现凯伦身边还有第三个男人，真是令人愉快不起来。
“托尼，你在衣服上装了追踪器？”凯伦立刻明白了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宝贝儿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托尼有些讪讪地走到凯伦身边，打开了面罩用大眼睛卖萌。
“斯塔克先生，我们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办！”特查拉不满地瞪了托尼一眼。
托尼刚想回嘴，被凯伦以眼神镇压。
走下长长的旋梯，五人终于到达地底。地底是一个老式的实验室，四周矗立着五具冷冻舱，他们走过去检查后发现冷冻舱里的冬日战士居然都已经被爆了头。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之时，基地的广播响起了一个阴冷如眼镜蛇般的声音。
“各位，我等了很久，你们终于来了。嗯……比我想象的人多了些。不过无所谓，这场好戏观众越多，效果越好。这些冰冻尸体……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泽莫？”巴基环顾四周，终于在一间紧急救生舱里看见了说话的人。
托尼立刻抬手发射掌心炮，可惜打在舱门上只出现浅浅的划痕。
“没用的，前苏联人设计这个的时候是为了抵挡UR100导弹。”泽莫坐在里面神色自若。
“斯塔克工业有更强的火力，只是我没带过来而已。”
“我完全相信你说的，你是个天才，要是九头蛇能早点想明白这点，也不会不自量力地想在武力上跟复仇者一较长短，真是愚蠢还不自知。”
“我们知道你的家人在索科维亚事件中遇难了，但这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借口！”史蒂夫走上前去透过玻璃望着泽莫。
“索科维亚是个没有希望的国家，傀儡政府、愚民政策，一天一天走向灭亡。我早就和他们说过，让他们早点离开，可他们说这里是故乡……那天我的儿子看到钢铁侠飞过还很高兴，他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就是钢铁侠。”泽莫的声音依然平静。
听到“我的儿子最喜欢钢铁侠”这句话，托尼的心被刺了一下，不久前他刚刚听过相似的话，虽然是假的，依然让他深受打击。
“你制造的爆炸案害死了我的父亲，我要亲手为他复仇！”沉默多时的特查拉伸出黑色紧身衣上的利爪，狠狠抓在玻璃上，划出四道深印。
“瓦坎达的国王，没想到你也来了。我很抱歉误伤到你的父亲，他看上去是个好人。你瞧，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我的家人被奥创误伤，你的家人被炸弹误伤，想做成大事总是难免有些牺牲，对不对，复仇者们？”泽莫说着按了身边的按钮，忽然实验室的老式显像管荧幕亮了起来，开始播放起录像。
“这是什么？”特查拉不解地问。
“这是我为复仇者们精心准备的，能让一个坚固的帝国从内部崩塌的利器，千万要认真看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黑白荧幕上，巴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地方我知道。”托尼看到画面中熟悉的公路和轿车，心中隐约闪过一丝异样，再看时间，1991年12月16日，他永生难忘的日子。
到了此刻，史蒂夫和凯伦也都反应过来这段录像是什么内容，可是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画面中出现了骑着摩托的冬日战士，握着把手的金属臂在黑暗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象是预测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托尼抬头看了巴基一眼，接着目光转向队长和凯伦，最后低下头继续盯住屏幕。
只见冬日战士开枪打破了轿车前胎，车子失控撞上路边的树干。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艰难地打开车门从里面跌出来，满脸是血，口中还喃喃道“救救我的妻子”。
面无表情的冬日战士抓起跌坐在地上的男人，金属手臂重重击打着他的面部，两下以后就使之失去了生机。
冬日战士把死去的男人摆回驾驶座，又慢慢绕到副驾驶那一边，副驾驶上的中年女士被保险带缠住，她受了伤无法逃脱，绝望地喊着丈夫的名字——霍华德。冰冷的金属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渐渐弱下去，终于完全停止。
