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早就把你晴姐姐藏起来了。”
两人一言一语逗嘴,宁致远也终于忘记离别的悲伤。
道别之后,钟晴定了离开的日子,齐津每天往她家跑得勤,幼稚把她收拾好的行李偷偷重回原味。
次数多了钟晴忍不住了,对着窝在沙发啃红薯的始作俑者大吼:“齐津,你再给我弄出来一次试试。”
齐津吓得手一抖,红薯从鼻尖划过,沾在鼻头,从沙发上跳下来,在茶几上抽了张纸擦拭:“吓死了,”他颇为不满,“不能晚几天走吗?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一个人多无聊啊,我会发霉的,我会长蘑菇的。”他卖完惨,又开始愤愤不平地怨道,”老爷子够狠,竟然不准我回去过年,你要这么狠心,看我一个人在这过年吗?”
钟晴没回答,只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齐津耸耸肩,无所谓地坐回沙发,半个人陷进去,无奈道:“认了点不是自己干的事。”
听起来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钟晴手上拿着毛巾,走过来,追问:“你不自己干的为什么要承认?”
齐津盘腿坐在沙发上,朝她勾勾手,眼带笑意,唇角弯弯,目光幽幽,一看就不怀好意。
钟晴存疑,站在原地,身子向后倾斜,警惕地问:“干嘛?”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齐津持续诱.惑
钟晴拒绝,这是她用过的招数,把她骗过去,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不告诉你’这么幼稚的招数,钟晴都用腻了,坚决不上当。
齐津见钟晴想要走,飞快起身,两只脚站在茶几前铺的地毯上,伸手,拦腰抱住她,往沙发上拖,钟晴重心不稳,尖叫一声,被齐津捂住嘴,圈进怀里。
他的手泛着凉,钟晴背脊骨一阵酥麻。
齐津动作利索,把她摁倒在沙发上,手撑在她脸两侧,把人困在怀里。
他眼神懒散,喉结滚动,摸了摸她绯色的唇,问:“真的不能带我走?”
钟晴无奈,思索了片刻,认真解释道:“我身上没钱,也没朋友,带你出去了,也没地方把你藏起来,你身份证是不是也被拿走了,没办法用公共交通离开。”
齐津听着听着,眼里泛着笑意,嘴角蓦地牵扯出个好看的弧度。
钟晴双手抵在他胸前:“笑什么?”
“笑你回答得这么认真。”他眼里铺满揶揄。
钟晴拍了他一掌:“松开我,我要去收拾行李了。”
齐津倏地低头啄了她一口,自眼底渐渐酝出一抹情/色。
她愣住,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眼里跟着泛起涟漪。
空气突然寂静,听觉变得尤为灵敏,周遭一切流动的声音渐渐清晰。
他的呼吸声,电器运转的声音,厕所的水龙头应当是没关紧,水滴落在洗手盆的“滴答”声,以及她的心跳声。
时间久了,她撇开头,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落雪花,玻璃上有一层浅浅的霜茬。
下雪的声音,她好像也能听到。
齐津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去,突然开口:“做吗?”
钟晴呆住,她长睫微颤,心跳声愈发清晰,她问:“做什么?”
“爱。”齐津说了一个字。
钟晴忽的有种失衡的眩晕感,但这并不影响她抬手勾住齐津的脖子。
齐津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缓缓俯下身。
是冬天,下着雪的冬天。
窗外的风凉飕飕的整个庭院笼着朦胧。
南方的冬天是没有暖气的,他们彼此相拥,互相取暖。
情到深处,钟晴知道了自己喜欢他的原因。
他一直是她向往的样子,从一开始她以为的炙热、自由自在、无畏又大胆。
现在的她,又见到的真挚,善良,孩子气。
他是外人眼中的桀骜难驯的纨绔,也是她眼中纯粹的齐津。
只是齐津而已。
“你会一直相信我吗?”恍惚间,她好像在云层里听到他问她。
她睁眼,他看到他身旁的窗外漫天大雪,他含着笑,温柔又孤执,这句话缠绕她的心,绞着,她呼吸不上来,心细密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