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津看到她身侧的纸箱,问:“是不是要离开了?”
钟晴回抱住他,轻轻点头:“嗯,要走了。”
她决定与自己和解,她想变得更肆意些,像他一样,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
她选择直面她曾经逃避的问题,回到那个家,从来开始。
“我可能还要等一会,老爷子的气还没消。”齐津语气里夹杂着失落,“不知道他这次怎么气这么久。”
“是你太过分,让他太难过了,所以还需要在改造一会。”
“改造这个词,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齐津不满,抗议道,他抱紧钟晴,接着问,“是不是要还要回明村?”
“嗯,要去整理东西,过段时间再走。”钟晴需要道别的人有些多,她是只身一人而来,收获的太多人的善意,不辞而别这种事,她做不到。
“要住一起吗?”齐津把怀里的钟晴拉出,低眸问道,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
“不要。”钟晴抬眸与他对视,一口回绝。
“要吃什么我给你做?”齐津诱惑着。
“你做的难吃。”钟晴不为所动。
“卡给你刷,想要什么随便买?”
“你卡冻结了,你还欠我三百六十块五毛,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找我借的。”钟晴掰着手指,算着,邀功般,“我记忆力很好的。”
她仰头,眼里亮晶晶的,不知道自己此刻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齐津蓦地低头,一点一点凑过去,吻住钟晴喋喋不休的嘴,钟晴愣了半秒,勾住他的脖子回应。
细碎的吻在双唇间辗转,有点磨人。
应是觉得场合不当,齐津浅尝辄止,很快松开她,扫开她额前的头发:“真的不考虑一下?体力活我来。”
钟晴脸发烫,从他怀里挣脱,骂道:“神经病,也不看这里是哪里,随便动手动脚的。”
“意思是别的地方就可以动手动脚了?”齐津语气轻佻,面色却真挚。
钟晴心慌得厉害,只道:“我要回宿舍收拾东西了。”
齐津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跟你一起。”
钟晴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足以装下,一个是她来时带的东西,另一个行李箱里,大半装了班里学生给她写的信还有期末前同学陆陆续续拿给她的礼物。
她没拆那些信,她怕看到那些她会哭,这段时间她哭太多了。
她也没有道别,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们或许不会再见了。
但她用她拼尽全力,给他们上了不属于任何教学课本里的一课。
回到明村,钟晴比计划的多呆了段时日。
她在去了趟县里,给村里每家每户都买了礼物,又一一道别。
宁致远抱着她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去,他平日喜欢的玩具提不起任何兴趣,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钟晴不要走。
钟晴没来得及开口,齐津一把将宁致远薅走:“哭什么哭?”
“哭都不能哭了吗?”宁致远质问道。
齐津看着他,突然泄了气:“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我求了她几天,她都不肯多呆几天。”
他边说,变用怨念的眼神看向钟晴,钟晴有些好笑。
她过去,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宁致远擦掉眼泪,宁致远瘪着嘴:“你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在他的意识里,离开了的人,都会像他爸爸一样,再也不回来。
钟晴将纸巾叠整齐:“会回来看你的,还有其他人都在这里,我会经常回来的。”
钟晴做成承诺后,宁致远明显宽心不少,乖巧地点头。
“那我呢?会回来看我吗?”齐津跟着蹲在一旁,要求她许诺。
钟晴看着齐津委屈的样子,太阳穴抽跳两下,只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宁致远听到区别对待,嘲讽道:“就是,你又不是小孩,还指望晴姐姐回来也带玩具吗?”
齐津起身,恶狠狠道:“我可以去看她,你行吗你?”
“长大以后我就可以去看晴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