托尼的眼睛忍不住在这一刻闭上，他感到窒息般心痛。原来父母不是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的，原来一切都是九头蛇的阴谋……难怪队长他们不肯告诉他巴恩斯的情况……最近所有让他觉得违和、想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清晰地串联起来。
是了，他们应该都知道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队长、娜塔莎还有凯伦。他们也都选择了隐瞒真相，帮助那个凶手恢复记忆。
托尼张开眼睛第一个望向凯伦，眼底已有泪光。
“凯伦，你骗我骗习惯了是吗？”
听着托尼因悲愤而发颤的责问，凯伦的心像被千钧之石压住般钝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不怪她！”史蒂夫忍不住开口道:“这事本来就该由我来告诉你……”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带着他逃到天涯海角，然后打个电话跟我说不好意思我的好兄弟不小心杀了你爸妈？”
史蒂夫闭上了嘴，虽然他不会轻率到用打电话的方式，但他确实准备等巴基安全了再回来处理托尼的事情。
“你还记得他们吗？”托尼终于把目光移到了巴基脸上。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巴基吐字艰难却依然面无表情的回答。
托尼象是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出手如电地一炮打在了巴基身上。
“托尼！”见到巴基被打飞出去，史蒂夫立刻举起盾牌上前阻止，和托尼交手起来。
虽然MARK46搭载的各种武器足以把史蒂夫打趴，但托尼到底还是手下留情，没想过要对他动真格。
巴基从一堆实验仪器底下爬出来，看见昔日好友正被红金色战甲压着打，刚刚还想着生死有命的他立即上前一同分担火力。
被围攻的托尼直接一个脉冲光闪把史蒂夫和巴基都晃得短暂失明，紧接着他从地上抓起巴基，利用推射器的冲力一把将他按进墙里，抬脚踩在了金属手臂上，想要硬生生把这条杀死他父母的手臂卸下。
史蒂夫忍着眼睛剧痛，奋力飞出盾牌砸在MARK46的肩甲上，动作受阻的托尼回身想给队长一发电磁拷，却被巴基乘此间隙握住了MARK46的右掌，金属臂使尽全力捏坏了掌心中间的激光发射器。
史蒂夫再次举着盾牌飞扑过来与托尼缠斗，给巴基争取时间逃走。
巴基并不惧怕死亡，但看到史蒂夫拼命在维护他，终于下决心保住自己这条命。凭借对此地的熟悉，他在摆脱束缚后奔向实验室一角，按下某个红色按键。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地下基地顶部的圆形天井盖缓缓打开，巴基冲刺几步跳上旋梯，朝着上方疾奔而去。
看到这幕的托尼急忙甩开史蒂夫的纠缠，肩部升起榴弹发射器瞄准巴基的位置，一排子弹飞了过去。虽然巴基勉强躲开炮火，但爆炸冲击把周围的旋梯和墙体都打得碎裂，纷纷掉落砸向地面。
特查拉推开有些走神的凯伦，一大块墙体砸在她刚刚所站的位置。转头一看，那三个打得难解难分的男人已经朝着天井口去了，周围旋梯全被破坏，现在要上去只能靠他的爪子攀岩。
“你刚刚应该阻止他们！用你控制奥克耶的能力。”特查拉有些来气，他不过就是想抓个杀害父亲的凶手，却莫名其妙卷进一场几十年前令人揪心的官司里。
凯伦摇了摇头，在录像开始播放的时候，脑中就闪过无数选择。她可以控制托尼让队长带着巴基离开，只是她已经欺骗在前，如果还继续偏袒他们，托尼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也可以控制队长，让托尼打死巴基，然后等他冷静下来发现错杀无辜之人，以托尼的性格怕是要悔恨终身。总之无论哪种选择，最后指向的都是BAD ENDING。
她早就该明白世上最愚蠢的一种好，叫做“我是为你好”。每次想要说出真相，都会觉得时机未到，他还没准备好承受打击，再等等……然后就等来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管怎么说，你既然是斯塔克的恋人，总该做些什么……”特查拉不太清楚这些人之间的纠葛，以他的立场来看，恋人是最应该互相信任和支持的。
凯伦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了句“很快就不是了”，然后站起身来对特查拉嘱咐道：“看好泽莫，别让他跑了！”下一秒，黑色身影就从一脸错愕的特查拉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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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分手现场
