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结婚多久了?”岁荣借着酒劲说自己想说的话,“我们刚分手你就找到他了?”
“岁荣,你喝多了。”
“你为什么要来?”
“我怕你被捡尸。”女人冷声。
“还是忘不了我?”他说,“林园草,你不会想出轨吧?”
林园草见过岁荣这样的眼神,分手一周,他在她宿舍楼下等了七天,终于等到她。“小草,我错了,求求你,和我说句话。”他苦苦哀求的样子让林园草差点忘了,岁荣也是个很骄傲的人。
两个人在原地僵持,林园草不想回答问题,岁荣不想离开。
终于,还是岁荣妥协。
出租车停在许露家楼下,风一吹,岁荣酒醒了。他看到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在自己身边,他没忍住小心地握上,停了一会,林园草缩了回去。“师傅,改一下行程。”
黑夜快结束,白昼的微光透过乌云裂开的口子,落在她身上。岁荣没有犹豫,一言不发打开门下了车。
厕所门最后是被岁荣撞开的,季恺沿浴室墙壁坐下,肩上靠着睡过去的许露。
“岁老板,谢了。”他轻轻拍了拍许露,许露从他肩上醒来,惺忪的眼满是迷离。“门锁的这么严实?”季恺好奇岁荣眼里居然挂着一点泪,“疼哭了?”
“尼玛。”岁荣揉了揉肩膀,“季恺你不会真的只有我一个朋友吧。”
“别管。”季恺拉起许露。许露打了个哈欠,“谢了岁医生。”岁荣目光扫着两人,季恺一脸憔悴,许露容光焕发。
等许露走出厕所,岁老板迅速塞了几片正方形的套套给季恺,季恺拉开口袋,超小声,“你干嘛?”
“防身用。”岁荣冲季恺眨巴两下眼。
“不用。”季恺把东西塞回岁荣的口袋。
岁荣又扒拉出来,丢进季恺的裤袋里,“听哥的。”
“有毒吧。”
两人拉扯到一半,许露拿着毛巾进来,见这两人互相扒拉口袋。“你们干嘛呢?”
“啪。”
季恺手一抖,几片套套滚落在地。空气霎时静默,三人之间升腾起一丝尴尬的氛围。许露的目光从两人身上,定格在地上大红色包装的冈本上。
还是季总见的世面多,他旁若无事发生般捡起地上的冈本,塞进自己的口袋。“怎么了?”说着,还一副许露大惊小怪的表情。
“岁老板你不着急上班么?”他提醒。岁荣一拍脑袋,“哦,哦,对,值早班。”麻溜地随着季恺出门。
直到出了门,季恺才表现出庞然失色的样子,“许露不会多想什么吧?”岁荣郑重地点头,“她会的。”
啪,又是一计暴栗捶在岁荣胳膊上。岁荣跳脚,“嚓,小爷做手术的胳膊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车,季恺鼻子灵,“你这是喝了多少。”
“少管。”岁荣调整好座椅,缓缓躺了下去。
“你们医院真不管的?”这几天,岁荣下了夜班就跑来喝酒,再晚都得灌醉自己。
岁荣懒懒搭话,“医院我家开的。”
好像没什么问题。
“哦对了,听我老子说,你家老爷子准你妈回来了?”
听到这里,季恺忽而沉默了。岁荣眯着眼偷偷看他,“阎医生外科这么牛逼,在日本做整容太屈才了。”
季恺眸色沉了下去,“老爷子不让她回国,没说不让她电联我。这么久了,我快忘了她什么样子了。”
“都说阎医生好看。”岁荣识趣,见季刊不愿再提及此事便岔开了话题。
季恺是什么样的人,岁荣太了解。他嘴上不想提,到了阎医生隔离结束的日子,他还是开车去接她。
酒店大厅,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拉着印着LV大logo的皮箱走了出来。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可遮不住那双妖冶勾人的眼睛。岁月好似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挎着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全数塞进季恺的后备箱。
坐上副驾驶,她摘了口罩,将头发上别着的抓夹放下,如瀑般的长发捶在座椅上,刺眼的阳光斜照在她脸上,勾出动人心魄的轮廓。
她点了根烟,半开车窗。
“我车上不让抽烟。”季恺语调淡淡的。
“哦。”她随性掐了烟。
接着,是冗长的沉默。季恺和她就好像司机和乘客,陌生的仿佛毫无关系。只是路上,季恺总借着看前视镜的机会偷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