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开将门开了条缝,看清门外的人后,将门拉开,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钟晴将手里的饭盒举起,晃了晃:“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
她话音未落,被拉开的门再次阖上,伴随着一句:“滚!”
这熟悉的情形,这熟悉的台词,变得只是身份。
钟晴被关在门外,摸了摸鼻尖。
她告诉自己,自己做的孽,自己做的孽,要忍。
不吃就不吃,反正饿的不是她。
她拎着饭盒走了两步,又停下,倒回来。
既然是道歉,还是得有点诚意,她将饭盒放在门口,再次敲了敲门。
门没开,她也不觉得奇怪,只对里面的人说:“我放门口了。”
门里没人回应,她也不管,径直离开。
门口的饭盒放到了晚上,齐津出门,看到饭盒,抬脚,想一脚踹翻,想了想饿肚子的感受,还是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变了,放在过去,他非得把饭泼她脸上。
看到饭盒就想起隔壁女人的脸,再好看也没用,蛇蝎美人最可怕。
没了散步的心思,他打算回屋躺着。
刚在沙发上躺了没几秒,心生烦闷,起身将门口的饭盒拎回屋里,摆在茶几上。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保温盒。
下毒了?
真这么好心来道歉?
他伸手又收回,又伸手。
就看看里面有些什么菜,他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倒掉。
打开保温盒,饭菜的香味随之而出,因着保温的原因,菜色不太好看,但丝毫不影响香气。
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恰到好处的叫了两声。
他伸腿,将沙发边的垃圾桶勾过来,端起桌上的保温盒,就在菜即将离开碗掉下的那一刻。
齐津的手好像不听他使唤,停下了动作,另一只手从碗里捻了根菜放进嘴里。
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等大脑重新夺回主权时,他的口腔中弥漫着余香。
他一定是太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才会觉得这样的东西好吃!
不过既然吃了第一口,也就不在乎第二口了,吃了第二口,也就不介意全部吃光了。
将保温盒里的饭菜一扫而光,齐津有种满足感。
心安理得的将仅剩汤汁的保温盒丢进垃圾桶。
他吃了吗?
不,他什么都没吃。
次日,钟晴出门,往隔壁门口憋了眼,保温桶不见了,她心底松了口气,等晚上回家时,她再次敲开了齐津家的门,
门内的人气色不算太差,似乎是刚洗过澡,一只手里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家居服只扣了两粒,透过衣服的间隙,若隐若现地看到腹肌。
看到她,故意大力,将发丝上的水甩到她脸上。
钟晴眯眼,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水珠。
齐津站随手将毛巾掷往沙发,半湿的头发往下滴水,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慵懒地瞥了她一眼:“干嘛?”
钟晴伸手:“饭盒?”
“什么饭盒?”
明知故问。
钟晴指着门口左边的空地:“这里的饭盒。”
齐津俯身,头从钟晴的肩膀上掠过,向后看了看,他身上的水汽沾染至她的颈边。
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不疾不徐。
“啊,那个饭盒啊,”他似乎想起来了,偏头,唇瓣扫过她的耳垂,钟晴颈部染上一抹绯红,克制自己不动,却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丢了!连着饭,一起丢了!”
他最后几个字,咬着中重音,一字一顿地说,生怕她听不见。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