下一章往死里虐……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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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追着巴基一路打到天井口，尽管MARK46的右手掌心炮已废、左脚推进器也被队长的盾牌砸坏，他还是晃晃悠悠赶在巴基逃出生天前一炮轰烂了天井盖的铰链。
看着重重的天井盖重新合上，阳光从头顶消失，他才稍微喘了口气。
三人在一方突出的平台上再次形成对峙局面。
“托尼，巴基是在被洗脑状态下做的这些事，并不是他的本意，你不能因此定他死罪。”史蒂夫不希望和托尼决裂，更不能看着巴基被打死。
“我不管，他杀了我妈！让开！”托尼的理智早就在他发出第一记掌心炮时飞走了，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父母惨死的画面。
“他是我的朋友。”史蒂夫挡在巴基身前，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我曾经也是。”沉默了片刻，失真的声音从MARK46头盔传出。
史蒂夫黯然低头，紧了紧手臂上的盾牌，他明白今天他们三个不可能全都好好地走出这里了。他转过头对身后的巴基说了句“拆了方舟反应堆”，就架起盾牌顶着MARK46左手发出的激光束朝托尼冲了过去。
方形平台一边是栅格状水泥柱，用作地下基地的通风口，另一边则是毫无遮挡上下直通的天井。狭小空间下，MARK46完全发挥不出重型武器的威力。托尼被史蒂夫和巴基两大格斗高手夹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好不容易用仅剩的左手掌心炮把史蒂夫推开，却被巴基摁在墙上，压着他的头盔，金属手臂抓住了他胸口的方舟反应堆，用力向外拉扯。
MARK46胸口的反应堆燃起耀眼的白色光芒，战甲杀伤力最大的武器——集束炮激射而出，金属臂从巴基左肩应声而断，他痛苦地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史蒂夫脑中一片空白，如果刚才托尼的攻击还只是想打残巴基，不让他逃跑，那么这一炮是真的下了死手。若没有金属臂阻挡，巴基当场就能交代在这儿。
于是继托尼之后，史蒂夫也失去了理智，发狠对着MARK46的头盔一顿暴击。被打懵的托尼刚刚下令让贾维斯分析队长的攻击模式，准备以牙还牙时，他的腿甲被还躺在地上的巴基猛的一扯，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向后仰倒。
史蒂夫见机翻身而上，跨坐在MARK46战甲上，用盾牌一下下重重砸着托尼的头盔，终于面罩松动掉落，露出了托尼满是鲜血的脸。他惊恐地看着父亲亲手打造的盾牌就要砸在自己脸上，条件反射抬起双臂挡住头部。
预期中的攻击没有落下，托尼放下双臂看见盾牌停在胸口反应堆上方几公分处，一动不动。
“凯伦，你……”史蒂夫发现身体不受控制的那一刻就知道凯伦来了。他用眼角余光巡视平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凯伦的身影，她的身体边缘看上去还带着些透明重影，像是对焦对虚了。
巴基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在凯伦一个眼神下又倒在地上。
托尼冷漠地看了凯伦一眼，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史蒂夫，翻身坐起用掌心炮对准了巴基的脸。可是很快他就又气愤又无奈地发现自己也动不了了。
凯伦终于凝实了身体，慢慢从角落走出来，脸色比纸还白。她抬手抹去流出的鼻血，更多的都被她咽进喉咙。精神力在疯狂输出，同时控制他们三个，让她吃力得连话都说不连贯。
“对不起托尼……我不该骗你。”凯伦走到托尼身边跪坐在他面前，挡住了巴基。
“我知道你现在的痛苦和愤怒……可你心里清楚真凶是九头蛇，巴基同样是受害者……
你今天杀了他……队长和你决裂，复仇者联盟内部崩坏……泽莫的目的就达成了……”凯伦轻轻用指腹擦去托尼额头和脸上的血迹道：“其实你恨的不是巴基……你恨的是隐瞒真相的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